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三王妃白夭夭的病已不是最近的事情,張貼皇榜的地方算不得十分熱鬧,據說,這兩年中,曾爲白夭夭醫治的大夫不少,卻俱都束手無策不見療效。就上新匕匕奇中文網
是以,南宮九撕下皇榜之際,倒也未有惹來太多人關注。
“主人,一會兒進了三王府,對方勢必會追問你的來歷身份,你眼下需想一想,以免到時手足無措。”
“嗯,可惜江丫頭不在,不然隨便弄張人皮面具戴着,也免去到時惹些不必要的麻煩”想到隱藏身份,南宮九不可抑制的想到江如畫,這次離開,她連告別都來不及和她說,心中當真是愧意十足。
再者,當初狩獵場中他爲蘇衡所傷,不得已到六王府中養傷,後來臨時決定逃離,也使得她擔心了好久。
現如今,若非是在走之前撮合了她和沈洛,只怕她心中又要落下一個心病。
然而,人大約總是學不會滿足,沈洛終於與她互生情愫兩心相悅,她卻又遺憾未能看到二人拜堂成親的一天。
也不知道,將來有一天,還會不會有這樣的機會
“主人若是不願露出真面目的話,大可像在青竹峰時,弄張面具戴上,權當臉上圖騰還未除去就是”火兒的話,讓南宮九微微一愣,旋即想到陸大哥臉上也帶了面具,她再跟着帶一面,似乎很相配呢
“嗯,你說得不錯紗笠什麼的終歸不夠保險確實應該帶個面具,免得到時原本的面目被人瞧見,到時走到哪兒都不方便了”話說着,南宮九毫不拖沓,也不急着往三王府中趕,一路到處尋找賣面具的店鋪。
臨淵自打南宮九出了客棧之後便不遠不近的跟着。先是見她揭了皇榜,方知她並非是認識誰,而是專程衝着三王府去的不過,他又跟了一會兒,卻見小丫頭揭了皇榜並沒有直接趕往三王府,而是在集市上瞎晃悠。
心中有些疑惑,他有些摸不透這丫頭葫蘆裡賣了什麼藥
直到,南宮九鑽進一家面具店鋪緊跟着又迅速退了出來,他才微微一愣,旋即脣際勾起一抹淡笑。
南宮九是真的很極品,買面具也就算了,竟還專門挑了個與陸邪十分相似的。不過,相比於陸邪的面具,她除了露出脣畔和下巴以外,還將額頭露出了半邊,只在右邊眼角處分割出一個漂亮的s形,看起來女性化了許多。
不過,臨淵不過僅僅笑了一下,便笑不出來了原因無它,因爲這張面具不僅沒有掩去她的美麗,反將她粉嫩的脣畔凸顯得更加誘人,連帶着額際的感覺,也是唯美萬分,讓她看起來更加的嬌俏可愛。
當然,那種驚豔感是遮住了。但卻更會讓人產生一種衝動,想要揭開面具,看一看,這張面具之下,所覆蓋的容顏,是怎樣的美麗無雙。
南宮九對自己選的面具十分滿意,樣子還算精緻不說,最重要的是能夠達到她的目的,掩去真實容貌。而且,她的審美觀與臨淵也大不相同,絲毫不覺得自己臉上得面具戴起來有多麼的可愛,反而覺得很酷
“主人,到了前面路口往右拐三百米,就是三王府了”火兒如今已不是最初一無是處的小狐狸,對於周身一定範圍內的路徑已經可以十分精準的指出來。
不得不說,像這樣的技能,很大程度上方便了像南宮九這樣的極品路癡。
因爲沒多遠,南宮九用了不夠半柱香的功夫便走到了三王府門口。
由於手持皇榜,南宮九基本沒遇到什麼阻礙,連通報都不用,直接被帶入了三王府,緊跟着由一名丫頭引路去見這府裡的主人。
到底是在臨西城六王府中呆過一段時日,南宮九並沒有被其中的大氣精美所驚到,只隱隱覺得,這東凌的三皇子,應是個十分有品位的人,不然不會連住宅之中,都透露着一股子高雅氣韻。
大約是王府中的某人特別的喜歡合歡花,一路走來,南宮九在周圍見到了許多的合歡樹,因着是夏日,正是合歡花花期,府中合歡花開得特別的好。
緋紅,桃紅,粉紅,以及淡淡的粉白色交相映襯,細細的花絲隨風飄了些在半空之中,雖不如臨淵府中的杏花和梨花那樣飄逸,卻有種十分寧淡的感覺。
因着是宅院,便免不了有假山池塘,有池塘,便免不了有亭臺水榭。
而眼下,她所去的方向,便是朝着不遠處的水榭而去。
小丫鬟只將她引到了水榭外頭便沒有再往裡去,停在了水榭外頭。
“姑娘,王妃就在裡面,您眼下可以進去了”
因着角度問題,再加之水榭四方的門俱都大開,南宮九雖站在水榭之外,卻可以看到水榭之中,輕薄的白紗遍佈滿室,此刻風輕輕一吹,便將室內白紗吹得輕輕搖曳,很有些意境。
南宮九是有些意外的。
依火兒的話來說,凌昊天爲了白夭夭多年未娶,應當是十分寵愛白夭夭的。可此時此刻,她揭了皇榜入三王府,第一個見到的人不是凌昊天,竟然是白夭夭。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過奇怪,就好像白夭夭根本就沒有多麼受寵,反而有些像是被冷落了一樣。
可若是如此,外頭的傳言又是怎麼一回事。
心中微微有些疑惑,南宮九站着沒動,未料一道輕軟的女音卻在此時自水榭中傳來。
“姑娘要在外頭站到幾時不是要看診嗎怎的還不進來”白夭夭的聲音當真是動聽至極,輕軟如水榭中飛舞的白紗,又好似水榭外清透的池水,透着股空靈味道。
單隻聽這聲音,南宮九便有種直覺,這女子容貌必定生得極美。
“這就來”應了一聲,南宮九終是深吸了一口氣,緊跟着慢慢朝水榭之中走去。
穿過層層紗幔,她循着聲源走去,終是與若隱若現間瞧見了她。
白夭夭倚在藤椅之類的軟榻之上,只留給她一個漂亮的輪廓和妙曼的身形。她的黑髮並未束起,應是隨意挽了些起來剩餘盡數披散而下,一直垂到地上。
她此下什麼也沒做,就這樣靜靜躺着,身上卻徑自散發出一股清雅氣質,如同空谷幽蘭,令人說不出的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