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手里提着一包东西,她进来之后屋子里的三个男人都放下手里的事情,坐在床沿边上看着她。
“你们的急救包,我帮忙拿过来了。”
她进门将东西放在桌子上,对三人说着,将其中一份顺手递给离她最近的季少涵。
季少涵抬眼看了看她,伸手接过道,“谢谢。”
古月笑了下没说话,后面又问他们吃饭没有,炊事班的已经在这里驻扎,饭做好了,收拾好可以带饭盒过去。
“还没,正打算过去呢。”
陈颂随口回了句,伸出去好久的手终于落下,刚刚他看见古月给涵哥递东西,还以为她会递给每一个人,搞了半天原来只有涵哥有这样子的优待。
听闻食堂的饭已经好了,季少涵从床上站起,拿上饭盒就打算过去。
他出动另两个人紧紧跟随,三个人感觉就要将古月剩下,不是他们不礼貌,而是长大之后跟古月接触少,平时就是打打招呼的事,很多时候只要这三人凑要一起,别的人都会被忽略。
“少涵。”古月跟了出去,将季少涵叫住,待他回头便笑道,“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你将饭盒给他们代劳吧。”
古月想要跟涵哥单独说话,陈颂将两人望了望,一脸懵。
大家都是认识的,这人还有啥悄悄话要讲。
季少涵一直记得林冉的告诫,并不想单独跟古月相处,回头笑了下道,“今天时间有些不允许,去完食堂还得去找团长,如果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就放一放吧,晚点我有空就过去找你。”
他说完很快就走了,其实古月在季少涵心中一直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如果可以,他并不希望将这层关系打破。
男人很敷衍,晚点找她的话绝对也是借口,古月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内心一阵阵发凉。
三个男人去食堂吃饭,没有多余的桌子打好又端回宿舍。
“涵哥,古月那个人心思多,如果不想引起什么误会的话最好少接触。”
小桌子上,王睿拿着手里的馒头,给坐对面的季少涵提了个醒。
古月表现得并不是很明显,他只是想防范于未然。
“吃饭吧。”季少涵没有过多回答,之前他还觉得这事情是林冉多想,这几回的接触他觉得女人的第六感也挺准的。
两人感觉就像是在打哑语,陈颂眨巴了两下眼睛,“涵哥,你们在说啥?”
“没啥,好好吃你的。”
都这样了还说没啥,陈颂搞不懂,但直觉也知道跟古月有关,可要是两人不说,他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季少涵已经有对象了,在他的意识里,就不会往那些方面去想。
后面的日子里,季少涵没有去找过古月,演习一切顺利,两人偶尔会在外面见到,但都是远远的碰见。
古月是后勤军医,大部分时间都在基地,只有最后决胜负的时候才会跟部队一起出去。
正式演练前营区放了一天假,侯伟组织手下的人开了半天会,安排战略目标,后面也给了他们半天的时间休息。
季少涵给林冉去了一封信,将自己的情况说了下,顺便寄了一片自己在野外采的树叶,让她等自己凯旋而归。
演习进行到最后关头,季煦也过去了,了解一下情况,坐在山顶看“战况”。
野战部驻扎在军区里的两个团综合实力最强,一直以来两个团之间的演练各有胜负不分上下,今年少涵在侯伟部下,季煦也有一点点私心,希望侯伟所在的红方会赢。
不过他的私心也就是在心里支持,能不能赢还得看各方实力。
最后的“决战”为期三天,从白天到晚上,不眠不休,干粮和水随身带,每个营队都有分配军医,如果不小心负伤能坚持下去的做简单治疗,坚持不了的退回休息。
这已经是第三个晚上了,季少涵跟王睿忙完自己的任务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
两人又累又渴,刚刚夺下一块战地,接下来别的营队会沿着他们的目标继续前行。
“涵哥,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会。”他们夺了哨站,里面有地方可以休息,在王睿看来这场演习已经在胜利的边缘,睡一觉起来奖彰就是红方的。
“你去吧,我在这里坐一会就好。”
哨站里就一张桌子几个凳子,季少涵想想还不如睡在石头上舒服,就是蚊虫有点多。
王睿的身子稍弱一些,闻言点头,让一旁的小兵扶他离开。
季少涵在石头上坐了一会,灌了半壶水,后面打算去前面看看情况,两个小兵过来了,还扶着背药箱的古月。
“营长,军医的脚不小心崴了。”
脚崴了?
正是“打仗”的关键的时刻,这摆明就是掉链子。
“反正都快要结束了,你们扶她回去吧。”
季少涵不想多说,黑漆漆的夜里,没有火把全靠月光,他看不清古月的情况,只知道她一只脚是吊着的。
“少涵,我没什么事,休息一会就好。”
古月让两个小战士放开自己,强忍着脚裸处传过来的刺疼,去了石头边上坐下。
“让他们去忙吧,正是关键时刻,别耽误了。”
她说的是实话,季少涵点点头,让那两人下去的同时,自己也站了起来。
“我去叫别的人过来带你离开,演习虽然重要,也不能因为这件事误了伤。”
他说话完就要离开,古月内心一呛,开口道,“少涵,是什么事情让你我变得这么生疏?明明之前并不是这样的,此时的关系感觉就像是两个毫无交集的陌生人,你是在回避我吗?”
她直截了当的将问题提出来,季少涵停下脚步,转身淡淡道,“你想多了。”
“我想多了?”古月苦笑一声,“来到这里一个多月的时间,除了刚开始我去找你时相互见过,后面除了远远的看上两眼,我想跟你说两句话都难。”
共同出任务,各有所职,季少涵又有意回避她,古月后面也去找过人,连面都没有再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