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到溫簡言出現樓梯口時,整層樓都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露』出了驚疑不定的古怪神『色』。
不認識他的人驚愕於他那超出常規的出場方式……要知道,【昌盛大廈】這個副本之中,獨行必死無疑,而根據資深主播的經驗判斷,最後一支隊伍進入第四層之後仍然沒有關閉的樓梯絕對充滿了未知的危險。
但是……
這個看似纖細柔弱,我見猶憐,且毫無戰鬥能力的主播,卻沒有隊伍的情況下,獨自一人從中衝出……?
而知道內情的人,受到的震動程度遠比其他人要大的。
“……!”
不遠處,橘子糖小隊中的所有人都瞪大雙眼,『露』出了難以置信的呆愣神『色』。
如果說,其他人不瞭解三樓究竟發生過什麼,但他們卻清楚的很,那一層如此兇險,他們能夠活着進入第四層,實是懸之又懸,其中還佔有很大的運氣分——如果不是溫簡言利用第二幅畫內的詛咒,進入第三幅畫內獨自解決危機,他們小隊幾乎不可能就這毫髮無損的進入四樓,甚至可以說,如果沒有溫簡言,他們團滅的可能極大。而他帶着詛咒進入第三幅畫後,又因爲臨時隊友的暗暗運,而失去了唯一的護符。
所有不利因素的迭加之下,形一個絕對的必死局!
她是怎麼活下的?
而闇火小隊這邊就單純了。
看到活着出現樓梯口的溫簡言,他們又驚又喜,雖然不知道三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隻要溫簡言活着,就已經足夠讓人心了。
“溫溫!太了!你沒死!”安辛是最先衝出去的人,而其他幾人緊隨其後,一齊將溫簡言圍住了,七嘴八舌地了起:
“你還吧?發生什麼了?”
“感覺怎麼?有沒有受傷?”
“那個小隊有沒有對你做些什麼?”
而站隊伍末尾的蘇則緩緩地鬆了口氣,心底裡那根一直繃緊着的弦像是終於放送了下,他這才意識到自心臟狂跳,掌心粘膩,但整個人卻輕飄飄的。
他就知道。
這夥絕對沒有那麼容易死的。
“沒,沒事。”
溫簡言彎着腰,撐着自的膝蓋,累極了似的,急促地喘着氣。
“說起,是有什麼追你嗎?”祁潛說着,向着樓梯間內看去,臉上『露』出了凝重的神情。
“沒有。”
出乎意料的是,溫簡言搖搖頭。
他一邊說着,一邊心有餘悸似的,扭頭向着自背後的樓梯間內看去。
雖然溫簡言已經到了第四層,但是,他背後的樓梯口卻並未消失,仍然黑洞洞地立於原地,一股森冷陰寒的風從中灌了過,裹挾着淡淡的腐臭血腥味,令人不由得渾打顫。
很顯然,這個樓梯的放還有其他的用途。
樓梯不僅僅能夠將主播送至下一層,還能夠讓那些所謂的“顧客”持續上樓。
也就是說,【昌盛大廈】內,不同層數裡的“顧客”都是同一批。
這他之前的猜測不謀而合。
這些“顧客”正一層一層的購買碎片,讓自變得完整起,由某種沒有形體,沒有音,沒有面孔,只是單純由惡意構的存,變只有殺戮慾望,而沒有情感理智的完整厲鬼。
“夜晚”臨之前,顧客不會出現,但卻一直他們的周圍遊『蕩』着,只是暫時沒有意識到“人類”的存罷了,所以,雖然它們主播們同一個區域之內,但是彼此都無法注意到對方——直到某個界限被打破。
溫簡言眯起雙眼,臉上『露』出了費解的神『色』。
說實的……
剛剛樓梯間內發生的事,他其實到現都仍然很難理解。
雖然自吹滅了紅『色』的蠟燭,但是,那個影卻並沒有停止行動,而是徑直向着他的方向。
即使到現,溫簡言都彷彿還能感受到,那如墜冰窟般的膽寒戰慄,嗅到那『逼』近側的腐爛氣味,可是,他得及逃時,更加詭異的事情出現了,那道影近了他,然後……消失了。
溫簡言呆愣原地。
他不明白,爲什麼紅『色』蠟燭被吹滅,那道影子還會行動,他更不明白,那道影子爲什麼又會不攻擊他,而是直接消失。
即使他現已經離了樓梯間,到了四樓,但回想起那一刻時,溫簡言都感到不可思議,完全不知道自是如何活下的。
忽然,一個懶洋洋的音從幾人背後傳。
“喂。”
那音十分稚嫩,像是年齡不大。
而這的副本之中,只有一個人的音擁有這的特徵。
“!”
聽到這個音的瞬間,闇火小隊的全體主播都立刻警惕起,下意識地做了應戰的準備,緊繃着子向後方看去。
果然,敵方小隊的隊長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他們背後的不遠處,帶着一種難以形容的古怪神情看了過。
“你居然還的活着。”
橘子糖驚奇地注視着溫簡言,說道。
剛剛對方遇到的幾乎可以算是絕境,完全沒有任何存活下的可能,所以她纔會果斷地帶着自的小隊進入四樓。
但沒想到……
那個被他們認爲已死的人,居然的能夠再次出現他們面前,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
即使是自認爲底牌不少的橘子糖,設處地幻想一下,如果是她陷先前對方所的那種情形,可能都會直接認栽。
除了發『色』的改變之外,眼前的少女看上去先前一般無二,但很顯然,她是活生生的人類。
“……”
她眯起雙眼,像是要用自過分專注的視線將對方拆分,找找裡面有沒有什麼異於常人的構造。
安辛上前一步,擋住橘子糖的視線,掌心中浮現出烈火的痕跡,神情兇狠:“你還敢——”
一旁的蘇也同上前一步,他臉上的神情十分冷淡,雖然情緒不算外『露』,但是眼底的敵意卻並沒有半分減少:“雖然我們的隊友確實沒有死,但這並不能改變你們把他擄,還差點害死他的事實。”
“那又怎,想報仇嗎?”
橘子糖嘻笑一,“啊,打啊,我奉陪。”
她歪了歪腦袋,『露』出看似無邪的微笑,用嘲諷的語氣說道:“明明有着壓倒的人數優勢,居然還我們勢均力敵拉扯了這麼久,的笑死人了。”
她的挑釁之下,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起。
正這時,一個溫卻冷靜的音從背後響起,打斷了雙方的對峙:
“停。”
所有人都是一愣,向着音傳的方向看了過去。
少女定定立原地,她臉『色』蒼白,神情卻格外平靜,雖然材纖細,但一雙琥珀『色』的雙眼彷彿帶着某種強大的力量感。
“無論我們之前有什麼仇怨,但現不是打架的時候看,所有人必須趕緊進入店鋪內。”溫簡言深吸一口氣,嚴肅地說道,
“你們店鋪外停留的太久,已經有什麼始發生變化了。”
蠟燭的光照對於黑暗的隔絕程度不算高,剛剛樓梯間內,他能夠明顯地感受到,隨着自的上樓,周圍的環境變得越越恐怖,越越陰森,廊內的黑暗像是飛快地膨脹,尋找着宣泄口。
這種彷彿針扎般,越越鮮明的冰冷恐懼感,纔是溫簡言跑的越越快的緣故。
他清楚,自必須趕緊上樓,否則,一旦那個宣泄口被找到,即使四樓的主播還沒有得及找到進入店鋪,點燃油燈,夜晚也會臨。
要知道,沒有得及進入店鋪的人,就不一定還再能夠再被稱之爲【昌盛大廈】內的員工了。
即使有油燈,也有可能會死。
而溫簡言不準備拿命去賭這個可能。
“那就更要打了——”
安辛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溫簡言打斷了:“我知道,店鋪的數量不夠,對吧?”
“四個店鋪,”溫簡言環視一圈,視線所有人上轉了一圈,總結道,“五支小隊。”
安辛愣了下,下意識的點點頭:
“……啊,嗯。”
“那就辦了。”溫簡言邁步上前,將擋自前的隊友推,主動向着橘子糖了過去,他笑了一下,衝她伸出了手:
“怎麼,合嗎?”
灰濛濛的光線之下,對方脣邊微笑溫柔而乾淨,帶着某種充滿感染力的摯,就像……先前自被對方強硬擄,差點被殺,又險些因爲隊友背刺而喪命的事情全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一!”蘇倒吸一口涼氣,“可是——”
“時間就是生命,外面這耗下去不是辦法。”
溫簡言一邊說着,一邊向着橘子糖的小隊中看了一圈,微微眯起雙眼,脣邊笑意微微加深,“而且,我意識到,你們隊伍裡似乎少了一個人,不是嗎?”
木森不見了。
橘子糖不需要扭頭,就知道溫簡言說誰。
她冷淡地聳聳肩:
“剛剛混戰的時候跑掉的,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很顯然,橘子糖這個副本之中不會對他下手的承諾對木森說沒有什麼用處,畢竟,他十分清楚地知道,接下如果的遇到了什麼危險,大概率是不會有什麼人費心費力地救他的,受到了隊長的死亡威脅之後,儘早溜,尋找其他隊伍的庇護,對他說纔是最爲明智的選擇。
畢竟,他可是預言,沒有一支小隊會拒絕一個預言的投奔。
從二樓時,溫簡言看到木森橘子糖小隊的互動時,就意識到了,這支小隊大概率不是神諭下方的直屬隊伍,雙方之間的陌生感太強了,而之後祁潛的介紹也讓溫簡言肯定了這個想法,橘子糖小隊是傭兵小隊,應該是接到了任務纔會前。
而現,木森消失了,雖然溫簡言並不完全清楚箇中緣由,但是,他知道,這一定代表着僱傭關係的破裂。
那麼,他現提出的合,對方大概率無法拒絕。
——尤其自還上一層樓中,展現出了那無法替代的“預言”能力,合的可能會進一步上升。
祁潛眯起雙眼,神情猶豫。
沒有人願意團隊本中其他團隊合。
因爲他們本就是競爭關係,根據團隊本的機制,最後留下的小隊越少,分到的獎勵越,所以,沒人能夠確定,其他的小隊會不會爲了這個而打破合對自下黑手,要知道,這高難度的副本里,面臨的危機一定十分恐怖,這種高壓環境之下,即使不需要直接下殺手,只是單純地絆一下腳,都可能害人命。
而資深主播能活到這個時候,往往都深諳其中套路,同時也漠然於人命的價值,他們清楚自的可怕,自然也清楚其他人的恐怖,所以合的難度也就更大,更難以相信其他的小隊。
更何況,【昌盛大廈】這個副本,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放副本,而是十分少見的半封閉型副本。
“夜晚”到,兩支完全陌生的小隊被關封閉狹小的空間內,那帶的不安全幾乎是翻倍的。
沒人知道可能會發生什麼,因爲下黑手實是太容易了。
不過……
祁潛不得不承認。
如果對方剛剛說的是的,那麼,合或許會爲唯一的可能。
橘子糖小隊太擅長團戰,一時半會兒很難徹底消滅,而如果廊中繼續拖下去,最後可能會落得無人生還的下場。
祁潛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沒有制止溫簡言的行爲,而是將視線落了橘子糖的上。
很顯然,溫簡言是理智的,但是,橘子糖就難說了。
根據他對這個人的瞭解,這個主播雖然人小,但瘋勁卻大,而且更糟糕的是,很難取信接近,合的可能很低,恐怕也很難立刻相信一個陌生主播的一面之詞,放棄她最擅長的pvp戰。
溫簡言收回了手。
果然。
祁潛暗暗搖搖頭,對方答應合的可能實是太低——
只見溫簡言用一方紅『色』的帕子蓋住了手,再次伸了過去。
“……”
橘子糖死死地盯着看了眼對方笑眯眯的面孔,『露』出了一副極其不爽的神情。
最終,她厭惡地撇撇嘴,用兩根手指捏住對方被布料覆蓋的指尖,快速地晃了晃,然後彷彿怕被弄髒似的,嫌棄地快速鬆了手。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