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兒因着在狩獵場與冰炎獸周旋時體內力量透支,時至今日,仍未完全恢復。?否則,以臨淵的身手,也未必能避得開它最初的一擊。
也幸得是避開了,否則那一擊打在臨淵身,可不像後來它刻意控制過的那一下,即便不死,也要脫去半層皮。
按照她家主人對此人的緊張程度,怕是結果和眼下沒有太大區別。
但好歹,這人醒着,還能找個得力的幫手來救人
其實,它一直對次救了她家主人的黑衣男子十分好。若它沒有看錯,那人使用的應該是血魄之力,能迅速復原受傷的,加快傷患處的新陳代謝,得以使傷患身的傷處迅速長出新肉。
而至於內傷,那人雖不像她家主人一般身負治癒之力,但在藥方面卻很有一手不若然,以冰炎獸的力量,平常的醫者根本束手無策。
心想着,它視線再度落在守在一旁的臨淵身。
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自己是龍靈之體也罷了,怎身邊的人也具有這等神力量
這一切,究竟是巧合,還是什麼
心狐疑,那身着黑衣的男子卻是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房間之內,此刻正大步朝牀邊走去。
因着南宮九眼下的情形不宜四處移動,臨淵便索性將她抱到了自己的牀。
黑衣男子走到牀榻旁邊以後,卻並沒有立刻去看牀榻的南宮九,還是將視線率先落在了臨淵身,緊跟着墨眸一閃,連帶着眉毛也微微皺了起來。
“你受傷了”沉聲吐出四個字,男子身的氣勢頓時凜冽起來。
“何人傷的你”那人接連問了兩個問題,臨淵卻是絲毫不以爲意,一雙黑眸定定落在牀的南宮九身。
“我沒事你快看看她”
隨着臨淵話音落下,那人先是抿脣默了一會兒,視線方纔慢慢轉到南宮九身,緊跟着眉毛又微皺改爲輕輕跳了兩下。
“又是她”眸掠過一抹訝然,他倒也未再多說,當即坐在牀邊替南宮九把起脈來。
隨着時間的推移,男子墨眸之的劍眉越蹙越深。
“之前,你體內的筋脈,便是她爲你打通的吧”沉聲吐出一句話,男子的語氣聽似是在發問,實則卻是陳述方式。
臨淵沒說話,只輕輕點了點頭。
“若我沒有猜錯,先前在狩獵場,她所依靠的神秘力量,便是當初用來爲你打通體內筋脈的力量。可今日,那股力量,卻將她體內的筋脈盡數毀了”
男子的話,讓臨淵原有些蒼白的俊臉又白了幾分。
“我記得我再三的叮囑過你,近來不可讓她思慮過多,可以她現下的脈象來看,她近來過得並不算舒心”男子此話一出,臨淵身形又是一僵。
“如今是新傷加舊疾情況很不樂觀”最後一句話,男子終是給南宮九下了診斷。
臨淵的面色已是白加白,身形更是僵得不能再僵。
衣袖之下,他雙手微微有些顫抖,拳頭緊了鬆,鬆了再緊,不多時已是血肉模糊。
“可有辦法”
這一切俱都是因他而起,若非是他不能自控
對面的男子大約是察覺到臨淵的情緒,一雙黑眸又是連番閃爍,所言話題卻是再不在南宮九身。
“我記得,你的牀,從不許除你之外的人睡”他的聲音很淡,似在陳述着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但話卻又有着很不平常的意思。
臨淵沒有做聲,唯有杏色脣畔輕抿。
“從前,你便是病得要死,傷得再重,也從未召我出谷”依舊是陳述的語氣,可男子的神情卻涌動着莫名的淡漠。
臨淵仍是沒有做聲,衣袖之下指節微微發白。
“人若有了在意的東西,便有了軟肋”黑衣男子神情更淡,語氣亦更加涼淺,話至此,他微微頓了頓復又繼續說道“可你的身份,不允許你有軟肋”
臨淵的神色總算有了些許撼動。慢慢擡起頭,他一貫噙了慵懶不羈的黑眸,此刻爲一種暗沉的濃黑所填,似是譏諷,似是嘲弄,似是將這天地也不放在眼。
“只有弱者,纔不配有在意的人,才害怕軟肋”咬牙沉聲吐出一句話,他黑目定定看向面前的男子。
“我的女人,我自會保護好而你,只管服從主人的命令便是”拂了拂衣袖,他徒手抓了只椅子往牀邊一坐。
“治不好她,你自是不會有事,便拿你鬼醫谷二百七十八條人命陪葬好了”輕飄飄的語氣,再清淡不過的表情,可他脣間吐出的話,卻是殺戮和脅迫交織混合,帶着些冷然的霸道。
黑衣男子似也沒有料到臨淵會在這件事情如此強勢決絕,當即僵硬了身形,朝着臨淵恭敬行了一禮。
“屬下遵命”
滿室的寂靜,火兒卻覺得整個身體都是僵硬的。
原因無它,方纔臨淵與那人說話的氣勢眼神都太過駭人,便是它這個來自神界的聖獸,竟也有些扛不住。
心又驚又駭,這悶騷男不是臨西的皇子麼怎麼手底下還有這樣的人,聽着說話的語氣和方式,也不像是官家之人吶
鬼醫谷它似也從未聽過這個地方。
南宮九的醫治醫治持續到深夜子時,期間,臨淵一直寸步不離的守在一旁。他的面色一直不大好看,唯有視線落在南宮九身時纔會緩和一些。
在這期間,火兒一直蹲在牀邊沒敢亂動,也沒敢隨便出聲。
它覺得,這個時候,眼前的這個人,除了它家笨蛋主人,大抵是六親不認的。
“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但近來這段時日最好不要再出現這種狀況,否則,便是神仙轉世也救不了她”黑衣男子到底也很有魄力。先前被臨淵那樣威脅,眼下卻已是一副什麼都未發生的一樣,言行舉止,俱都很有風度。
見得此狀,火兒心對臨淵的好更甚。
它家主人到底惹了什麼樣的一個角色,自己變態也算了,怎麼連身邊的人也這麼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