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一人一狐打得火熱,火兒很快便被臨淵的人格魅力所傾倒。 雖前一段時間處在閉關之,它不知曉南宮九與臨淵之間發生的種種,但關於四海閣那件事,南宮九倒是一五一十的全數告訴了它。
再者,對於臨淵四處發瘋一般的尋找南宮九一事,火兒也是知道的,自也有些猜到臨淵心所想。
“你放心好啦!我以後呢!會在主人面前多替你說幾句好話,暗的話,也會對你施以援手!不過,感情這種事嘛,你也應該清楚,並不是我所能夠控制的,主要還得靠你自己!”火兒到底是隻狐狸,儘管對臨淵好感倍增,卻仍是隻給了個含糊的答案,只答應會多加幫襯。
其實,也並非是火兒留有後手,而是他這一閉關,它家主人身邊一下子多了那麼多美男。一時之間,它也拿不準它家主人心的想法。
但它知道的是,坐在它面前的這尊,它家主人可是無時無刻不在想着躲避。
“這個我明白!”臨淵何其玲瓏之心,自是一眼便看透火兒所想。
不過,他原也沒想過這小傢伙能起到什麼關鍵性的作用,只是單純的想和它搞好關係,給自己減少一分阻力,以免日後被人捷足先登,橫生枝節。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對這丫頭,不能逼得太急,只能循序漸進,由淺入深,不然很有可能會適得其反。
心有了計較,他心情突然好了不少。
南宮九是在臨近下午的時候醒的,準確一點兒的說,她是被疼醒的。
睜開眼,頭稍稍有些發暈,她緩了好一陣子,方纔瞧見靠在牀邊假寐的臨淵。
狠狠愣了一愣,她用力搖了搖頭,蘇衡用箭射向她的最後一幕出現在腦海之。
手下意識摸向胸口,南宮九當即疼的悶哼一聲。
臨淵本睡得極淺,南宮九這麼一聲悶哼,他立刻驚醒了。
“你醒了?”黑眸噙了一抹喜色,臨淵面難得浮起一抹會心笑意。
南宮九被那一笑弄得微微有些失神,細細去看他,竟覺得他看起來稍許有些憔悴,眼眶發黑,面色發暗,眼睛裡也是佈滿了血絲。
不過,這絲毫不影響他的俊美和氣度。
點了點頭,她仍有些發懵,不大清楚自己這是在哪兒,臨淵又怎麼會守在她身邊。
“這裡是狩獵場的行宮,你受了重傷!本王只好先將你安置在這裡!”臨淵將她眼茫然收入眼底,心憐愛不由頓生,當即柔聲說道。
見臨淵面色和悅,眸溫柔閃閃爍爍,南宮九心一跳。
他到底還是知道了!眼神閃爍至極,她不經意間自他漆黑的雙眸捕捉到自己的容顏。
圖騰橫亙,紅痕交加!
心一驚,她下意識去捂自己的臉,卻被臨淵攥住手腕。
“別亂動!當心留疤!”沉聲喝道,臨淵見她一副又驚又急的樣子,覺得這是個很好的機會,索性苦笑一聲。
“你瞞得本王好苦……”垂眸低語,臨淵十分體貼的將南宮九扶至半坐,又在她背後墊了褥枕,方纔將視線慢慢落在她臉。
察覺到臨淵灼熱的視線,南宮九隻覺臉如火在燒,一時之間,她竟有些不知道要怎樣面對他纔好。
在她的計劃,拿到治癒石後,她便不會再與他相見。可眼下這種情況,這和她計劃的完全不一樣。
手足無措的低下頭,南宮九腦一片凌亂。
怎麼辦?現在要怎麼?
她這個樣子這麼醜!他爲何還會這般看着她?
從前用宮酒的身份,她還可以東拉西扯往‘師妹’身賴。可眼下,他不僅知道了她是師妹,還看到了她的真面目,她再沒有幌子可用!
這樣面對着他,她一時之間竟是不知要說些什麼纔好。
臨淵大約可以體會她此刻的心情,彌天大謊被拆穿,一直以來的僞裝被識破,一時之間難以理清思緒,也是很正常的。
心有些矛盾,一方面他終於可以直接面對着面與她談心,而她也終於再找不出任何藉口迴避搪塞。而另一方面,面對着這樣驚慌失措的她,他竟突然有些於心不忍。
不忍去逼迫她,不忍去勉強她,更不忍像之前一般刁難爲難她。
“雖不知你爲何處心積慮想要躲着本王,不過,你不願意做的事情,本王也不會勉強你!待你傷好之後,是走是留全憑你所想!”倒也不是欲擒故縱,這一瞬,看着她如同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垂頭喪氣,無計可施,他突然生出了這種念頭。
從前,他刁難她,調侃她,還可以權當她是另外一個人,那時她也只以爲他將她當做旁人,會絞盡腦汁想辦法說謊偏他!可眼下,少了那一層庇護,她整個人似乎都被一層焦灼所困擾,讓他原本的那些打算,竟也跟着不知所措起來。
不顧一切的將她留在身邊,他很想!可若代價是她不快樂,不願意,他卻又萬萬做不到。
很顯然,南宮九也沒有料到臨淵會突然變得這樣好說話。
低下頭,她腦海之突然閃過叢林他低頭吻她的那一幕,那個時候,他眼閃爍的情緒,似乎與剛纔很像,抿了抿脣,她慢慢將視線落在臨淵臉。
“你是從什麼時候知道的?”她差點被眼前的境況所迷惑,以爲他是在她受傷之後才發覺她的身份的。
可眼下細細一想,卻發現根本不是這麼回事兒。
見南宮九倏然跳轉話題,面無措頓消,臨淵心一跳,竟沒來由覺得鬆了口氣。
是該說這丫頭笨好呢?還是該說這丫頭聰明呢?
他明明已經制造出來這一副他剛剛發現事實的假象,她偏又察覺到了過往的異樣。
原本,按照剛纔的情形繼續下去,他極有可能敗給自己放她離開。可未料,這丫頭突然和他算起舊賬,倒讓他又看到了一絲希望。
“被你發現了?本王還以爲,自己演技足夠好呢?”輕笑一聲,臨淵心當即鬆了口氣。
他和她之間果然還是適合這種模式啊!
自青竹峰相遇便是如此,方纔那般相敬如賓的,他還真有些不習慣。
更準確的說,是他一日不欺負這丫頭,心便總覺得少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