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九到達南宮潯的房間時,見他房還亮着燈,門口也有兩個小廝守着,心稍稍鬆了口氣。 {匕匕小說}
“南宮公子今日下午情況如何?”停在房門口,南宮九並沒有馬進去,而是先找守門的小廝問了問南宮潯的狀況。
“回稟宮神醫,小公子今日下午精神狀態尚好,已經可以在院隨意走動,眼下,剛服了藥已經睡了!”小廝回話的態度很是恭順,弄得南宮九微微有些不習慣,便也沒再多問,直接推了房門進去。
房門已經打開,一股淡淡的藥香頓時撲面而來。
長期同草藥打交道,南宮九已經習慣了這種味道,倒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大步走向南宮潯牀邊。
一如小廝所言,南宮潯確實是睡着了,瞧着氣色較前兩日好了許多,但面容仍是有些蒼白。
將牀頭的夜明珠加了一層暗紗,房間光線頓時暗了下來,南宮九再未遲疑,輕手輕腳坐在了牀邊,開始細細爲他把起脈來。
火兒的秘術效果確實不錯,南宮潯此刻的脈象除了有些虛浮以外,已經與常人差異不大。
想到南宮潯近來又爲藥石所累,南宮九心愧疚再次跳出來作祟。也正是因爲之前的疏忽,所以她現在不敢有分毫的大意。
南宮潯的身子,已經經不起再多的折騰了。
一聲輕嘆自脣間逸出,南宮九視線再度慢慢落在南宮潯面容之。
“你等着,待我尋到了治癒石,便能徹底醫好你了!”她說話的語氣很是輕軟,漂亮的大眼睛卻是寫滿了堅定。
然,隨着她一句話落下,牀的南宮潯身體微不可見的僵了一僵。
可想而知,其實他並沒有睡着。
從府門口悄悄折回房間再進一步裝睡,他其實也覺得自己的行爲有些可笑。
他有些不知道要怎樣面對她纔好,因爲在她回來之前他甚至再一次在心埋怨她對自己絲毫不心,但方纔見得她爲了他的事被那人刁難,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再者,也不知近來是怎麼了。他竟越來越期待她爲他診治的那一點時間。
她替他把脈也好!她給他扎針也好!她讓他喝藥也好!她告訴他這不可以做那不可以吃也好!只要能看到她在身邊轉悠,他沒來由覺得日子好過。
再有是今天早,他與臨淵對峙。當時,他說的話或許一定程度是爲了激怒對方,但不可置否的是,他說那些話時,確實有一些念頭從他腦海劃過。
他曾經一度自以爲是的以爲她去南宮府是爲了接近他,可眼下看來,其實不在南宮府,其實她身旁的人不是他,她也一樣過得很好。
心很亂,從來沒有這樣亂過,滿腦子都是她對他的好!
可她心既沒有她,又爲何要屢屢救治於他,一次甚至以身爲他擋劍,即便是後來他那樣的誤解她,她甚至還說要去尋什麼治癒石!
其實,照理來說,南宮潯這般心緒起伏,南宮九把脈時是不可能完全沒有察覺的,但由於火兒所施的秘術緣故,南宮潯如今的脈象永遠都只會呈現出虛弱乏氣之狀。是以,南宮九並沒有發現南宮潯的異樣,只在把完脈後,便轉身離開了!
再說南宮九前腳離開之後,原本牀的南宮潯後腳便睜開眼睛爬了起來。
視線久久落在南宮九離開的方向之,他一雙鳳眸思緒漸濃。
或者,他該隨自己的心意一回!
兩日光景一晃便過,轉眼間離皇家狩獵大會不過只剩一晚。
這兩天南宮九可謂過得尤爲爽快,原因很簡單,一來是南宮潯因爲狩獵大會的事情被召回了南宮府,她不必再時時刻刻記掛着。
二來則是這兩天臨淵都沒再找她的麻煩,讓她有了大把的時間可以修煉。
在這兩天之,她的魅瞳之力在火兒的敦促下提升了不少,已經可以同時催眠四五隻貓貓狗狗,繼而控制它們的行動。
而治癒力那邊,大約是由於她這段時間使用較頻繁,竟也隱隱有了要攀升的預兆。
不過,說起臨淵兩天沒有來找自己麻煩這件事,其實南宮九也覺得挺不可思議的。
自那晚祖宗王爺無故翻臉之後,她便沒有再見過他本人。說實在的,剛學完騎射的那天晚,她大半晚都沒睡着覺,擔心臨淵在接下來的兩天會一直拉着她學射箭,這樣一來,她的魅瞳之力恐怕更難得到提升了。
不過,讓南宮九沒想到的是,接下來第二天也是昨天,他一整天都沒有來找自己,倒是讓她微微鬆了口氣。
然,南宮九未有料到的是,不僅僅是昨天,便是今天是狩獵大會前的最後一天,臨淵也還是沒有來找她。
她幾乎以爲,臨淵或許已經改變主意不帶她這個拖油瓶去參加‘皇家狩獵大會’。但在下午的時候,王府內總算了來了傳話的人帶她去量衣。
負責帶她量衣的是府的老管家,老人家對她的態度很客氣,讓她有點兒不大習慣,不過,當她側聽旁敲問起臨淵這兩日的行蹤時,老人家卻告訴她臨淵已在前兩天入宮了。
至於原因,好像是宮裡來了兩個十分重要的客人,似乎並不是本國人,到時也會參加狩獵大會。近來這兩日宮正大擺宴席接待,皇嗣們必須出席,皇便留了臨淵在宮留宿。
得知明確原因的時候,南宮九心裡狠狠鬆了口氣。
儘管這兩天臨淵沒來折騰她去學騎馬射箭讓她挺高興的,但高興之餘,她也有些害怕,害怕這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畢竟,那晚最後見他的時候,他的臉色實在是難看得嚇人。
而按照他喜怒無常得性子來說,但凡是他發怒之後幾天之內沒找她麻煩,之後一旦發起飆來,絕對是難以招架。
拿回四海閣的事情來說。
初回府的那兩日,他對那件事也是隻字不提,但後來一旦提起,那絕對是一個又一個的不平等合約相繼往她身壓來!
哦!不僅僅是不平等合約,他連強吻她這種事情都做出來了。若這一次再來個舊事重演,她有點兒不敢想象後果。
不過,此時此刻,她知道了詳細情況,心有了底,便輕鬆了許多。
當然,輕鬆歸輕鬆,但是每當她想起明天的狩獵大會時,心還是沒來由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