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大管事梁氏精心打扮了一下,心情忐忑來到了雍王的書房,她當然知道來雍王書房會發生什麼,讓她內心着實很矛盾,和雍王幽會,不符合她的身份,可是她又不敢不來,更重要是,她內心也渴望着那種滋味。
梁氏在關門觀察了片刻,確定書房裡就只有雍王一人,她便輕輕推開了虛掩的房門,“誰?”陳慶問道。
“是我!”梁氏抿一下嘴脣。
“啊!快進來。”
梁氏關上門,走了進去,片刻,兩人牽着手上了二樓。
姚梅給王爺煎了茶後,便離開了書房,王爺要考慮大事,要批閱牒文,要專心看書,不願意被打擾,這一點姚梅很清楚。
半個時辰後,估摸着茶已經涼了,姚梅又來到書房,準備再煎一壺茶,不料她發現書房的門關着。
房門虛掩,她可以進去,而房門關着意味着王爺不願被打擾。
姚梅只得返回自己房間,又過了大概一刻鐘,姚梅又去了書房,發現書房門還是關着,她心中有些奇怪,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就在這時,房門開了,姚梅剛要上前,卻發現地上人影不對,怎麼是個女人,難道是阿蓮姐?
她和餘蓮一起去了福建路,兩人夜裡一起伺候丈夫,她們的關係親密了很多,之前的種種不合也煙消雲散。
所以餘蓮夜裡過來偷食,她也能假裝沒看見。
“這個你拿着!”
“啊!王爺,我不能要。”
“讓你拿着就拿着,我賞你的。”
“謝謝王爺賞賜!”
姚梅心中一驚,這聲音不對,她連忙一閃身躲在走廊大柱背後,只見一個體態豐腴的女人主動親王爺的臉龐一下,手中拿着一塊美玉轉身快步走了。
“怎麼是她?”
姚梅認出了女人,竟然樑大管事,讓她大爲震驚,姚梅當然知道這個女人來書房做什麼,關門大半個時辰,傻瓜都猜得出來。
她竟然和王爺有染?姚梅一陣心中酸楚,王爺怎麼能揹着她們和這個女人胡搞?
姚梅無心再去煎茶,又匆匆回房了。
整整一夜,姚梅翻身覆去睡不着,她失眠了。
次日一早,姚梅強打精神去吃早飯,卻見大管事梁氏精神抖擻招呼宮女安排早飯,她皮膚格外嬌嫩,眉眼間含着春情,顯然昨晚被滋潤得很好。
姚梅這才以女人的目光仔細打量了一下樑大管事,她皮膚很白,保養得很細嫩,容貌豔麗,體態微胖,很豐滿,前胸如小山一般起伏,三十五的女人,正是最成熟的時候。
這個時候姚梅也鬆了口氣,再怎麼也是三十多歲了,不可能再從宮官升爲嬪妃。
“阿梅,你怎麼了?”餘蓮笑問道。
她昨晚和丈夫共寢,滋潤得也很好,一雙桃花眼含情脈脈望着走過來的丈夫。
姚梅不敢見王爺,心中一陣慌亂,連忙道:“我去給夫人送早飯。”
姚梅端起準備好的餐盤,從丈夫身邊匆匆走過,她低着頭,不敢和丈夫對視。
陳慶奇怪地看了一眼姚梅,她早上要來自己收拾的,卻沒有來?
“阿梅怎麼了?”陳慶坐下問道。
“阿梅好像是沒有睡好,眼睛都是紅的,也沒有精神。”餘蓮替姚梅解釋了一下。
陳慶點點頭,開始吃早飯了。
姚梅端着早飯走進王妃的房間,呂繡還在坐月子,不能出門,但姚梅的倦態還是沒有逃過呂繡的眼睛。
“你這是怎麼了?走路都是飄的。”呂繡連忙結過盤子,生怕姚梅一各踉蹌摔了。
“夫人,我頭暈得很。”
呂繡拉她坐下,仔細看她一眼,見她眼睛有黑圈,笑道:“昨晚沒睡?”
姚梅輕輕點頭。
“爲什麼?”呂繡好奇問道。
“我”
姚梅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丈夫會不會生氣,可她覺得如果自己不說,又對不起夫人對她的愛護。
猶豫片刻,她吞吞吐吐道:“昨晚我看見樑大管事進王爺書房了?”
呂繡一點都不驚訝,笑問道:“你就爲這事一夜未睡?”
“是!我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事情,不知該怎麼纔好。”
呂繡很滿意,姚梅沒有隱瞞自己,不愧自己這兩年籠絡她。
“如果我說,昨晚的事情是我同意的,你相信嗎?”
姚梅驀地瞪大眼睛,“夫人!”
“不用那麼吃驚,你知道我們家三個女人要生孩子,王爺身邊空虛了一點,多少人削尖腦袋要填這個位置,還記得我從前的貼身使女春喜嗎?她現在是我兄長呂緯的小妾了。”
“怎麼會?”姚梅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呂繡冷笑道:“她出府就去投靠李梅了,李梅一直覺得她不錯,很貼心,便用她當自己內宅使女,結果前段時間李梅感恙,病了今天,春喜就抓住機會鑽呂緯的書房了,如果她還在我府上,現在機會她會不抓住?”
“那樑管事,夫人怎麼會?”姚梅還是太年輕了一點,不瞭解王妃的手腕。
呂繡笑了笑道:“昨天上午王爺在外間遇到了樑管事,兩人單獨呆的時間長了一點,我就知道他們有交流,我隨後問樑管事,王爺對她說什麼?她不敢瞞我,說王爺讓她晚上去書房,然後我就說,你可以去,但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夫人讓她答應什麼條件?”
呂繡淡淡道:“我的條件很簡單,安安心心做她的內宮大管事,不要有非份之念。”
姚梅有點懂了,“所以夫人就用她來填補王爺身邊的空虛,不給別的女人機會?”
“你並不笨,她都三十五歲了,也不會有什麼嬪妃的機會,我一點也不擔心。”
“可是.”姚梅心亂如麻。
呂繡搖搖頭,“你還是太年輕了一點,到了我這個年齡,你就會明白,要維護自己地位,不是靠青春美貌,而是靠兒子,尤其在一個未來的帝王面前,再青春再美貌也很快會厭倦,但只要有兒子,你的地位就永遠不會消失,阿梅,明年儘快懷上身孕吧!”
回到自己房中,姚梅倒在牀上就睡着了,她昨晚的心結被夫人一番話解開了,連夫人都不在意,自己還擔心什麼?
陳慶和往常一樣坐上馬車出發前往官城,但內衛的效率極好,僅僅一天,一切都變成了,馬車不是一輛,而是三輛,都一模一樣,一樣有騎兵嚴密護衛,車窗也被盾牌嚴密遮擋住,以至於車廂裡光線陰暗,陳慶也看不見車窗外的情形,但這個時候親衛們可不管他的心情。
來到官房門口,卻見呂緯在等候自己,手中還拿着一支長條形的盒子。
“進來說話吧!”
陳慶帶着呂緯走進官房,瞥了一眼他手中的盒子笑問道:“你的手中的東西是給我的?”
“正是,請殿下過目!”
陳慶拾起木盒子打開,霍然是一支單筒望遠鏡,陳慶的望遠鏡在福建路送給了劉大江,卻無法再做一支,原因是之前給他製作望遠鏡的老工匠去世了,而他的徒弟和兒子的水晶研磨研磨技術還不過關,造不出合格的凹凸鏡。
陳慶拿到望遠鏡,立刻明白了,淡淡笑道:“臨安的工匠找到了?”
呂緯躬身道:“找到了,二十幾名工匠被朝廷欠俸半年,活不下去了,一起被接來京兆,都安排在匠作監磨鏡子,只是”
“只是什麼?”陳慶擡頭奇怪地問道。
呂緯嘆口氣道:“只是缺原料!”
“我們的水晶不行?”陳慶眉頭一皺。
“殿下,我們水晶做普通單邊鏡可以,但要製作軍用的千里眼,他們說純度不夠,現在的高品質水晶原料最多做三四具千里眼,如果一定要用現在的水晶磨製也可以,但會影響效果。”
陳慶當然不願做帶着雜質的望遠鏡,他沉思片刻,心中猛地涌出一個念頭來。
“很簡單啊!自己怎麼沒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