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臨淵所言,臨南和南宮潯果然在第二天清晨到了長生殿。
不過,與臨淵和孟青鸞不同,兩人一併到時都是昏睡着的,很顯然在陣法中也吃了些苦頭。
好在的是二人身上並沒有受什麼傷,按照長生尊者的話是睡上兩日便會醒過來!
孟青鸞對臨南可謂是緊張得不行,自打小傢伙到了便一直在他牀邊轉了小半日,直到確定他確實是沒有什麼問題,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此番被接過來的除了南宮潯和臨南以外,一併被接進來的還有凌蕭。
說來也奇,南宮潯看起來不論如何也比凌蕭要強健些,但凌蕭進了長生殿沒多久後便醒了過來。
因着都是外來客,臨淵,孟青鸞,臨南,南宮潯以及凌蕭都被統一安排在了閣樓之上的一個小院之中。
凌蕭初醒來之際,急匆匆要尋洛言的下落,卻在衝出房門時撞到了剛巧從臨南房中出來的孟青鸞。
說起來,凌蕭雖說醒了,但身體底子畢竟不好,此番一通折騰上了滄雲峰,又緊跟着被捲進漩渦於迷陣之中歷經一番鬥爭,人還十分虛弱。
孟青鸞被撞上之際,剛想開口埋怨兩句,面前已然一道黑影朝她倒了下來。
下意識接住倒向自己的人,她被壓得踉蹌兩步,卻是勉強穩住了凌蕭的身體,下意識一把攬住了他的肩膀,再以另一隻手摟住他的後腰,方纔險險站定。
擡起頭,入目所及,她不禁微微一愣,旋即脫口而出。
“是你!”
孟青鸞雖如今容貌與南宮九差異很大,但有些表情做出來卻還是有幾分相似的。
凌蕭多年未再見過南宮九,也幾乎是相思成疾,此刻驟然見了孟青鸞的模樣,竟是一個失神,眼前彷彿浮現出令一張臉。
搖了搖頭,他又驟然記起後來在水潭邊與孟青鸞相遇的情形。
除此之外,他腦海之中還迅速掠過在趕路過程中手下傳來的情報。
眼前的女子,乃慶王之女,如今琉璃帝君的心尖寵!但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醒來的時間,和七年前那件事情發生的時間實在是太過巧合。
不止是如此,她手中竟還有當初他送給她的風鈴!
再有的是,那人對她的特別,還有南宮潯對她的緊張,以及琉璃帝君離陌清對他的另眼相待,不禁讓他很自然就聯想到了當初如畫醫館開業的那個晚上。
那時候,他並不知曉那名叫做顧涼辭的人到底是什麼身份;然而,只待他後來再派人去查,卻是一切都水落石出。
臨淵,顧涼辭,還有東凌帝都在三哥府外****來接她的女子,由始至終都是一人。
聯繫諸多,他越發覺得眼前的女子不簡單。
觸及眼前女子清冽澄澈的雙目,凌蕭心中不禁猛的一動。
微微垂下眼瞼,他模樣略有些侷促。
“能勞煩姑娘給在下一杯水麼?”凌蕭心中其實是有些懊惱的。
七年時光,他爲起死回生術之事不知走了多少地方,見過多少女子,可像剛纔那樣,只一眼便心慌慌的,卻還是頭一個。
“我看你還是先不要亂動了,我先扶你回房間,再去給你倒水!”孟青鸞雖被驕縱慣了,但性子卻還是萬分純良的,此刻只一邊說話,一邊又將凌蕭往房間裡扶。
“姑娘可有看到我的侍從?”
“你說的是那個冷冰冰兇巴巴的灰衣劍客嗎?”上次水潭之事,孟青鸞很顯然是對洛言少許有了成見。
凌蕭微微點了點頭,原本有些發白的臉看起來異常的精美。
孟青鸞直覺並不討厭眼前的人。
“我沒看到他,不過,你也不用擔心!美人說了,外頭的陣法是不會要人命的,興許,你的侍從,現在正在哪兒睡大覺呢!”
對於凌蕭所問,孟青鸞自顧自的應道,未料得她口中‘美人’二字一出,竟是惹得凌蕭微微愣了一愣。
“美人?”挑眉吐出兩個字來,凌蕭很顯然是對孟青鸞的稱呼有些訝然。
孟青鸞沒有心機,便也就有些天生的自來熟,當即也未多想,一邊扶了凌蕭到牀上躺下,一邊又轉身去桌邊找了茶壺,倒了水。
“對呀!美人,對我而言,但凡是長得好看的男子,都是美人!就好比說是美人,還有南宮潯,當然,還有你,都長得十分好看,都能算得是美人……”孟青鸞一通雲裡霧裡的解釋,凌蕭自然是聽懂了的。
這裡,他和南宮潯除開以外,便只剩了一人!再者,眼前女子每每提及那人時,嚴重的情緒可謂是再明顯不過的。
不過,他實則是有些好奇的!
她知道她會出現在這裡的緣由嗎?知道那認即將要她做的事情嗎?
“吶,喝水!”長這麼大,孟青鸞其實從未給誰做過這種端茶遞水的事情,不過,經由這段時日子在臨淵身側,她倒也是習慣了不少!
“多謝姑娘!”與臨淵相比,凌蕭的脾氣要好上許多。
對說上次在水潭邊他待人也很淡漠,但事情已經過去太久,眼下對於孟青鸞,他態度倒是十分溫潤有禮。
“不用客氣,只要你別記恨我上次不小心看了你洗澡便好!”凌蕭對於此事倒也未有十分放在心上,但孟青鸞卻明顯一直以來都有些耿耿於懷。
慶王雖對這個女兒嬌慣得要緊,也未灌輸過給她這些男女****之事,但孟青鸞在這方面也算得是無師自通。
特別是在遇到臨淵以後,她情商可謂是增長得還算迅速。
男女授受不親這樣基本的道理,她還是知曉的。
凌蕭大約是沒有料到孟青鸞會在此時舊事重提,當即愣了一愣。
“上次的事情也怪我不小心……”只隨口應了一句,凌蕭的態度卻已是再明顯不過。
“這麼說來,你不怪我了?”孟青鸞明顯是十分高興,此刻只信誓旦旦的問道,一雙大眼睛分外認真的盯着凌蕭。
凌蕭被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別開臉,任由兩團紅暈染上臉頰。
“嗯……”啞聲悶出一個字來,他心中卻是跳得飛快。
見鬼,一個不過見過兩三次面的女子而已,他怎會有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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