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陸姑娘大可不必煩惱,我這便去請個廚子回來,到時陸姑娘只需負責將膳食端過去,殿下自會吃的!”近來凌蕭吃東西確實不怎麼得力,洛言不過是念頭一閃,南宮九肯答應,他已是十分驚喜,自然不會讓她真的抄勺。 新
“這樣不大好吧!”這和騙人有什麼區別,拿着旁人的勞動成果自個兒居功,這種事情她有點兒做不來。
見南宮九遲疑,洛言不由有些急了。
“若陸姑娘實在過意不去,便可在食材中加幾味草藥,只說是姑娘精心研製的藥膳,相信殿下聽了,也會十分高興!”
對於洛言的這個提議,倒是讓南宮九眼中一亮。
不錯!藥膳!凌蕭的身子在臨西時便不大康健,昨個兒她給他把過脈,雖然病是去了,但一直有些體虛。左右她是奉了白夭夭的吩咐過來給他調養身體的,順便發揮些作用也未嘗不可。
“你說的這個法子倒是可以嘗試!不過,挑廚子時仔細着點兒,選個廚藝好的,藥膳不比其它,處理起來比較麻煩!”
商議達成,洛言心中頓時一喜。
不管這‘陸姑娘’對公子的心意是什麼,趁此機會將公子的身子好好調一調也是好的。
再者,近些時日,他再多製造些兩人共處的機會,總會有用的!
洛言辦事效率很快,上午剛剛與南宮九商量好,下午便領了個廚子回來。
凌蕭在中午的時候醒了過來,睜開眼第一件事情便詢問‘陸酒酒’的所在。
當時南宮九剛好端了湯藥從藥房出來,還沒進房間就聽得房中丫頭驚呼聲不斷:“殿下,陸姑娘說了,您的傷不宜亂動,她去給您取藥去了,很快就回來!”
“讓開!”凌蕭的語氣很是不耐,看樣子十分不聽話。
南宮九有些無奈,快步推了門進去,便見得凌蕭正掙扎着從牀上下來,臉色仍是白得跟張紙似的。
儘管明白這是火兒的幻術所致,但南宮九仍是不免有些入戲。
“殿下,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像你這樣不聽話的病人!還不快些躺回牀上去!”
見到南宮九,凌蕭情緒頓時平復下來,也不怎麼叛逆了,乖乖由着那小丫頭將自己扶到牀上,靠在了牀頭上,一雙霧氣縈繞的眸子裡盈滿了笑意。
“你纔是本皇子的醫侍,除了你以外,本皇子誰的話也不聽!”凌蕭極少有如此孩子氣的一面,惹得南宮九微微一愣,不禁有些失笑。
翻了翻白眼,她突然覺得凌蕭竟也是會耍無賴的,且耍起無賴來,還一套一套的。
“殿下若是真的聽我的話,那方纔蓮兒提及我時,你怎的沒有照做?”
事實證明,凌蕭雖也略懂些耍無賴,但臉皮到底不比得臨淵以及其衍生出來得一系列‘顧美人’以及‘陸冰山’來得厚。只被南宮九一句話,便堵得啞口無言,俊臉倏地就紅了。
或許是南宮九一向接觸的男子臉皮都比較厚,是以對於凌蕭的俊臉微紅南宮九瞬時就怔住了。
似乎,即便是‘陸大哥’那樣的大冰山,也未見得臉皮這樣薄過呢。
心中有些好笑,南宮九還是決定不再與凌蕭開玩笑了。
“來,快將藥喝了!我答應王妃花費一個月的功夫將殿下的身子調好,可不能失信於人!”自從火兒口中聽聞了凌蕭那晚的反應之後,南宮九便下意識與凌蕭之間保持着距離。
就好比眼下,玩笑是玩笑,她卻是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着他,她之所以回到他的府上來,完全是受人之託。
果然,聽得南宮九所言,凌蕭墨眸微微閃了一閃,卻是一言不發從南宮九手中接了藥碗,緊跟着一口氣喝了個見底。
要很苦,不過不及他此刻的心情。
不過,凌蕭到底也不是平常人,不過略略黯然了一下,神色又恢復如常。
她現下對自己沒有感覺是沒錯!卻不代表這她以後不會對自己生出感覺來!
他昨晚想了很久,夭夭會將她派過來,必然是看出了些什麼。
既然旁人都看得出來的,他就不信她看不出來!
沒關係,縱然擺在眼前的是一顆石頭心,他終有一天也會將它捂化了!
他也不知是怎麼了,自見到她的那一刻起,就像是瘋了一般!
瘋了一般的摘去她臉上的面具,以至於後來瘋了一般的想要靠近她!
見凌蕭喝完藥後便沉默着不說話,南宮九隻以爲他又累了。
“殿下傷得不輕,又流了太多血,近幾日可能會時常覺得疲倦!眼下,若是覺得累,不如再躺下去休息休息……”南宮九原是要勸凌蕭再睡,未料她話音剛落,牀上凌蕭已猛然將視線落在她臉上。
“不必了,睡了兩日了,感覺都快發黴了!眼下外頭陽光應該正好,不如去外面走走!”話說完,凌蕭竟是微微伸了手臂,做出一個要她扶的姿勢。
其實這原也沒什麼,但南宮九還是第一次從凌蕭身上看到這樣慵懶的姿態,不由得微微一愣,覺得他似乎也變了。
近來,她似乎看誰都覺得變了!小霸王是,陸大哥是,眼下就連這一個,也是!
究竟,是她的眼睛出了問題,還是這些人是真的都變了?
心中略有些狐疑,她視線不經意間從凌蕭身上撇過,卻是被他過分白皙的膚色所吸引。
也罷!他這個樣子,多曬曬太陽也好。左右傷口她已經爲他癒合得差不多了,現如今即便是裂開,也是假的!
“去外面走動可以,但殿下要保證不能走太遠!再者,一會兒洛護衛回來了,我還要去廚房給殿下配藥膳,咱們得早些回來!”
凌蕭原也沒想過走太遠,只是想哄她陪自己到外面走走!不知道何故,從來他是不大喜歡曬太陽的,縱然是後來遇到了那人,也不過是略好了些,但現如今,他卻時常生出這樣的衝動!
想到‘宮酒’,凌蕭目色又是一沉,視線不由自主再度落在南宮九臉上,眼中不由掠過一絲迷茫。
其實,有一件事情,他應該要儘快弄清楚。
他之所以覺得她這樣特別,究竟是因爲她十分的像‘他’,還是與這並沒有什麼關係?
這個女子太過明媚,他不能摻雜着太過複雜的情緒對她,這樣他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