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臺玉池,飛流碧峰,仙霧繚繞,神石林立。
南宮九與火兒衝破下界的最後一重障礙時,便被一股巨大的吸力捲入一道漩渦之中!
再醒來時,二人成大字一般躺在一塊兒巨大的石盤之上,周遭圍滿了許多的人……
哦!不,更準確的說,是四周圍着許多狐狸!
其實,這些狐狸都是化了人形的;但位於二人所躺的石盤之後,卻飛流了一片不大不小的瀑布,偏巧這片瀑布卻明澈的如同一面鏡子般,即便是在流動之中,也依舊將這些‘人’的原型一併給照了出來。
“是聖壇!我回來了!”很明顯,火兒是認識這個地方的!而且,從他的神情以及興奮程度來看,他不僅僅是認識這個地方這麼簡單。
一咕嚕從地上爬了起來,火兒一眼便瞧見眼前密密麻麻的族人,當即於臉上綻了抹燦爛笑容出來!
“父君!母親!”清越好聽的小嗓音,此刻喚起爹孃,卻仍是十足的孩子氣!
然,眼前一對模樣都很出衆的中年夫婦卻好像根本就不認識這小傢伙!
看他們的表情,就好像眼前突然憑白多出個兒子一般,十分的驚悚!
火兒大抵是察覺到他們眼中的陌生,一雙黑目中掠過一抹受傷!
他站起來,特地理了理衣衫髮絲,又刻意變了個狐狸樣在石盤上轉了兩圈,復又變回人形,正欲來個自我介紹!
然,就在此時,人羣中突然衝出一個少女!
哦!不!更準確的說,應該是狐狸羣中突然蹦出了一頭母狐狸!
“炎烈哥哥!”嬌媚動聽的嗓音,眼前的女子穿了一襲雪白的紗衣,模樣生得十分嬌媚可人,身段更是玲瓏嬌小,再看看瀑布裡頭,渾然是一頭通體雪白的母雪狐!
南宮九總覺得眼前的這頭雪狐有些眼熟!她似乎在哪裡見過,可讓她想,她卻又無論如何都想不出來!
小雪狐十分的熱情,一開口整個人便直朝着火兒撲了過去!
火兒在人界一直都是以靈體的形式存在,即便後來出了長生殿化作人形,也不過是個七八歲的小男兒,着實沒怎麼沾花捻草,更不談觸及過男女之愛!
此下,那小姑娘一聲‘炎烈哥哥’,頓時令那對夫婦醒過神來!
“你是烈兒!”中年夫婦明顯很激動!兩人眼中俱都有水光隱現!
聖狐族素來子嗣本就不算多,眼前的這個兒子一出生便去了下界,現如今,眼前驟然來了個十幾歲的娃娃叫爹孃,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也是正常!
畢竟,天界一日,地上一年,對於他們而言,他們的兒子早已下界幾百年有餘,縱是如今還在,以凡人的姿態,不是作古了,便也是個糟老頭子了!
火兒素來也是個硬骨頭,極少流露情緒,只此刻,親人重逢,再回故土,竟也忍不住紅了眼睛。
“父君,母親,孩兒回來了!”哽咽着開口,俊美少年紅脣微顫。
這一幕令得南宮九微微有些動容……
這麼多年以來,因着她的緣故,小狐狸遲了許久纔等到這一日;可平素裡,她卻從未聽得他有半分的怨言,也從未傾吐過它的想念!
思及此,她不禁想起她那時剛剛穿越至蒼瀾大陸上的情形!
那個時候,她總是很不習慣,總是很想家,總是莫名的感到孤單,始終找不到歸屬感!只如今想想,小傢伙的感覺,應該和自己是一樣的!
心下愧疚感頓生,可於此同時,她又不免想到臨淵!
從七年前在王府中分離,她已經太久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見過他!
還有小傢伙,她好想將他擁在懷中,聽他叫自己一聲孃親。
小狐狸父母此時雖然沉迷於父子母子團聚之中,卻並沒有就此忽視南宮九!
畢竟,以南宮九如今的氣勢和形象,已經瀑布之中反射出來的一團氤氳,她實在是太顯眼了!
“烈兒,這位姑娘是?”
雖說下界不乏有飛昇至聖狐一族的靈仙,但一上界就出現在聖壇的,卻還是頭一回見。
爲此,聖狐狐族長不免多看了南宮九兩眼。
“爹爹,她是孩兒在人界結識的朋友!此番孩兒能夠順利回來,也是多虧了她的幫助!不過,很湊巧,她的元神似與天界脫不了干係!只不過,孩兒如今也看不透她到底屬於哪裡!而她自己,也不知是什麼緣故,也記不起來了!”
隨着火兒,哦不,如今應該說是炎烈的話音漸漸落下,聖狐族長眼底掠過一抹深思,但鑑於眼前的人對於兒子有莫大的恩情,他還是上前一步,朝南宮九拱了拱手!
“多謝姑娘助小兒返回上界!來者是客,姑娘歷經雷劫,想必十分疲累,不如先到寒舍休息!”
聖狐族族長還是頗爲客氣的!南宮九原也未打算在此多做停留,但她見得一旁火兒不住朝她擠眉弄眼,再加之現代家族之事還未了,便也就點了點頭。
“如此,那就有勞了!”對於眼前的這位聖狐族族長,南宮九還是心存敬重的!
且不說他氣質過人,便是從他此刻對自己的態度,便已是十分難得!
雖說她算得是小狐狸的主人,但對於聖狐一族來說,她不過是個貿然闖入的陌生人!再者,從剛纔在石盤邊那些聖狐族族人的神情來看,她與火兒所出現的地方絕對很不一般!
她猜測,若非是有火兒在,她很有可能被這些個狐狸直接跺成菜!
“姑娘客氣了!”
南宮九推斷乃是按常理來的,實則,聖狐族族長統領狐族多年,自然懂得察言觀色!南宮九雖說衣着平凡,但氣質卻絕非尋常;雖說他在神界這麼多年沒有見過這一號人物,但無可厚非,眼前的女子,身份定然非同一般!
未再多言,南宮九在聖狐族族長的帶引之下,朝着聖狐族的居住地走去……
一路上,聖狐族中一些年輕的新鮮成員俱都耐不住寂寞,時不時回頭看一看南宮九一眼。
他們心中無不暗忖,這女子到底是何方神聖,竟能令族長這樣禮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