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 愛不能言

抱着南宮九一路前行,臨淵很快便回到了自己的無極殿。

將懷中的小人兒放到房間的軟榻之上,他又迅速在四周設了一道結界。

垂眸看了看南宮九身上的一襲青綠,臨淵不由得微微蹙了墨眉。

她穿着帝天送的衣裙,這讓他很不舒服!他的小九,就該穿他爲她選的衣裙纔是。

心念微動間,卻見南宮九身上的青綠已然褪去,繼而換上了一襲雪白。

這是他在下界第一次見到她時,她所穿的顏色,也就是那時起,他第一次對一個女子有了感覺。

那是一種很微妙的情愫,現如今想起,到似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脣際勾起一抹苦笑,臨淵竟也再不做其他,只衣袖輕揮,軟榻旁邊又自行寬了一部分出來,緊跟着自個兒也躺了上去。

一手拄着頭部,他與她面對面躺着,繼而細細打量起眼前的人。

大約是情到濃時,再或許是太久沒見面。咱們在外頭一直高冷孤傲的‘帝臨’殿下,竟然慢慢伸出手。

手指自南宮九臉頰之上摩挲而過,‘帝臨’殿下眼中溫柔更甚。

他是見過她的樣子的,很多年前,天界的那一場大戰,他也是在的,悄悄藏在一旁,看她如何殺死自己的父親,看她如何一動不動毫不抵抗由着旁人將她制服。

只不過,那時她是背對着他的,他看得不大清楚,再加之孃親匆匆隱去了他眼前的一切,他只隱隱記得,她那時是穿了一襲白衣的。

那個時候,他雖只看過她的背影,但他卻異常的斷定,這天宮之上,恐再沒有第二個人,樣子會比她更美。

是以,後來,他無意間在絕清池遇到青瑤的時候,一眼便知道,他遇到的人,其實是她。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其實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證據能夠斷定她是她,但不知何故,他就是知道……

他甚至偷偷的接近她,即便她平素裡一個字也不和他說。

但那個時候,他總是覺得,能夠在她身邊,心境便異常的安穩平和。

到後來,她會拒婚,是他意料之外的;

但那個時候,只有他自己心中清楚,在得知這個消息時,他心中是多麼興奮……

心中憶起過往,‘帝臨’觸及南宮九身上的視線越發的溫柔。

伸出手臂,將身旁之人擁入懷中。

深深吸了口氣,他終是慢慢閉上雙眼。

自迴歸上界以來,他沒有一日像今天這樣歡喜!縱使他如今已是人人羨慕的天孫,即便不睡覺也並不會怎樣,但如果可以,他願意每日這般,抱着她賞雲看景,花去多少時間都沒有關係。

然而,天總也是會亮,有些溫存也終有結束的時候。

炎烈其實很早便已候在無極殿外,但他卻並沒有去打擾殿中的兩人。

房中二人之間的感情,他在下界便已經看得分明。是以,而今回來,即便記憶回籠,即便往昔重現,他依舊選擇了放手!

並非是他不想爭,也並非是他不想完成曾經未有完成的心願。

只是,他終歸是想起得太晚,錯過了她生命中太多的時光。

他沒有信心去戰勝那個人,也沒有資本!

畢竟,生或死,苦或甜,曾經陪伴她的,給予她的,都是帝臨。

他放手,不是因爲心中已經沒有了不甘,而是不想讓自己在她心中留下狹隘卑鄙的印象。

如果可以,他只盼她此後餘生,能夠幸福美滿。

天將近亮的時候,臨淵終是抱了南宮九出來。

將人交到炎烈手中,他又變作外人眼中高冷淡漠的帝臨殿下。

“別告訴她今晚發生的事情……”有些事,若不能萬無一失塵埃落定,他情願她不知道的好。

他知曉她的性子,斷不能讓她明白,他如今對她如此,是因爲受制於人。

對於帝臨的交代,炎烈輕輕點頭,繼而小心翼翼將人接過。

“此處不便多留,回頭,我會讓父君找個理由接臨南過去……”

聖狐族距離神族,若是修爲稍稍好些的神仙,幾個瞬移便可到;這樣的距離並不算遠,但以聖狐族的能力,現如今要護她周全卻是綽綽有餘。

一直到炎烈帶着人回到聖狐族,南宮九才自沉睡中悠悠轉醒。

她的頭有些疼,這是宿醉的症狀。

皺着眉毛從牀上爬起來,南宮九一眼就認出她已經不在帝天的府上。相反,看這裡的陳設和建築風格,倒有些像是她最先到過的聖狐族。

沒錯,她似是在宴會上見到過火兒。

正暗暗下了結論,門卻在此時被人推開。

“醒了?”來人果然是火兒,只不過,這少年如今端了瓷碗娉婷而來的模樣,到真真是邪魅至極,風光無限。

“我怎麼在這兒?”南宮九十分熟悉,她伸手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本欲去接火兒手中的瓷碗,不料鼻間卻倏然涌入一股熟悉的氣息。

這股氣息十分的淡,淡到她幾乎聞不到,卻又偏偏真實的存在着。

擡起手臂,她用力聞了聞自己身上的衣服,眼中狐疑更甚。

一旁炎烈見狀,一雙黑眸精芒頓閃。

“別聞了,你昨日酒喝多了,吐了一身,我讓丫頭給你新換了衣裳!”黯啞着嗓音開口,炎烈刻意轉移南宮九注意力。

果然,他話音落下,南宮九果然不再糾結着去聞自己,轉而結果炎烈遞來的瓷碗,二話不說,便將碗裡的東西喝了個精光。

一旁炎烈見得她這幅模樣,眼中暗芒不由更甚。

“你就不怕?我在碗裡下了毒?”

對於火兒的毒舌,南宮九在下界早已經習慣。

她從前被它一激就火,現如今卻是不會了。

“你若想要害我,大可以將我丟在路邊就是,又何必大費周章帶我回來!”頭也不擡的開口,南宮九此下面上雖已經不再糾結剛剛的事情,但心裡仍是在犯嘀咕。

怪了?爲什麼她總也覺得,她身上似是有臨淵的味道。

那個味道她不會忘記,即便是,她已經很久沒有與他靠近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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