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淵的固執,着實讓南宮九氣壞了!
一股怒火騰地自她心底升起,直躥頭頂。請大家搜索(&¥)看最全!
“放我下來!”她大吼,歇斯底里,卻只換來臨淵的沉默。
心中怒火越發升騰,臨淵卻依舊是不言不語,只一動不動將她抱着,滿身凜冽氣勢。
臨淵的堅持,令得南宮九倒抽一口涼氣。
正欲開口,未料得胸口突然傳來一陣悶痛,使得她臉色驟然一變,身體瞬時在臨淵懷中躬成一隻蝦子,渾身都顫抖起來。
“六嫂!”一旁臨疏影率先發覺南宮九的異常,不由得驚呼一聲,終是令得臨淵低下頭。
見得懷中小人兒的情形,臨淵眸色頓時一緊,當即再顧不得許多,抱着南宮九從地上站了起來。
“小九!”他極少這樣喚她,此下面上卻是已然染了驚慌,像個犯錯的孩子一般,不知所措。
南宮九未有料到疼痛會在此時發作,不由得心中發苦,只極力控制着自己的神情,慢慢自臨淵懷中擡頭。瞧得他一副嚇壞了的模樣,她心中苦澀更甚。
“我想回家……”她將臉埋在他懷中,手卻暗自擰着自己的衣襟,只將指節攥得微微發白。
因着疼痛,她聲音聽起來有些軟綿,精神看起來也不大好,令得臨淵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兒。
他早就後悔了,在見得她一臉痛楚的模樣之際他便後悔了……
“好!我們回家,你彆氣,我聽你的話就是!”臨淵總是如此,不管前一秒多麼的冷冽偏執,只但凡事關南宮九的事情,便總也無法冷靜自持,全然沒了往日的鎮定。
臨疏影見得自己兄長終是妥協,心中微微鬆了口氣,然,帶她視線落在面色有些蒼白的南宮九身上時,不由得有些擔憂。
“六嫂,依我所見,還是宣太醫瞧一瞧吧!可千萬別出什麼事纔好!”
對於臨疏影的提議,南宮九回絕得十分果斷。
“不必了,我自己是大夫,自己的情況再清楚不過!”說話的時候,南宮九面上的倦意很濃,只渾身卻透露出一股令人無法辯駁的沉靜之氣。
臨淵再清楚不過自家小妻子的性子,哪裡還敢半分停留,當即再不遲疑,抱着她轉身往宮外走去。
目送二人離去的背影,臨疏影不由得有些失神,一雙眼睛中慢慢浮起一絲迷茫。
這便是愛情的力量麼?放在從前,她的六哥,但凡是決定的事情,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未必能夠勸得動他,可此下,卻有一個人,讓他如此的緊張疼惜……
正有些動容,一旁的松柏之後突然切出一抹裙角,鵝黃色裙衫,外罩了白色的狐裘,兜在風帽之下的小臉兒,不是旁人,正是許久未見的宋錦年。
宋錦年自離開公主府後,便入了太子府中,臨疏影已經許久未再見到她;現如今再見,已經沒有臨淵南宮九成親當日的驚喜和雀躍,只餘下波瀾不驚,再有的則是清淡疏離。
“錦年姐姐,當年,你我大約都沒有料到。有朝一日,竟會有這樣一個女子,能夠讓六哥如此的鐘情……”淡笑着吐出一句話,臨疏影雖依舊稱呼宋錦年爲姐姐,只說話時卻再沒有好姐妹的那種感覺,反而帶了些自嘲的味道,着實很有距離感。
對於臨疏影所言,宋錦年並沒有立刻迴應,只將視線慢慢與臨疏影的重合,脣際終是牽了抹苦笑出來。
“是啊!當年縱然是我將劍橫在脖子上求他,求他留我在他身邊,也未見得他有半分的動容!可如今,但凡是有那女子的地方,他的目光便再也無暇分給其它!”宋錦年細聲低喃,說到最後脣際的苦澀已經越發濃郁。她微微垂下眼瞼,長而纖濃的睫毛於白皙的臉頰之上輕輕跳躍,到最後終是將視線收了回來,落在臨疏影臉上,眼中帶了些無辜。 wωw★ttκǎ n★℃ O
“只是,阿影,我們一定要這樣說話嗎?”
宋錦年話音落下之際,臨疏影身形稍稍僵了僵。不過,很快,她便迅速整理好了情緒,只將一張臉微微移開,不再去看對面的宋錦年。
“或許,人都是會變的!你如今已經不是從前我認識的錦年姐姐,而我,也有了自己想要保護的人!”永城一行,對於宋錦年的一言一行臨疏影已經盡數知曉。
雖然她心中極力否認着自己家族正瀕臨破裂鬥爭,但事實上,她其實已經看得十分明白。
每個人都必須要選擇自己的路,而如今,她眼前的這個好姐妹,與她已經是背道而馳了……
視線繼續放空,臨疏影將目光放在天際隱隱漂浮的薄雲之間,臉上則是從未有過的沉靜和寧淡。
“從前,我總是覺得六哥涼薄無心辜負了你!可現如今,我才明白,原來感情這種事,真的是不能勉強的!當初,其實六哥原本沒有做錯什麼,要錯,就錯在太過與人爲善……”
話說完,臨疏影未再多留,終是轉身離去。
臨疏影離去,偌大的院子中只剩下宋錦年一人。
不知是臨疏影的話令她有所感觸還是什麼,她此下臉上的神情竟是微微有些悲慼。
爲了愛他,她已經失去了那麼多;可現如今,她夢寐以求求而不得的愛,卻輕而易舉的被另外一個人得到……
老天爺是不是總是愛這樣開玩笑,這讓她如何能夠甘心?
眼中悲慼漸漸斂去,她眸底升騰起一絲的不甘,漸漸的那一點點不甘又化作無盡的怨毒。
今生今世,她宋錦年得不到的,旁人也別想得到!
咬了咬牙,宋錦年冷哼一聲,終是恨恨離去。
然而,就在宋錦年離開不久後,承乾宮的大門終是緩緩打開。
臨天曜站在高高的石梯之上,他身上明黃色龍袍在陽光的映照下十分耀眼,卻將他此刻的神情顯得異常落寞。
相較於從前,他的模樣看起來蒼老了許多,甚至帶了些病容,整個人消瘦不少,精神也不復往昔,顯得有些憔悴。
目光落在剛剛臨淵跪過的地方,高高在上的帝王終是輕嘆一聲。
“問世間情爲何物,愛恨嗔癡皆因其生,癲狂瘋魔全因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