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妮潛意識裡有些害怕,可是猶豫了一會,還是過去了。
女人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着悄悄話……那粗噶的嗓音,聽的讓人渾身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妮妮聽到後面,眉頭有些微微蹙了起來,“婉姨,這樣……會不會太過了?”
“過?哪裡過了?妮妮,你還小,身邊又沒個長輩替你出謀劃策……要是不靠這法子,恐怕你永遠得不到他!”
女人的眼神毒辣的很,好像一眼就能被她望穿心事。
妮妮的耳根子有些紅,神色也有些扭捏不定。
“可,可是……”
“沒有可是!她不死,你永遠都只能遠遠地看着他寵着那個女人!他的眼裡就永遠不會有你!”
妮妮想了半晌,最後還是愣愣地點了點頭。
“其實羽姐姐沒有傷害過我,只是我不想她和景哥哥在一起……如果她願意,我們三個人一起生活的話……”
小姑娘異想天開,女人嗤笑一聲。
“這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人心,尤其還是女人心!你真以爲她看起來什麼都不爭,就是個心善的?”
“難道不是嗎?”
女人拍了拍她的手,意味深長地道,“聽婉姨一聲勸,既然下定決心了就不要心慈手軟,否則你什麼都得不到!想要了就得去爭取,你比她年輕,你還正值花季,只要多在他面前晃晃,有幾個男人會不動心?”
妮妮恍然地點了點頭。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她煩悶地踢了踢腳邊的石子,眸子微擡,“婉姨,你是不是也這樣喜歡過一個人?”
妮妮可以肯定,這個女人根本就不瘋,而且她絕對有過很多故事。
女人把鬢角的亂髮別到了耳後,她的神色不知何時變得空洞無比,又好像有一絲的幽怨和憤怒,“沒有,我從有喜歡過一個男人!”
“這樣啊……”
妮妮沒再多問,就轉身回了家。
……
蘇翎被丈夫抱回去之後,她就不想再把所有的疑惑都藏在肚子裡了,而是敞開了天窗說亮話,像是倒豆子一樣的,一股腦兒把所有的疑問全都問了出來。
封景大約早就想過她會問,所以俊容上也沒有太多的意外和驚訝。
“其實我和你都不屬於這個村子,我是孤兒,從小被師傅養大,而你是很小的時候被我撿回家的,我們是青梅竹馬。你在村子裡住過一段時間,不過到底不是土生土長的,所以很多村民對你會有些排斥。至於我,也是剛回來不久,在村外我也有自己的工作,這次回來就是爲了和你結婚。”
蘇翎聽到這裡,秀眉又是微微皺了皺。
“那我們會離開嗎?”
封景幽幽地道,“這幾年都不會離開,工作再重要,也比不上你重要。既然結婚了,很快就會是生小孩,以前你說過要爲我生個足球隊,這些事你也忘了吧?”
男人調侃地捏了捏她的下巴。
蘇翎老臉一紅,搖了搖頭。
她什麼都忘了,忘的乾乾淨淨。
可是在聽到生孩子這事上,她的腦海中好像又飛快地閃過一個畫面……想要抓住,可是卻只是一片模糊的空白。
“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你沒有親人,我會一直陪着你。”
他緊緊攥着她的手,好像是給出了一輩子的承諾。
這一次的交心過後,蘇翎明顯沒有之前那麼冷漠了,即便還沒有放開,可是不會再排斥旁邊躺着一個男人了。
她在適應,有一個丈夫,有一個家的生活。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平淡可是也算溫馨,她在學習做家務,可是再努力,也是笨手笨腳地,要麼是把手指扎破了,要麼是褲腿上的布料被勾住了……
封景哭笑不得,“你乖乖地在旁邊,這些事我來做就行。”
蘇翎摸了摸腦袋,面上訕訕的。
出了那次妮妮講閒話的事後,她來的次數就不多了……村裡的女人也不會無故地說些風涼話。
不過封景寵妻的事,就算不用傳……大夥兒看在眼裡也都有數了。
有個高大俊朗的丈夫,還什麼都不用做,全都是他一手cao辦,她只要被乖乖地寵着。
這種生活,真是全天下女人都羨慕的。
“小羽,你的命真好啊。”鄰居的阿善扇着大蒲扇,一臉豔羨地看着她嬌美白皙的臉蛋。
蘇翎也這麼覺得,她每天雖然過的渾渾噩噩,可還算舒心……除了不能接受和丈夫深入交流,其他好像也沒什麼,每天吃吃睡睡,她的臉都圓了一圈。
這樣的寧靜,在那天的一大早被打破了。
蘇翎睡覺的時候翻了個身,也不知道怎麼的,就覺得鼻子一熱,她下意識地一摸,鼻血就透着她的手掌心飆了出來,隱約幾滴甚至濺到了男人的臉頰上。
封景被嚇了一跳,“你別動,先仰着頭……對!我下去給你拿毛巾擦一擦!”
他立馬翻身下牀,先是找了張紙巾給她塞在鼻子裡,再用毛巾給她擦了擦臉,又用毛巾沾了冷水敷在她的額上。
“我沒事。”
蘇翎看他的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臉,她的鼻子……就有些好笑。
“別說話,我看着你。”
蘇翎這回的鼻血來勢洶洶,換了好幾趟的紙巾纔不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臉上的氣色一下子衰敗了許多。
脣上的顏色也淡了。
“這兩天好好休息,別四處亂跑了。”
封景是怕她出事,蘇翎卻沒當回事,嘴賤地來一句,“應該是最近吃的太雜,上火了。”
她天天也沒亂跑,都在睡覺,再睡就真成豬了。
封景想想可能也是這麼回事,所以這一天的三頓,都吃的分外清淡,平時總要沾些油辣子,要麼油炸食品的……今天是徹底沒了。
蘇翎叫苦不迭。
“你看吧,我明天肯定好了!明天我要吃炸雞,還要吃臘肉飯,要……”
還沒說完呢,鼻腔裡又有些熱乎乎的,她暗叫不好。
頭一仰,就拿着紙巾塞了進去。
封景的神色黯了黯,眼神裡涌動着一股不知名的情緒,大晚上的折騰了好一會兒,纔算消停。
蘇翎枕着枕頭是睡着了,可是他睡不着。
他躡手躡腳地掀開牀幔,穿上鞋,走了出去。
這個點已經沒什麼人在外面遊蕩了,家家戶戶都關着門,靜悄悄的。
他踹開了一戶人家的木門,也不管牀上的人是睡着還是醒着,就把人拖拽了下來。
“啊……”妮妮穿着貼身的裡衣,正要尖叫,可是下一刻,她又一臉害羞地捂着胸口,“景哥哥,大晚上地你來我家幹什麼啊?”
她有些期待。
靈動的水眸裡亮晶晶的。
封景卻什麼都看不到,他的眼中只有焦急,有煩躁。
“古妮,她的身體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什麼?”
“爲什麼會莫名其妙地流鼻血?是不是之前催眠的方子出了差錯?”
他用力地拖拽着她的手腕,妮妮痛的呲牙咧嘴,可是此刻,她的心裡更痛!
大晚上的他不避嫌,闖進她的閨房……原來爲的還是那個女人!婉姨說的真沒錯,小羽不死,他的眼中就不可能看不到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