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染一句話,讓南宮九一下子從崇陽殿搬到了長清殿。
相比於崇陽殿,長清殿其實區別並不算很大,除卻地方大了些,多了些小仙僕,二者的精美程度可謂是不相上下。
其實,由此看來,便足矣見得,從前的時候,對於鳳久,池染是並沒有太過虧待的。
當然,這僅僅只能代表物質上的;至於精神上的,或許,到現在都還是個謎。
池染到底有沒有愛過鳳久?這個答案,恐怕除了池染自己以外,誰都無法斷言。
炎烈到底還未有與她正式成親,只將她送到殿門口便走了!反倒是帝臨,身後跟着紅素兒,一路也跟着她到了長清殿門外。
“公主殿下!”率先開口叫住她的人是紅素兒。
小姑娘年紀還小,模樣已經生得十分好看!此時此刻,她叫她的語氣有些忐忑,緊跟着便在她轉身時小跑着到了她面前。
扭扭捏捏的,一張俏臉漲得通紅。說真的,若非是她腦海中還有乾尊殿上搶親的那些個畫面,或者她並不算十分討厭這位火族公主。
當然,雖說不討厭,但也決計談不上喜歡。
她與她註定是兩種完全不同的人,就像她永遠無法在臨淵面前保持如此乖順嫺靜的形象一樣。
“方纔多有得罪,還請公主殿下見諒!”
紅素兒賠禮的派頭很是誠懇,南宮九也不大想與她計較,但不知何故,對於她眼下同自家的小相公出雙入對這件事情,她總也覺得心情不順。
隨意擺了擺手。
“無礙,不知者不罪!”話一出口,南宮九就後悔了!
先前這丫頭片子的氣焰可是囂張的狠,心中還是覺得有些氣不過。
於是乎,也不管着對面的少年將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南宮九隻稍稍往前傾了傾身體,繼而將脣畔湊到紅素兒身旁。
“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從小就聽我娘說,那許願池的池水一點兒也不靈驗!你看,我孃親當初不知道往池子裡丟了多少許願池,可最後,我父君,還是將她處死了!”作爲池久久,南宮九不確定這幅身體的主人曾經有沒有一口氣說過這麼長的一段話。
當然,她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從前的池久久斷然是沒有她這樣惡毒的。
鳳久往池子裡丟許願石這件事情,她純粹是胡扯的!不過,從前在崇陽殿,她的那位孃親曾對着上蒼無數次的祈禱倒是真的!
其實,信仰這種事,無非就是那麼回事兒,你相信,它便存在,你若不信,隨時都有可能被擊得粉碎。
只不過,眼下她這種表裡不一的行徑,想來着實也算不得十分光彩。
可她管不了那麼多了!
果不其然,南宮九此言一出,紅素兒一張小臉兒頓時煞白,緊跟着便一副十分驚恐的模樣踉蹌的兩步,滿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似乎十分心痛。
“公主殿下,你……”
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恐怕常人看了,都要憐惜幾分,以爲她對她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
儘管,事實上,她確實也沒同她說什麼好話。
紅素兒的目的自然是在明顯不過的!
只不過,對於她的這幅樣子,南宮九卻是頗爲想笑。
擡起頭,她慢慢將視線放在不遠處的帝臨身上。
一襲玄墨的少年依舊一身孓然立在一旁,南宮九擡起頭時,帝臨的視線剛好轉了過來。
先是在紅素兒身上停了一下,緊跟着他的目光慢慢轉移到她身上。
少年眼中的情緒南宮九看得不大分明,就在她以爲最最俗套的英雄護美人橋段即將發生之際。他卻只是將一雙黑眸暈出一片墨色。
“我就住在那邊的無極殿中。”短短的一句話,令南宮九頓時愣在原地,着實有些摸不着頭腦。
乖乖,雖說在臨西城時,臨淵的氣質算得上清冷,但再怎麼冷,也沒像現在這般,明明是個孩子,神態動作俱都成熟得不能再成熟不說,便是連說起話來,也這麼無厘頭。
他住在無極殿中,這和她有什麼關係?亦或是他想表達什麼?
還有,貌似這句話,和眼下紅素兒一臉委屈的模樣,也牽不上半點關係吧?
“啊!?”南宮九着實也很沒出息,想也不想就挑着眉蹦了這麼個字兒出來。
算起來,這還是她見到他以後第一次和他說話吧!
不過,她這邊一開口,模式也有夠2的!
不知是她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取悅了他還是怎麼的,南宮九雖說爲從他眼中看到笑意,但好歹也見得他一直板着的小臉兒神色似是微微緩和了一些。
“若是有什麼事情,便對着這個叫我的名字!”
帝臨是真的十分直接,也算得是將當初在臨西時的霸道強勢一併傳承下來。
他將一塊看起來像是玉佩似的東西遞到她手中時根本就沒給她發表意見的機會,而他轉身離開之際,也沒有半分顧及紅素兒的意思。
“帝臨哥哥,你等等我!”紅素兒着實是將一個跟屁蟲的效用發揮到了極限,竟也顧不得與她繼續交戰,轉身便朝着帝臨奔了過去。
南宮九覺得,自個兒自從入了池久久的這幅小身板兒以後,心眼兒也變得格外小。
手中微光隱現,不過指間微彈,她便已操着一塊兒小石子往紅素兒的腿上射了過去。
不過,小丫頭片子意識還挺好,很輕鬆就閃開了,繼而一臉憤然的狠狠瞪了她一眼,便又飛身去追帝臨。
沒打着紅素兒,南宮九也沒覺得特別失望,微微聳了聳肩,她垂眸看了看手中微微散發着瑩綠色光澤的小東西,心中突然就甜滋滋的……
像是回到了書中所言情竇初開的時光,雖說她並沒有好好的談過戀愛。
閱遍過往,由始至終,不論是池久久還是南宮九,似乎能夠給她這種感覺,能夠讓她一顆心悸動不安的,也僅僅唯有他一人而已……
“這算不算是改變歷史?”小聲嘀咕,南宮九突然就不想再考慮過多。
縱然她眼下所處的一切都是真實的,縱然她們之間的相遇可能改變很多。
但沒有關係,只要他還在,其它一切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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