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呀,要是詳細說起來,還得是因爲最近農忙的很,大家都專注於地裡的事兒,誰也沒空到山上來找這些菌子。
再者說,菌子本來就是兩三天就能長一顆,生長率極高的東西,所以陶知意纔能有這麼好的運氣找到那麼多。
她想要蓋起來也是怕的別人眼紅,到時候都一窩蜂的上山把菌子都撿了個乾淨,她還能找什麼呢?
等通過鬱鬱蔥蔥的樹葉縫隙看到太陽已經很辣,她的身上也出了不少汗,鞋子和裙角全都是泥。
沒辦法,這些被太陽照不到的地方的泥土還是溼潤的,若是一腳踩上去,不粘了個滿腳纔怪。
反正回去換衣裳就是了,陶知意一開始還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弄髒了自己,到了後邊就直接無所謂了,甚至是爲了踩到一個地勢比較奇怪的大君子,她直接坐在了地上,用一隻手勾住一根細嫩的樹枝,就是爲了夠到那一窩菌子。
採完這一簇她就回家,今兒收成算是不錯的!
陶知意如此想着,咬咬牙用盡了全力,才終於將這一簇菌子給撿乾淨了。
不過驚險的是,在她剛放手的時候,那根細細的樹枝就“咔嚓”一聲斷了......
陶知意被這聲音嚇了一大跳,她拍了拍胸脯,看着那根壯烈犧牲的樹枝,想來幸好自己早一步,不然的話,可得一屁股摔下去。
有驚無險地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她還乾脆坐在一塊石頭上,將簍子裡的菌子輕微翻了翻,把帶起來泥土多的給拍掉,減少自己待會兒揹着回去的重量。
收拾的差不多了,她又從地上撈起來一大把的松枝,這些松枝雖然有些溼潤,但是帶回去放在院子裡稍微曬一個下午就能蒸發所有的水分了,引火是極好的。
陶知意不知道的是,這麼一個上午的折騰,她除了衣裳髒的不行,劃破了好多個地方之外,後邊用一塊布條梳起來的頭髮也有些凌亂了。
額前有一些碎髮掉了下來她是知道的,胡亂的用手抹了一把,莫要遮擋了視線就行。
陶知意深吸一口氣,半蹲在自己的簍子前面再次起身,這麼一大簍的菌子還是有些重量的。
一路上她走路的步子都有些歡快,原因無他,採了這麼多菌子回去,就算是送一半給村長家,她們家也是夠吃好幾頓的了,至少不用吃鹹菜和白菜了,她真的感覺現在自己看到這些都要吐了......
外人路過了的,瞧見陶知意這副模樣,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這孩子怎麼跟到山裡打了滾一樣?
渾身上下髒兮兮就算了,就連衣服都破了,活脫脫一個小乞丐。
不過看她揹着一大簍的松枝,想來是到山裡去撿柴火了,撿個柴火也能搞成這樣子,真是沒誰了。
陶知意可不知道他們的想法,她此刻只想快點到家,將這些菌子擇出來,然後煮了喝一頓美味的菌菇湯!
這種山裡撿的,估計可比她們家以前在城市裡買的那種大棚培育出來的要鮮嫩的多!
想到這,陶知意就感覺自己的肚子在咕嚕嚕的叫!
她兩隻手扶着揹簍的前頭扶手,感覺自己滿腦子都是吃的。
“娘!我回來了!”陶知意人還沒到家門口,就撒開了嗓子朝裡面喊。
她是從家裡院子側邊過來的,直接就朝着院子里正在帶陶兮玩的孃親喊道。
聞言,何桂英連忙到正門前去開門,見她只背了一簍子的松枝,以爲是一無所獲,“沒采着嗎?你怎麼......怎麼弄成這樣?”
她也有些疑惑,按理說這剛下完春雨,最是菌子多的時節,總不至於都沒有吧?
不過要是被別人都採走了,也不是沒可能的。
重點是陶知意這弄得真的跟出去打了一架似的,渾身破破爛爛,臉上還髒兮兮。
“嘿嘿,娘你先讓我進去再說!”陶知意裂開嘴傻傻一笑。
陶知意從她身側快速進去,然後把揹簍放下來,自己也鬆了一口氣。
“呼!可重死我了!”她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感覺那裡都腫了。
真要說重吧,其實也就一般般,但是前兩日她剛挑了那麼多的糞水,肩膀上的傷都還沒有好,現在又揹着個揹簍,主要這揹簍上面的篾條不規則,硌的人特別疼。
見她揉着肩膀,何桂英突然對陶兮說道“兮兮,姐姐疼,我們應該怎麼辦啊?”
陶知意也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只見小蘿蔔頭先是小眼睛轉溜了一下,接着邁着小短腿就朝陶知意走過來了。
還伸出兩個蘿蔔手,陶知意以爲她要撒嬌要抱抱,也隨之伸開了手。
結果小蘿蔔頭繞過了她的臂彎,走到她的身側,兩個小手捏成拳頭,一下一下地砸在陶知意的肩膀上。
小拳頭雖然砸的幾乎沒有什麼力氣,但是能看的出來小傢伙還是用了力氣的。只不過她真的太小一隻了。
陶知意被她的舉動弄得心都化了,“好了好了,謝謝兮兮,姐姐不疼了!”說着,她還一把攬住了陶兮,將她帶到懷裡猛地親了一臉的口水。
陶兮也沒有嫌棄姐姐,而是笑呵呵的。
“娘,我跟你說,咱們今兒可有好菜吃了!”陶知意才突然想起來這事兒,她將陶兮放好站穩了,接着將所有的松枝拿出來,才露出廬山真面目。
原來裡面竟是幾乎將簍子裝滿的菌子!
何桂英看到這麼多菌子,也是吃了一驚,她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這......都是你採的?”
“嗯!怎麼樣!我厲害吧!”陶知意得意地說道,那小表情可寫滿了你快誇我棒!
“真厲害!我的女兒最棒了!”何桂英也很配合她,確實沒有想到女兒能採這麼多回來。
“估摸着是最近都沒時間到山上去,否則我也不可能撿這麼多!”陶知意樂呵呵地說道。
“那我們知意有沒有哪裡受傷啊?”何桂英打量着她,看她衣衫襤褸的,生怕是哪裡受了傷。
“我倒是沒事兒,就是......這衣服......”陶知意扯着自己的裙角,那裡幾乎是一分爲二,若是此刻有全身鏡的話,她就能明白自己好像是個乞丐一樣了。
“無事無事,娘給你縫一縫就是了”何桂英安慰道,看向女兒的表情滿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