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臨水閣,南宮九一面將手的衣服往包袱裡疊,一邊同火兒合計。
“我們這樣一聲不吭的跑路,真的好麼不用同臨淵打個招呼嗎”
“打了招呼,你覺得你還走得了”鑑於臨淵是個悶,而火兒也並不想讓南宮九知道實情,便胡亂扯了一句,果然令南宮九當即閉了嘴巴。
火兒說得沒錯,在那人沒有同意的情況之下,她現在去找他說要離開,必然會被一口駁回。若弄不好,還會被他無賴的弄出什麼不平等的合約出來。
“先離開這裡再說,倒時等你恢復了宮神醫的身份,將之前答應爲他配製的藥交給他,想來他也不能拿你怎樣再者,即便他想對你怎樣,南宮府那邊的事情也已經進行得差不多了,大不了到時跑路是”爲了穩住眼前的人,火兒覺得自己也漸漸變成了一個騙子。
像它的笨主人當初忽悠臨淵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它的笨主人較笨,忽悠起來不需要費多少腦子。
“嗯那按你說的做吧臨淵的藥我已經配好了,本來近來準備給他,但他似乎有意躲着我這樣一來,藥只好以後再找機會給他”
見南宮九沒有生疑,火兒心暗暗鬆了口氣。
“那以後再找機會吧一會兒離開時,我會在你身施個隱身咒,但持續不了多久,你到時快些走,出了府門往南走,我在客棧裡給你備了套女裝,你到時快些換,我再帶你去別處避避風頭”
“不是直接回江如畫的醫館嗎”聽聞火兒的話,南宮九微微有些疑惑,她此行離開六王府,完全是爲了換回宮酒的身份,不必再這樣身不由己一直圈在王府之與他尷尬相對,行動也會自如許多。
“眼下這個時候回去,難免會引起旁人猜忌你總不想以後頂着宮酒的身份,還被人與男寵聯繫到一起吧”
“也對,時間太巧合,難免會讓人起疑”畢竟,宮酒一消失,她眼下頂着的神秘少年便莫名其妙現身在了狩獵場而此刻神秘少年一不見,宮神醫又馬出現了,時間確實有些說不過去。
“準備好了嗎我要念咒了”按照臨淵所言,今晚必定不會是個平靜的夜晚,它必須快些帶她走,以免節外生枝。
“嗯準備好了”想到馬可以恢復自由之身,南宮九心稍許有些興奮。
她還是做宮神醫的時候較自在,可以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不必諸多顧忌。
火兒閉目一通唸咒,南宮九周身頓時一道透明的光膜,那光膜不過一閃,瞬間貼到了南宮九身,爲她周身添了一層虛渺的霧氣。
“走吧”睜開眼,小傢伙沉聲說道,竟是率先一步在前面開路,以小爪在門扒了條細縫鑽了出去。
南宮九跟在火兒身後出了房門,卻發現今日王府之氣氛與以往大不相同,便是連夜巡的護衛,也多了不少。
前頭火兒跑得飛快,她也來不及多想,提了衣襬一路小跑跟了去。
然,在南宮九離開之後,靠近她房間的迴廊轉角處,臨淵攜了一抹玄青慢慢踱了出來,一雙黑目沉沉落在南宮九離去的背影之,衣袖之下雙手緊握成拳。
火兒自神族傳承的隱身效果對於臨淵來說都沒有任何效果,更何談是火候不足的隱身術
她這一走,他大約再也找不到這樣好的機會將她困在身邊了吧日後縱然相見,他大約亦不能像之前那樣肆意將她擁入懷,與她親密無間。
垂眸,脣際揚起一抹苦笑
怎麼辦他突然有些後悔了,後悔這樣放走了她後悔這樣讓她走出了自己的視線
見得臨淵朝着一片虛空發愣,一會兒苦笑,一會兒蹙眉,跟在臨淵身旁的陳管家心下不由有些疑惑。
主子原是要來找那人的,怎眼見着到了門口,卻隱在了轉角處,此刻又對着一片虛空發呆,莫不是產生幻覺了還是什麼。
“我讓你準備的事情,可準備好了”眼見着南宮九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臨淵終是收回了視線。
“已經準備妥當了”陳管家雖不大明白自家主子的授意,但作爲一個資深的下人,他並不會逾矩去過問主子的決定。
“嗯,既準備好了,那便按本王說的做眼下本王有些乏了,便先回去睡了”
聽得臨淵言要睡覺,陳管家當即大喜,這些時日以來,爲着臨水閣的那位,主子沒少煩心,休憩並不算好。
“老奴即刻命人備下湯浴,主子可先泡一泡澡再行入睡”
要去睡覺原本是個幌子,臨淵也未有出言阻止,只輕應了一聲,便反身朝臨水閣外走去。
臨淵離開後不久,一道黑影悄無聲息鑽進了南宮九的房間,不多時。身着月白色衣袍,連帶的面具皮了件厚重的斗篷躡手躡腳從房出來,緊跟着直往六王府的後門走去。
來福所派的人原是奉命來施行計劃,可未料的是,計劃還未施行,便只見得目標偷偷摸摸一路自後門摸出了王府,鑽進了一輛馬車。
那裹得密不透風的少年了馬車,車伕便猛抽皮鞭,馬車一路飛馳,方向直奔城外。
心權衡一番,面說計劃施行後找機會將目標處決。眼下正好省了一通麻煩,正是斬草除根的好機會。心一動,那暗人飛身跟了去。
然,在那暗人先一步跟去之後,陸陸續續又有不少黑影跟了去,真真是絡繹不絕,接踵而至。
夜色之的六王府,今夜透着一股極不尋常的味道。
臨淵房的光亮在事情發生不久後便徹底暗了下去。
大約又過了半刻鐘,王府的一處迴廊之,一名身穿黑色勁裝的男子突然凌空而起。
男子速度極快,身形很是敏捷,飛快於夜色穿梭。
月色清寂,夜風習習。
驚鴻一撇間,他面一枚銀白色面具於月光之下反射出一抹寒光,轉眼便消失在夜色之,悄然跟在了那在街道之疾奔的一人一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