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天師忙着追蹤赤色晶蘭的這個功夫,臨淵卻是受南宮九之託進城給‘顧涼辭’捎信。
爲了避免南宮九起疑,臨淵當真是頂着陸邪的身份在臨西城晃了一圈。
不過,他沒去送信,也沒去醫館,而是在城裡轉了一圈,將所有繡有梨花紋路的帕子一併買下,又特地買了些活禽點心帶,還專程到燒雞店打包了一隻燒雞,準備給火兒帶回去。
途徑一家賣面具的店鋪,他順道將臉整張面具換成了大半張的,多露出了一張嘴,方便享用那丫頭給他準備的吃食!
一來一回的時間,臨淵大約用了大半日時間。
總之接下來的說辭他已經想好!這丫頭去哪兒,他便跟着去哪兒!
不過,臨淵回去得有些不大巧。
從前做男兒裝時,面對每月幾天的‘大姨媽’,南宮九總會提前做好準備。但這一次,她行動不便在小霸王的房間裡一關是五天,不能出門不說,連逃跑的時候都是慌慌張張的,哪裡來得及準備什麼應對之物。
小狐狸或許有手段可以幫她解決,但小傢伙畢竟是隻公狐狸,她有點兒難以啓齒,只得咬着牙四處翻找有沒有什麼能夠用得的東西。
是以,‘陸邪’大包小裹推開小院的院門時,見到的便是南宮九夾着雙腿彎腰捂着肚子到處亂轉的情形。
很顯然,南宮九並沒有料到‘陸邪’會回來得如此的早,一時間愣在原地,緊跟着一張小臉兒漲得通紅,連帶着神色也慌亂起來。
糟糕!陸大哥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偏她今日好巧不巧穿的還是那件白色的裙子!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見得南宮九捂着肚子,‘陸邪’面具之下的黑眸掠過一抹關切,不由淡聲問道。
聽得陸邪發問,南宮九當即搖了搖頭,緊跟着挺起腰板朝他眯着眼睛一笑,只雙腿卻依舊夾得很緊。
“我沒事!”她很頭痛,因爲每次‘大姨媽’來,前兩天總是洶涌澎湃量大得嚇人。
可此刻屋漏偏逢雨,她在這個節骨眼兒被陸大哥撞了個正着,還是在她完全沒有任何措施的情況之下。
臨淵覺得她眼下姿勢看去有些怪,只微微蹙了蹙眉。
當然,這乃是因爲面覆着面具,確認眼前的人看不到,他纔敢做這樣的動作。
心有些狐疑,他將手裝了吃食的包袱往石桌一擱,便又拎了手活禽往後院放。
南宮九看這一幕看得有些呆愣,終是反應過來,心略含了些期待。
“陸大哥?你近來會留在這裡嗎?”
臨淵本在等着她這句話,此刻總算是等到了,心情頓時大好,只面還要做出一副寵辱不驚的模樣,只淡聲字脣間抿了個字出來。
“嗯……”
再簡單不過的一個字,當即讓南宮九喜從心來。
或者是近來習慣了熱鬧的情形,她突然有些害怕一個人!像一次,她帶着火兒來此處煉化治癒石,當真是覺得無趣至極。
臨淵原本還打算這丫頭會細細問他原因,心準備了一大堆說辭,可未料的是,南宮九卻什麼也沒有問,只附贈給他一個大大的笑容,絲毫不提其他。
“既如此,那我馬去做晚飯!”心一高興,南宮九乾脆將‘大姨媽’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提步便往廚房奔去。
只轉身之際,她突然身形一僵,只覺汩汩熱流自小腹涌出!想止住,可這時已來不及。
血透過白色的衣裙,很快便暈開一大片。
臨淵雖未經人事,但卻對此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當即心一震,旋即一張臉也跟着發起燙來。
他算是明白這丫頭剛纔爲何會是那種姿勢了!
心有些好笑,他卻是迅速反應過來,匆忙從袖掏了一把手帕出來,前兩步,不由分說塞到南宮九手。
“這其有棉質的手帕,想來應該用得!”低沉黯啞的聲音,卻是惹得南宮九身體徹底僵住,緊跟着頭腦也是一片空白。
血壓驟然漲,南宮九隻覺得眼前發暈,下一刻終是攥緊手的帕子,夾着屁股直奔茅廁。
好丟人!
南宮九差雙手掩面了,一張俏臉像是被火烤過一般,火辣辣的紅。
進了茅廁,她終是將手的帕子一一打開,只當她瞧得手帕所繡的各式各樣的梨花紋絡時,卻是徹底愣住。
臉紅得更甚,她心跳驟然加速。
陸大哥這是因爲她的緣故,所以纔買了這麼多梨花手帕回來?
還有,他近來決定留下來,也是因爲她的緣故嗎?
一想到這種可能,南宮九心有些緊張起來,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在茅廁裡蹲了好半晌,南宮九方纔從剛剛既緊張又尷尬的情形緩過勁兒來。
起身的時候,她較稍稍麻了一下,人差點掉進糞坑,弄出不小的動靜,弄得外頭臨淵心一驚。
“你沒事吧?”
外頭‘陸邪’此話一出,南宮九剛剛平復下來的心再度動盪起來。
她還能不能再丟人一點兒?
“我沒事!是腳麻了一下!”硬着頭皮開口,南宮九終是咬牙從茅廁蹭了出來,動作完全像是犯了錯的小媳婦,說不出的磨蹭侷促。
臨淵心有些好笑,只面卻仍是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天色已經不早,你今天歇着吧!我來做飯!”陸邪沉聲開口,一派剛剛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的模樣,倒是很大一定程度緩解了南宮九的尷尬。
心微微鬆了口氣,南宮九視線落在面前已經轉身的偉岸身形,終是一提裙襬慌忙回了自己的小房,取了條幹淨的裙子換!
唔!真丟人,她這輩子長這麼大都沒這樣丟人過,偏還是在陸大哥面前!
心越想越煩躁,一旁火兒卻是不知何時跟了進來,一臉鄙夷的看着自己主人。
“我說主人!你是笨蛋嗎?月事來了也不會告訴我一聲嗎?棉花什麼的,狐爺我隨便念個訣能變出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