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一會兒,翠兒帶着江如畫的兄長江逸塵匆匆趕了過來。
因着南宮九在臨西城本沒有什麼根基,也沒什麼朋友,她原是一個人也未有邀請,但未料的是她認識的人卻一個一個的自己紛紛出現了。
不得不說,這是一種機緣,也是冥冥之自有註定。
再說江如畫,兩年前蘇衡的事情讓她一蹶不振了許久,再加之身體在暴飲暴食的情況之下迅速發福,也漸漸看清世道人心,是以,除了江逸塵意外,她也未有再邀請旁人。
在這期間,四周圍觀的不少患者也盡都爭先恐後將手賀禮擺在了醫館門邊,便又圍在醫館的大門外一邊看舞獅子一邊等開業大典開始。
見時辰已經到了,也沒什麼人需等的,南宮九示意大家可以進行剪彩儀式了。
剪彩儀式是南宮九按照現代的程序模擬的,這其,也包括用來剪綵的紅色綢花。
而參與剪綵的人,則定了沈洛,江如畫,顧涼辭和她自己四個人。
隨着她一聲令下,一旁的小廝點燃了兩掛鞭炮。
噼裡啪啦的鞭炮聲,沈洛,江如畫,顧涼辭以及南宮九一起齊數一二三,緊跟着同時剪斷手握着的綢布,綢布剪斷之後,南宮九應江如畫所言作爲醫館代表將蓋在醫館牌匾之的紅布扯下,到此爲止,一切緒,在場頓時響起雷鳴般的掌聲和此起彼伏的吶喊聲。
隨着牌匾之的紅布落在地,舞臺之的黃色獅子再度舞動起來,一陣鑼鼓喧天之後,隨着一陣白霧噴薄,四頭獅子憑空不見,而敲擊鑼鼓的樂師也盡都聽了手的活計。
因着舞獅隊消失得實在有些蹊蹺,舞臺下原本喧囂得羣衆頓時寂靜下來,一臉茫然的盯着空空如也的舞臺。
在場的人似乎都沒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便是連‘顧涼辭’也是一臉茫然。
當然,南宮九也確實沒有將這個計劃告知顧涼辭,只臨了朝着幾個人神秘一笑,便踏着歡快的步伐朝舞臺之走去。
舞臺之前,她將目光落在洛言身。
“洛兄,一會兒還勞你將手的劍借我一用!”她此言一出,周遭之人俱都一臉疑惑。
南宮九身無武功是在場人俱都知曉的,可是此刻,她卻突然開口朝洛言借劍,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一衆人輕蹙着眉,南宮九已經大大方方了舞臺。
“各位父老鄉親,感謝今天大家捧場來參加醫館的開業大典,在這裡,宮酒向各位致謝!”簡單明瞭的謝辭,南宮九笑着朝四下圍觀羣衆接連鞠躬,日光透過雲層照在她臉,越發顯得她膚如玉質,眉目清絕。
臺下‘顧涼辭’、南宮潯、離陌清,凌蕭將這一幕收入眼底,無不是微微出神,目光晦暗。
南宮九渾然不知,咧了脣畔朝着幾人一笑,目光又不經意間自沈洛和江如畫眼掠過。
“爲了感謝大家的蒞臨,今日我們特地準備了特別的節目供大家欣賞,緊接着,由我們醫館之的江姑娘爲大家即興表演舞劍。
話畢,她目光直直落在江如畫眼,毫不顧慮她的瞠目結舌,揮舞着手的長劍示意江如畫臺。
因着沒有心理準備,江如畫被南宮九弄得面紅耳赤,而四周羣衆興致極高,俱都拍手叫好。
無奈之下,江如畫狠狠剜了一眼南宮九,只得硬着頭皮了臺。
南宮九直接江如畫的那一記眼神無視,將手的長劍遞給她,又拿手攏了嘴巴,以脣語朝她說了聲‘加油’,便心情頗好的下了臺。
她是故意這麼做的!江如畫的舞姿她在小苑曾不止一次見識,但若她提前與這丫頭說,她卻未必肯臺,眼下,她先斬後奏,四下又有這麼多人等着,她不也得。
再者,雖說她出這個主意一定程度是爲了醫館,但還有一個目的,那便是沈洛。
她有自信,江如畫的美,是世間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抗拒的。她想,沈洛也不例外!
江如畫臺以後,南宮九朝着一旁奏樂的樂師使了個眼色,那樂師便撥動手琴絃彈了起來。
樂師所彈的曲調並非是蒼瀾大陸任何一個國家熟知的,而是南宮九憑着記憶哼唱後經樂師譜的曲子,奏的是王菲演唱過的一首《紅豆》。
南宮九之所以選了這首歌,一來是自己喜歡,二來是曲子柔和適合跳舞,三來,則是這首歌詞表達的意境是她所十分癡迷的。
有時候,有時候,
我會相信一切有盡頭
相聚離開都有時候
沒有什麼會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時候
寧願選擇留戀不放手
等到風景都看透
也許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
她想,江如畫心底也應當如這首歌所唱的一般,希望有個人能陪着自己細水長流。
眼下而談,雖說沈洛是不是那個人她還不能確定,但不試試,又怎麼知道不是?
江如畫到底沒有讓她失望,隨着輕緩的樂聲響起,她手的長劍開始舞動,緊跟着是身體,彎腰,伸腿,飛旋,足尖點地,長劍刺出。
因着有演出,她今日特意讓下人替她備了一襲白色的裙,江如畫向來適合白裙,此刻手長劍舞得精妙絕倫,一眼看去,竟好似從天而降的仙女,於大紅的舞臺之忘情的跳舞。
不止是沈洛,周遭圍觀的人盡數一臉癡迷,或爲江如畫輕軟絕倫的舞姿,或爲樂師琴絃之下有若天籟的琴音。
這一幕太過絕美,讓南宮九幾乎也沉醉其。
這一刻,她突然有些明白,原來江如畫從前能夠身負臨西第一美人的名號,並非是沒有原因的。
“小姐好美……”耳畔,翠兒的一聲呢喃成功將南宮九的思緒喚回,她醒悟過來,下意識看向一旁的沈洛,果然見他目光正定定落在臺的江如畫身,一雙黑眸明明滅滅,其流光隱現,難言的專注。
脣際浮起一抹淡笑,她雙目慢慢閉,緊跟着整個人沉浸在飄渺的琴音當。
突然之間,她腦海浮光一閃,一時是梨花飄飛,一時是海棠盛放,而紅紅白白交錯的飛花之,一襲玄青色的身影緩緩走來。
待看清來人容貌,南宮九又是一驚,於此同時,舞臺之下,一陣喧譁聲響起。
“讓開!都給我家大人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