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傳聞(太上宮 盟主加更(22))

第496章 傳聞(太上宮 盟主加更(22))

青松島

李曦治正在洞府之中靜靜坐着,翻閱着案上的小信,他閉關多時,此時出關還是有不少積壓的消息,突然眉頭一皺,拿起其中一張來。

“袁家悔婚?什麼東西!”

這李月湘和袁甫堯的事情本就是私下約定,八字尚未有一撇的事情,更何況被李曦治一口回絕,把聘禮還了回去,早就算是落了空。

如今這消息卻寫得明明白白,宗內得來消息,說是袁甫堯悔了與李月湘的訂婚,着實讓李曦治眉頭大皺,再仔細看看,連袁甫堯怎樣逃離都有傳聞。

“宋家,改爲宋家?”

李曦治簡直要笑出聲來,心中升起怒意,仔細思索,又看了看當下的局勢,喃喃道:

“投了遲家…”

他倒是沉默下來,隨着幾個紫府漸漸有衰弱之勢,遲家的權力正在慢慢恢復,遲步梓不知在何處,卻還有個隋觀真人在給遲家撐腰……

“元烏真人還有些壽元…算算時間,宗內閉關突破紫府的二十一位恐怕有一大半都到死期了,青池修越爭鬥,將來的局勢如何變化,到底難料。”

他正思索着,下頭卻上來一人,滿臉苦澀,又是憤怒又是不解,拱手道:

“師兄!這是!這是…”

此人正是師弟袁成照,顯然也是剛剛得到消息,又是不解又是憤怒,李曦治嘆息一聲,答道:

“這是袁家的事情,不會怪罪到你身上,你我師兄弟情誼一如從前,不必擔憂。”

……

山稽郡坊市。

山稽郡一直都是玄嶽門的地盤,坊市不多,故而集中的幾個坊市還算昌盛,人流衆多,離東海很近,加上玄嶽門行事一向厚道,故而許多修士出入東海都在此處落腳。

李玄鋒收起金弓,隨意找了個酒樓坐下,點了兩樣小食,坐在二樓的堂中,望着窗外飄搖的旗幟。

他這輩子去過兩次酒樓,第一次是和劉長迭,劉長迭只問了他些有的沒的,說他行事如同魔道,此人很早就提到了魔災之中的江雁,想必很早就知道了內情。

‘江雁…’

老人咀嚼了片刻,覺得這個名字很是好聽,低眉沉思,耳朵一動,卻聽見一旁的修士道:

“你可聽說了…袁家之事?”

“自然聽說了!哎!你說這袁家好端端的,爲何要悔婚呢!”

李玄鋒緩緩擡起眼,灰黑色的眼睛從側盤那一桌上掃過,他手中的玉杯輕輕一晃,靜靜地聽着。

一人一身黑衣,頭上戴着道巾,有些古代道士的意思,看這裝束像是臨海郡【大鵂葵觀】治下的修士,開口道:

“我可是聽說那李家小姐乃是築基遺孤!不知道繼承了多少靈物,那袁公子簡直失心瘋了,要去娶那小小宋家的娘子!”

另外一人一身白衣,不知是哪一道的修士,只敲了敲玉箸,正色道:

“你懂些什麼!宋家的娘子可是青梅竹馬,自小一起長大,怎麼能輕易辜負…我倒覺得是不錯的性情。”

“呵!有得他悔的!”

黑衣男子板着個臉,卻聽砰然一聲裂響,似乎是銀瓶碎裂之聲,偏頭去看,卻是隔壁桌上一修士把手中的靈杯給捏了個粉碎,碧綠色的碎片到處飛散。

這人頭髮白了大半,卻穿着一身黑金色甲衣,身材頗壯,眉宇鋒利滄桑,看起來像征戰多年的老將,兩眼之中滿是冰冷之色,正扭頭看來。

黑衣修士心中正疑,靈識一掃,卻是心中大駭:

“築基修士!”

他連忙鄭重起身,有些卑微地道:

“不知何言得罪了前輩…在下臨海郡林氏林……”

他話還沒說完,卻見這人已經坐在了桌旁,眼睛深邃,隨手將他按回位置上,低聲道:

“你方纔說…袁家人…悔了與月湘的婚約?”

這林姓男子一聽月湘二字,哪裡還不明白,心中頓時駭道:

“該死!撞上正主了!”

一旁的白衣男子更是撲通一聲軟倒在地,他方纔替袁家說了三兩句話,恨不得抽上自己幾巴掌,顫顫巍巍地跪倒在地,不敢說話。

“是…袁家有了變動,聽聞是悔了婚約,與李氏不歡而散…”

他將前後由來低低說了,李玄鋒的神色平靜許多,若有所思地點頭,一隻手輕輕敲着桌面,李淵蛟本就死在他面前,滿心的暴虐苦楚無處發泄,回頭又讓他女兒受了委屈,讓這老人心中冷冷。

李玄鋒停頓了一會兒,出了出神,整間酒樓的金鐵之器都開始顫抖起來,衆修都如同鵪鶉般縮着腦袋,不敢出聲。

李玄鋒當下看了黑衣男子兩眼,問道:

“既然是【大鵂葵觀】的人,林沉勝可認識?”

黑衣男子大爲欣喜,連忙答道:

“正是小人族中長老!”

“他的傷可好了?”

黑衣男子驚駭,點頭道:

“已經好了許多,聽聞長老回宗突破了。”

“好。”

李玄鋒丟了袋靈米作爲靈杯的補償,呼吸之間已經從酒樓之中消失,一衆金鐵之器終於平息下來,一枚金壺哐噹一聲倒在地上,在場的一衆修士齊刷刷地吐了口氣,有人嘀咕道:

“堂堂築基修士,竟然在這地方飲酒…當真少見!”

黑衣男子還停留在震撼之中,看着對面滿頭大汗的白衣青年,只嘆道:

“你真是走了大運了!好在這前輩脾氣好…你可知林沉勝是誰!”

這白衣青年驚魂未定,問道:

“請道友賜教。”

“那是觀中的天之驕子,紫府真人的親侄!在洞天之中都來去自如的!”

“這前輩能問出這個名字,還問出傷勢,說不準就是一同去的洞天!這等人物並非尋常築基,只怕吹口氣就夠你灰飛煙滅了!”

兩人都鬆了口氣,白衣青年劫後餘生般開口:

“有道是禍從口出,如今算是看了個明白,幸得一命…幸得一命…”

黑衣男子想起李玄鋒的模樣,忍不住打了個寒戰,眼看整個酒樓都默默注視過來,望眼欲穿地看着他,有些賣弄地道:

“趁着長輩外出,欺負了人家小輩……只怕有人要倒黴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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