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尿遁

整個宴會,除卻最開始的滴血認親,以及臨天曜的突然指婚,後來都進行得十分的平靜。?新匕匕奇新地址:.

不過,南宮九明顯的感覺到,因爲這兩件事的緣故,周遭之人落在她身上的視線越發頻繁起來。

心中有些無奈,她索性不再理會旁人,低頭專心消滅眼前的美食。

期間,臨淵大約是見她吃得起勁,又吩咐宮人送了些她愛吃的東西上來。

南宮九倒也未客氣,一通風捲殘雲,直吃得連打了好幾個飽嗝兒才作罷。

這人一旦吃得太飽了,體內氧化反應便會大大加快,用以消化胃中食物,十分容易產生倦怠感。而此時,再加上殿內絲竹一通吹吹打打,眼前紅袖綠衣繽紛交錯,南宮九沒多久便杵着胳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一顆小腦袋一點一點的。

臨淵離南宮九極近,一眼便瞧出她正在打盹兒,一雙黑目中不由得掠過一抹寵溺,緊跟着竟是長臂一伸,將她身子往身邊攏了攏,使她靠在自己肩膀之上,又再三確定她這樣足夠舒服了方纔作罷。

南宮九睡得極爲香甜,臨淵的這個動作雖不算大,卻也不算小,只引得她微微動了兩下,緊跟着吧嗒着嘴巴又睡了過去。

大殿之上,兩人雖處在角落之中,但實質上卻是衆多目光的交集點。

毫無疑問,臨淵的舉動很快便被四下賓客收入眼中,引得衆人無不暗自唏噓。

當然,這其中最高興的,還要屬臨天曜。

從前,他的這個兒子令他在衆人面前吃了不少癟,而今日,他終是可以舒心的如願一回。

不得不說,臨淵性情實在怪癖強勢。

他身旁的小人兒睡得香甜,他便索性喚了宮人過來一番交代。沒多大會兒,殿內彈琴奏樂的樂師門俱都齊齊降了調子和音量,十足的默契,惹得大殿中央正跳舞的舞婢一連踩錯了好些拍子,十足的出糗。

除了干涉歌舞表演以外,臨淵更是十分生動的爲在場的賓客表演了變臉這一絕活兒。

每每,他目光落及身旁的南宮九身上時,眼中總也柔情似水,寵溺無雙;只但凡殿中哪裡傳出稍稍高一些的嗓音,他必定臉色大變,沉着一張俊臉敲過去,黑目中直扔冰刀,身上氣場更是駭人至極。 шшш ¤tt kan ¤C○

鑑於臨淵的悉心守護,南宮九這一覺睡得異常安穩,一直睡到了宴會的尾聲。

並且,值得一提的是,她並非是睡到自然醒,而是被尿憋醒的。

睡之前,她吃了不少的東西,水自然也沒少喝,此刻一睜開眼睛,也未來得及去看四周情形,更沒有心情去管自己是用什麼姿勢睡的。

“那個,我尿急想去茅房一趟”南宮九是真的很急,湊到臨淵身邊低聲打了個招呼,便急匆匆從席位上站了起來,提了裙襬一路直奔殿外。

在這期間,許多雙眼睛一併朝她看來但此時此刻,她已經顧不得許多。

臨淵被南宮九這一系列風風火火的行徑弄得有些哭笑不得,顧不得許多,他只起身冷豔朝着四下賓客掃了一圈,果然見得在座之人盡數將目光收了回去。

輕哼一聲,他眸中掠過一抹暗色,竟也不顧旁人的眼光,緊隨在南宮九身後出了大殿。

唉他算是徹底栽在這丫頭手中瞭如今,哪怕是她半刻鐘不在自己眼皮底下,他都放心不下。

然而,臨淵離開大殿之後,不遠之處原本一直垂眸的臨疏影亦緩緩擡起頭來,她似是遲疑了一下,終是從座位上坐了起來,緊跟着不動聲色退出了大殿。

臨天曜依舊沉浸在撮合了臨淵和南宮九的喜悅之中,此刻注意力亦盡數集中在先後離開大殿的兩人身上,並沒有發覺臨疏影的離開。

對於臨淵離開前掃了四下朝臣的那一眼,臨天曜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然而,對於臨淵的這個舉動,他卻是半分責備的意思都沒有,只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他向來都是制不住這個兒子的,而今,雖出了個能制住他的丫頭,但在這丫頭的事情之上,估計以後更沒有人能夠干涉得了他了。

想到這裡,臨天曜只越發覺得無可奈何。

可偏偏,他所有的兒子中,只有這傢伙的性子最像他年輕的時候,也最對他的胃口。

也罷,由着他去吧,只要他不要再爲幾年前的事情繼續與他置氣,只要他別真的弄個男妃回來氣他,他便已經心滿意足了

臨天曜這邊算是徹底拿臨淵沒有絲毫辦法,而南宮九這邊一出了大殿便開始一路狂奔。

好在幾個月前,南宮九陪着江如畫曾來過宮中一次,那次宴會之上,她亦假意尿遁,倒也誤打誤撞知道茅廁在哪兒,是以,解決這等急事,她今日倒還算順利。

南宮九跑得太快,臨淵從殿中出來時已不見她人影,便索性直接閃身朝着最近的茅廁掠去。

臨疏影緊隨在臨淵身後出來,瞧得他的身形,亦再不遲疑,當即一個閃身,緊跟着沒了蹤影。

臨淵意識極強,纔剛剛飛出沒多遠,便感覺到身後有人跟着,當即於半空中一個轉身,將緊隨在後的臨疏影抓了個正着,逼得停了下來。

很顯然,臨疏影也並沒有要回避臨淵的意思,倒是大大方方走到他面前。

“想不到,六哥竟也有如此緊張一個人的時候”她紅脣微張,一張精美的小臉兒上寫了些譏誚,不再與從前一般,與他撒嬌。

對於臨疏影的反應,臨淵也顯得尤爲平靜,只將手微微負到身後,暗沉着一雙黑目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緊跟着沉聲道:“你都知道了”

似是問句,但臨淵卻是用陳述的語氣說的,明顯已是心中篤定。

“不錯我已經知道了”兩人到底是兄妹,如今臨疏影冷靜沉穩下來的模樣,倒也有幾分臨淵的風采,異常的從容鎮定。

臨疏影的坦然,令站在對面的臨淵眸色又沉了沉。

“你既已知曉她是女子,又何必繼續執迷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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