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動作,實在是叫人引人深思。
殷胥和蘇翎?
蘇翎大約也感受到氣氛有些尷尬,她笑眯眯地把某人的身後又鑽了出來,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衝着老混蛋腰上的軟肉狠狠擰了一把。
呲!
“當然歡迎!殷總這是和二老一起來國內小玩兩天嗎?”
殷胥的眼神就好像是能發光,他的脣角夾雜着一抹戲謔,卻難掩深情,“如果我說,我是特地爲你的個人展回來的?感不感動?”
那一瞬間。
蘇翎差點被一口口水給噎了。
她能明顯地感覺到霍某人不淡定了,身體的肌肉緊繃,就差分分鐘幹架的節奏了!
“看霍總這樣一定是當真了!嘿,我開玩笑呢!”
衆人,“……”
真怕你不是開玩笑。
沐夏拽了大兒子一把,“下次別這麼胡鬧了。”
殷胥輕嘆了一口氣,“媽,您怎麼知道我是在胡鬧……畢竟我是真的喜歡蘇翎。”
沐夏沉默着不知道該說什麼。
“有時候我覺得您的心是偏的……”殷胥說了一句,再對上父親責怪的眼神後,就默默閉嘴了。
只是沐夏心裡卻有些不是滋味。
她並非不在意,只是希望大家都好而已,可是……
左手被人緊緊握住,丈夫正安撫地看着自己。有他在,似乎心裡再煩躁,這一刻也踏實多了。
殷家人到場過後,珠寶個人展差不多也進入了**時期。
就連業內知名的老設計師也給出了很高的評價。
然而。
此時正在公司駐守的秦霜,現在的心情可謂是一團糟。
她的怒火積攢到了頂峰,整個人像是隨時都能爆炸……鼻腔中呼出的氣燙的她滿身不舒服。
工作了那麼多年,她從來不被什麼擊垮,可是現在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繼續堅持下去。
爲了這份工作。
她堅持了八年。
沒有結婚,沒有生孩子……
過着不人不鬼的生活。
可是沒有人同情她,這個世界是不公平的。
她發瘋地把手邊的設計圖稿全都撕碎,捂住耳朵想要撕心裂肺地大吼。
那天。
她在羣裡發申明,週六和老顧客相約。
可是零零碎碎的來了兩個,就再沒有一個過來了。
這天員工們都是放假的,偌大的辦公室好像只有她一個人在,冷清的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她回想到那天,蘇翎一再承認實力。
她是不信的!
準確的說她寧願做一隻井底之蛙,也不願意承認她的能力比自己更好!
“讓我去參加她的個人展?做夢!”
“我憑什麼去!”
“而且我去了萬一被發現,豈不是很尷尬……”
“可是不去,怎麼知道她的實力,以後怎麼羞辱她!”
她的內心正在激烈的交戰。
最後,她還是打算走一回。
她換上了一套運動服,腦門上戴着棒球帽,眼睛用很大的墨鏡遮住……就這麼全副武裝地過去了。
她到的時候,展出差不多接近尾聲了,可是現場的人還是多的嚇人。
那裡有很多老熟臉,都是她曾今的顧客,可現在……
她咬着牙,越發把墨鏡往下拉了拉,把臉遮的嚴實一點。
她竟然不去會場中央,而是在人流少一點的地方偷偷地看。
在看到‘暮色’系列的時候,她的眸子全程都是瞪着。
是驚訝!是詫異!是折服!
“怎麼可能……那怎麼可能是她的作品?”
她在震驚中久久不能回神,隨後,她又看到幾個新系列的珠寶,臉色一下子紅了。
是羞愧。
是無地自容。
她一直以爲蘇翎靠的不過是男人,沒有男人的吹捧,她什麼都不是!
可是現在她才發現……真正的挑樑小丑並不是蘇翎,而是她自己!
可笑啊。
她匆匆地離開了會場。
“剛剛我好像看到了秦副總?”
“眼花了吧……她們不是不對盤嗎,秦副總怎麼可能會在這裡?”
秦霜離開後,就再也無法淡定了。
她之前一直無法正視這一切,現在是能夠正視了,卻晚了。
剛剛。
**oss一家都在,蘇翎的實力他們是有目共睹吧。
秦霜覺得自己再在公司留下去只會越發成爲笑柄……她從未像現在這一刻覺得那般累。
她真的想要休息一次了。
於是。
她把辭職信給提交上去了。
這封信,是殷胥晚上回去,在郵箱裡看到的。
他有些意外,可又像是在意料之中。
就好像是……蘇翎的優秀逼走了秦霜。
他扶着額頭,然後撥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這時候已經八點多了,蘇翎剛衝完澡,這會兒正輪到霍二爺正在洗浴間沖澡,殷胥的電話來的還算是時候。
“蘇翎,秦霜打算離開。”
蘇翎大概沒想到會是這樣。
她以爲秦霜在t.w呆了這麼多年,就算真經歷了挫折,也不會只想到離開。
“可惜了。”
殷胥挑眉,“怎麼講?”
他可是聽說秦霜和她並不對付。
蘇翎如實道,“秦霜雖然不好相處,甚至脾氣差,有點固執……可是拋開這些來講,她是個好員工,忠誠度很高,而且也有能力。”
“你真這麼想?”
“當然!”
“她要是留下來,有可能會限制到你……”
蘇翎卻並不這麼想,“不會的。秦霜是害怕我搶她的飯碗,她希望手中有職權在,希望有人認可她。或許她的天賦沒那麼高,創意少了點,可是除開這些,她很優秀,週一,我想找她談談。”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
“蘇翎,你說你幫我留住了一個好員工,我該怎麼謝你?”
夜幕下。
這一刻,顯得格外曖昧。
蘇翎佯裝沒聽明白,她乾咳一聲,“這不是還沒談嗎?萬一秦副總不同意,堅持要走呢……”
“蘇翎,我……”
手機被人突然搶走,男人只套了一條黑色的平角內褲,連浴袍都沒穿,赤luo着上身就慢悠悠地出來了……一張俊臉黑的根本不能看。
他勾着手機,懶洋洋地嗤笑一聲,“殷總這麼好興致,難道是孤枕難眠?不過可惜了,我和我媳婦兒剛洗完澡,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拽我上牀睡覺了!”
‘上牀’那兩個字特地加深了一圈兒。
蘇翎一巴掌拍在他硬邦邦的背上……
啪地一聲,更是叫人浮想聯翩。
“寶貝兒別急,我來了!”
電話掛斷,殷胥捏着拳頭,心情久久難以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