第一百九十五章 :顧曲裳的臉

雖然每一次黑貓的出現都能讓我嚇一跳,但多少有些習慣了。

我走到黑貓面前:“小貓,你怎麼在這裡?”

黑貓卻不動,依舊幽幽的盯着我,我有些好笑,總覺得這貓好似在裝深沉,我本想摸摸它的腦袋,但見它那冷冰冰的模樣也就作罷,趁着四下無人趕緊出去了。

漆黑的夜色下,黑貓在窗口就那麼凝視着我離開,好像在監控我的一舉一動般,但迫切的我並沒有發現。

這個寺廟是大的,比我任何一個見到過的都要大,哪怕從這一頭走到另一頭都需要花費不少時間的。

我慌忙的找着,可每一個地方都非常的普通正常,殿宇內矗立着佛像,悲憫寬容的注視着世人。

我不知道找了多少時間,可根本就是一無所獲,不要說是小蘇的痕跡,就是連半分可疑的痕跡都不曾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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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着找着,在不知覺中竟來到了一燈的房間,他的房間是黑的,那門半掩合着,但因爲風的緣故,門被吹開了。

不自禁的走過去,想幫一燈把門關上,開門睡的話,是很有可能生病感冒的。

可當我要去關門的時候,藉着月光卻發現,一燈似乎不在屋子內。

銀色的月暉落在屋子內,莫名的,讓一燈的房間惹上了一種神秘的氣息,等我反應過來,我已經推門進去了。

我環顧四周,確定一燈真的不在房間裡。我不知道他這麼晚怎麼會不在房間,我剛要轉身離開,卻一下子停住腳步,有一種莫名的衝動吸引着我去探尋一燈的房間。

雖然我來過一燈的屋子,倒是沒有好好的看過。

稀疏的也月色下,我環顧屋子,只見一燈將房間收拾的非常乾淨,根本就是一塵不染,我絕對確定,一燈是有潔癖的,還是高度。

他屋子內並沒有太多的東西,只有簡單的必須品,但書架上卻有很多的佛學,一看就知道,一燈是真的很熱愛佛學的。

突然,我的暮光落在案上的一個精貴木盒子上,我走過去,情不自禁的將打開盒子,只見盒子裡是一幅畫軸。

我小心的拿起畫軸,慢慢的將它打開,我以爲畫軸裡面一定是神聖的佛像,但在我看清楚畫裡面的人時,我整個人都僵硬住。

因爲,我手中的畫上,竟是——顧曲裳。

不,嚴格來說,是一個穿着古裝素色裙裳的女子,而她的臉龐跟顧曲裳的,一模一樣。

一下子,我回不過神來,甚至有些混亂,我不明白,像一燈這般雖年輕,但造化極高的僧人,怎麼會在自己的房間藏着一張女人的畫像,而且,這個女人還跟顧曲裳長得一模一樣。

我不確定的再次仔細看畫中的女子,但不管我怎麼看,那張臉當真是跟顧曲裳一模一樣,沒有絲毫的差異。

這一下,我不禁沉思。

自從我遇見一燈以來,一燈對我的態度就有些奇怪的,我確確實實的感覺到,一燈對我的好,那種好,好像對我寵溺的要上天,就算我再無理取鬧,他都對我不會生氣。

可,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會對我這般好嗎?

答案是根本不會,若是不會,那麼,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我跟一燈之前便有淵緣,第二個,這些好是他可疑僞裝出來的。

而從我踏進這個寺廟的第一天起,我根本就沒有在這裡感受到絲毫的鬼氣,那麼也就排除了一燈不是人的可能,那麼看一燈的樣子,也就十九歲的光景,這般年輕,又怎麼會和我有淵緣。

我的眸子沉了下來,如果不是第一種,那麼難道是第二種,我看着畫像上和顧曲裳一模一樣的女子,整個人沉下來,一燈跟顧曲裳會有關係嗎?

如果有,會是什麼關係。

突然,正在我沉思的時候,黑貓驀然出現在案上,站在那盒子旁,沒有齜牙不悅,只是靜靜的凝視我。

我一時之間看着黑貓的眼眸愣住,似乎每一次黑貓和我見面都是對我齜牙,對我帶着深深額厭惡,可今天竟只是安靜的看着我,複雜的竟讓我看不出情緒。

忽然,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我認識這腳步聲,是一燈。

我慌忙將畫軸放回遠處,剛要轉身離開,卻迎面對上一燈,四目相對名,我一下子根本不知道要如何掩飾。

“來找我睡覺。”一燈對我柔和的笑。

我:“.....”

我剛要反駁,一燈拉着我折身回屋子,將蠟燭點燃上,瞬間,黑暗的屋子一下子充盈滿了溫暖的燭光。

“一個人睡害怕了吧!”一燈將牀上額被子鋪好,柔聲道。

“對,做,做了個噩夢。”我心虛的接道,只是看着一燈修長的背影,我若有所思,只是我覺得一燈這人看着柔和,卻實則太深,我根本看不透。

“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我趕忙站起身,準備離開。

一燈卻拉住我:“睡吧,否則又該做噩夢的。”

我連忙道:“不會,不會,現在我一定睡的特別好。”

“真是拿你沒有辦法。”突然,一燈對我寵愛而無奈道,並一邊說着,一邊伸手脫我的外衣。

我被他寵愛過頭的話語愣住了,反應過來,一燈竟已經將我的衣脫了,我慌忙捂住自己的身體:“你幹什麼?”

“把睡衣換上,否則明天很容易感冒的。”一燈將他的僧袍給我。

“我不用的。”我斷然拒絕,轉身就要走,一燈卻根本不讓我走,給w套上了僧袍,竟拉我上牀。

“快睡吧!”一燈吹滅燭光,上牀,在我的身邊躺下。

這不是我跟一燈第一次睡,可這樣跟一燈睡覺雖然奇怪,但睡在一燈身邊,很快,我就滿是睡意,在不知覺中竟睡着了。

夜,已經很深了,而我睡的很熟。

一燈睜開眼睛,無聲的下牀,走到案前,將盒子裡的畫軸拿出來,在月色下靜靜的凝視着,只是,在黑色的夜裡,誰也看不出他的情緒。

“一一。”突然,我呢喃的說起夢話:“一一。”我喊的有些迫切,好像什麼東西不見了一般。

一燈將畫軸放好,回到牀上,溫柔的拍我的背。

稀疏的月色下,我依舊急切的喊着一一,一邊喊,晶瑩的眼淚從閉着的眼睛裡流出來,竟浸溼了枕頭,可在睡夢中的我根本不知道。

一燈深深的嘆出一口氣,將我抱進懷裡,柔聲道:“我在這裡,我會一直在這裡等你。”

我在一燈一下一下溫柔的安撫中,這才停止了流淚,進入熟睡中。

早上,我舒服的睜開眼睛,因爲這段時間接二連三的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根本就沒有好好的睡過覺,更不要說像現在這般安心舒坦。

我睜開眼睛,印入眼簾的是一燈那一張脣紅齒白的臉,非常的好看,我有些反映不過來,眨了眨眼睛。

“醒了!”一燈對我笑。

我驀然驚醒過來,這才發現我居然正緊緊的抱着一燈,就跟考拉似的掛在他身上,掛了也就算了,我的口水竟流溼了一燈的右肩膀,那白色的僧袍上,是明晃晃的一片水漬。

我的臉一下子紅了:“那個,對,對不起。”

“沒關係,我習慣了。”一燈依舊對我笑,他的笑就像陽光,總能讓我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你,你怎麼還不去上早課。”我岔開話題,看向外面,外面的天早已經一片透亮,而話出口的瞬間,我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頭,不用想,肯定是我抱一燈太緊,一燈走不了。

可是,他爲什麼不推開我呢?

我不緊沉思的看向一燈,卻一下子愣住,金色的太陽從窗戶裡照進來,落在一燈的身上,就好像是一燈帶着佛光一般。

看着這般神聖不可侵犯的一燈,讓我不禁對自己的懷疑產生了猶豫,我這輩子長到現在,從沒有見過哪個人真的跟佛下凡一般,寬容,平靜,神聖。

但這一切,在一燈身上全部齊全了,他就跟真佛一般,不,我都覺得,他就是真佛。

“怎麼看傻了。”一燈無奈的嘆了口氣:“現在的天不冷,但也要穿上衣服的。”一燈一邊說着,給我穿上他的僧袍。

我回過神,趕忙要脫下來,一燈道:“你的外套髒了,該換了,先穿我的。”

我看向地上自己的外套,這幾天在沙漠堆裡翻滾,確實是髒了的,但這裡是沙漠,又沒有那麼多水,而我進來的時候爲了防止自己捱餓受渴,所以並沒有帶更多的衣服,那些空隙都裝了食物了。

一燈蹲下身,認真的給我係好僧袍上的口子和帶子,我這般看過去,他的眼眸溫柔,神情柔和寵愛。

我的心驀然一動:“一一。”在我還沒反應過來,卻已經喊出了口。

一燈擡頭,微笑着看我。

“謝謝你。”許久,我開口。

一燈笑,站起來,伸手要拿掉我臉上的面紗,我本能的攔住他,一燈卻笑的越發柔和:“在我這裡,不需要帶面紗,醜和美都是一樣的。”

我在一燈的眼眸裡不禁一滯,一燈已經將我的面紗拿掉了。

一燈給我交代了要吃飯,才離開,而我看着一燈離開的背影,卻思緒沉重,對於一燈的猜測越發的複雜。

突然,我頓住,想起昨天晚上,好像昨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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