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之下,翠兒的反應反倒南宮九要平靜許多。 [匕匕]
咬了咬脣,小丫頭絞了絞手的帕子。
“我知道會是這個樣子!”
南宮九聞得翠兒所言,目光直直轉向她小臉兒之,下一秒她自個兒卻是拉成了一張苦瓜臉。
“我的好翠兒,你既一早知道,爲何不事先提醒我一下……”
“酒姑娘,奴婢原是要說的,是姑娘打斷了奴婢不讓說!”
“……”罷了罷了,只怪她頭腦太過簡單,一時間忘了江如畫也會武功這回事了!
心有些鬱悶,再擡頭,卻見陶瓷店江如畫已經鬥志未減,拳打腳踢直往那名大汗身招呼。
“姑娘饒命!姑娘饒命!”那大汗被打得一邊抱頭逃竄一邊大聲求饒,可江如畫根本不管許多,暴風雨般的拳頭直往人身招呼,有準又狠。
“姑娘!您先停手,小的有話要說!”南宮九離那陶瓷店不算極遠,那壯漢說話又跟撞鐘似的,她想要聽不到很難。
見大汗叫停,南宮九心一驚。
不好!要穿幫!
“翠兒,咱們快馬車!”急匆匆拉了翠兒馬車,那邊陶瓷店大漢果然痛哭大叫“姑娘,是剛剛那邊一名穿綠色裙子的丫頭指示我這麼幹的,她給了我五十兩銀子,說讓我裝模作樣過來爲難你與外面那位公子,再等外面那位公子英雄救美!便回頭再給我五十兩銀子!”
江如畫一聽大漢的話,不再打了,當即扭頭朝着大汗所指的方向看去,卻只看到一角紅木馬車。
然而,在大漢話音落下之際,臨淵亦將他的話盡收眼耳。不過,他江如畫要轉頭轉得早一些,眼力也要好一些,一眼便瞧着南宮九和翠兒大驚失色往馬車爬的一幕。
看着不遠處被趕到巷子裡的馬車,‘顧涼辭’一雙美目慢慢眯了起來。
“你有沒有看清剛纔馬車的人?”江如畫聽罷壯漢的話立刻小跑到顧涼辭身邊,一臉疑惑的問道。
聽這人的描述,倒有些像是翠兒的樣子,可那丫頭一向乖巧,此刻也沒有跟來,應該是她多想了纔是。
“沒有!我回頭時,馬車已經動了!”
“咱們要不要跟去看看,感覺事有蹊蹺!”
“不用,對方派這種貨色過來,想來也不是什麼極爲聰明的對手,咱們先買東西,由他去吧!”
聽罷臨淵所言,江如畫一想也是,便也沒再追究,點了點頭。
“那好,依你所言!”
見江如畫兩人半晌沒有追來,南宮九於巷子那邊狠狠鬆了口氣。
“走!翠兒,他們應是沒有再跟來,咱們過去看看!”
“啊?還要去啊!酒姑娘,我們還是不要去了,要是被發現了……”翠兒到底膽子較小,此刻已然生了退意,可南宮九卻是個不怕死的。
“去!怎麼不去!爲了你家小姐的幸福,是前面是刀山火海,咱們也得去!你別怕,要是被發現了,說是我一個人的主意,他們不會將我怎樣的!”
翠兒還想說些什麼,但終於還是沒能拗過南宮九,被她一同拽了過去。
路過沈洛經過的草帽攤時,南宮九又從袖掏了兩錠碎銀子出來,給她和翠兒一人買了一頂。
沈洛依舊跟在二人身後,只是,方纔他聽得老闆說是爲了江姑娘的幸福着想,纔會僱人前去挑釁。
只是,江姑娘的幸福難道不是老闆嗎?
想到這裡,沈洛只覺越發糊塗,更是想也沒想便跟了去。
再說江如畫和‘顧涼辭’這邊,兩人掏了銀兩將摔碎的東西一併賠了,便又沿着街的店鋪一家一家挑選。
然而,兩人換到第三家店鋪之時,卻是遇到了一個熟人。
更準確的說,其實是江如畫的熟人。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一個多月前在狩獵場拿箭射了南宮九,後來又被臨淵一腳踹翻在地的蘇衡!
除此之外,對於江如畫來說,他還是她最熟悉的陌生人。
而事實,江如畫已經可以十分冷靜的視蘇衡爲陌生人。倒是臨淵,一直爲回狩獵場的事情耿耿於懷,只是近來沒什麼時間,也沒有心情去找他算賬罷了!
不過,眼下這個時候,一來是他眼下的身份是‘顧涼辭’,二來是他一直以來都在臨西,對江如畫和他二人之間的事情多多少少有些耳聞。是以,看在南宮九與江如畫頗爲親近,而江如畫此人也還不錯的份兒。他此刻便也強行壓下了心積攢的不悅,並沒有主動爲難於他。
只是,有些人是如此,你不招惹他,他反倒要來招惹你。
而很顯然,蘇衡是這種人。
在過去那段荒唐的戀情,江如畫已經徹底的認清自己的可笑。是以,如今再見,她已經可以很平靜的視他爲陌生人,即便心不恥,即便心有恨,她已經可以從容淡定,泰然不驚。
但很顯然,蘇衡卻仍舊自以爲自己是個大情聖,對將她納爲小妾的事情不很死心,自然無法十分淡定的視江如畫爲無物。
其實,更準確的說,他是沒有辦法容忍這個曾經瘋狂愛着自己的女子突然有一天對自己無動於衷,漠然冷清甚至是不將自己放在眼。
即便是從前,她見到自己的時候眼也會有悲痛或者是怨恨之類的情緒。但現如今,她卻看也不再看自己了。
她又變成了曾經美麗的樣子,卻在大庭廣衆之下吻了別的男子,甚至揚言愛了別的男子。
他的自尊心,不容他可以忍受,她曾經是他的女人。即便是他不要了,也不能任旁人染指。
這世,有些男人是這樣,愛的時候不珍惜,放手了。可等到放手之後,見到自己曾經不珍惜的被旁人珍惜,便又看不下去,自以爲是強行將之劃到自己的歸屬之下,關‘自己的女人’這樣的稱號。
“如畫,好巧,在這裡遇到你!”不得不說,除卻自私,狠辣,白眼狼這些隱藏的特質,其實蘇衡的樣子看起來還是人模人樣的,好,他此刻溫溫淡笑的模樣,倒是僞裝得很是完美。
不過,很顯然,這些已經不能再讓江如畫爲之瘋狂!哦,她說錯了,是不能讓她再多看他一眼。
“這位公子,煩請讓開,我們好像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