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0章 喝醉

心中滿滿都是美好的希冀,南宮九眉眼之間俱都是幸福生活的嚮往。

然而,就在此時,殿外卻是傳來仙婢細軟的行禮聲。

“見過帝君。”

“見過帝君。”

隨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傳入耳中,南宮九心中不由狠狠一跳。

池染來了!

轉頭,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天際,她心中不禁有些狐疑。

昨天才下令將她軟禁,這才過了一天就又來了,還專挑晚上來。

這未免有些太不正常了!

心中想着,一旁小金龍已是一副汗毛直立滿身防備的模樣往她身前竄。

南宮九見得小傢伙這幅模樣,心中不由有些好笑。

伸手將小金龍拽回懷中,南宮九眉梢之間不經意間染了笑意。

“你快別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前日是我激怒了他,這才使得他失了控制!眼下爲了安全起見,你還是躲起來的好!”南宮九細聲嘀咕,越發覺得不能讓池染髮現小金龍的存在。

說不上爲什麼,她就是不想讓這小傢伙直接對上池染。

手間神力微微涌動,南宮九不過輕輕翻轉手腕,臨淵便只覺得整個被置入了一道密閉的空間之內,與外界再沒有分毫的聯繫。

見鬼,這丫頭竟然拿陣法鎖他!

儘管明明知道她心中是怎樣想的,但臨淵仍是不免有些痛恨自己不爭氣。

若非是他力量在這裡受到了制約,憑她如今的功力,怎麼可能將他困住!

可眼下,他確實就這麼被她密密實實困在了這裡,什麼也做不成。

心中焦急不已,臨淵不免越發狂躁。

若是這一次那人再與她動手該怎麼辦?若是……

越是想,他心中便越發急躁不已,可偏生此刻,他又拿着陣法毫無辦法!

卻說,南宮九順手將小金龍鎖進收斂氣息的隨身陣法以後,不遠處池染已然一步步朝着她所在的地方走來。

遠遠的,他身上的一襲暗金色在夜色之中着實十分醒目。

興許是喝了酒的緣故,南宮九覺得他走路的步子有些晃,連帶着高大欣長的身影也有些不穩。

視線下意識落在他臉上,果然,映着月色,他一張俊臉之上泛着一樣的紅暈,平日裡冷光四射的黑目,此刻看起來也有些迷醉。

一剎間,南宮九微微鬆了口氣。

她大約有些明白池染爲何會出現在這裡了!

若是清醒着,估摸着這廝是說什麼都不會來她這裡的!

眼下想想,南宮九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糊塗,放在平素裡,池染要來她這裡,幾時用過走的,又豈能讓她有將小金龍藏起來的機會。

心中想着,池染已漸漸走到她跟前。

儘量讓自己不去想前天夜裡發生的事情,南宮九於脣際強扯了抹笑容出來,繼而十分乖順得朝着眼前一身酒氣的男人福了福身體。

“父君……”每次叫這兩個字時,南宮九總有種想要扇自己兩嘴巴亦或是咬舌頭的衝動。

不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廝的脾氣實在是太過善變,她還是小心些爲妙。

池染大抵是喝得有些高,此刻聞得她的聲音,明顯反應慢了好多,過了好半晌,纔將目光慢慢落在她身上。

其實,不得不說,除卻性情陰晴難測這一點,在這天宮之中,他的容貌真的是數一數二的。

就好比此下他喝了酒,渾身的冷氣和平日裡那種睥睨天下的狂傲一併褪去,竟讓他身上多了些普通人的人氣。

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很是飄忽,似是盯着她看了好半晌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南宮九正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未料得眼前之人突然腳下一個踉蹌。

幾乎是下意識上前一步,南宮九險險將他歪倒的身體扶住。

然而,奈何身板兒差距太多,她現如今只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兒模樣,但面前的男人目測至少也有一百大幾十斤。是以,當池染的整個重量徹底壓在她身上時,南宮九一個踉蹌險些沒直接跪了。

“誒!小心!”一連退了好些步,南宮九才勉勉強強扶着身旁的人沒犧牲。

可就在這時,身旁的男人卻是突然一個側身將她抱住,繼而推着她直直退到了院中的菩提樹下。

南宮九根本就沒辦法控制住自己的平衡,後背重重撞在不算平整的樹幹之上,疼得呲牙咧嘴。

可面前的池染明顯是沒有意識的,此刻只迷迷糊糊將她圈在懷中,繼而撐着雙臂慢慢直起身來。

他的視線再度慢慢落在她臉上,頭低得很下,緊跟着一雙迷醉的黑目之中,漸漸浮起一些令人心悸的光亮。

那光亮分外的灼人,暈在她皮膚之上,激得她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兒。

他的這個眼神她再熟悉不過了!

壽宴那晚,他亦是喝得有些醉,卻沒有今日這樣厲害,而那個時候,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時便是如此,只那時到底還有着幾分清醒,其間還夾着一些厭惡。

再有的,則是壽宴當晚,她前腳剛回了崇陽殿,他後腳便跟在後頭到了。

只不過,那天晚上他並沒與進去,只是站在崇陽殿殿外久久沒有進去,只那個時候,他看向殿內的時候,也是這樣一副神情。

追溯,懷念,再有的則是求而不得的偏執。

而眼下,很顯然,在酒精的作用之下,他徹徹底底將她當做了旁人。

“久久……”低沉而又痛楚的嗓音,直接令南宮九渾身僵硬。

她知道他叫的不是自己,就像前天晚上他紅着雙目盯着自己時所喚的名字一樣。

即便同字,卻並不是池久久。

有那麼一瞬間,南宮九突然覺得鳳久真的好傻!

若池染真的對她沒有分毫的感情,又何至爲他們的女兒取了這個名字。

池久久,以他之姓,冠她之名,若非是愛一個人愛到極致,沒有誰會用這樣的方式來表達。

心中嘆惋不已,南宮九卻是不敢亂動分毫。

她能感覺到面前之人抱住她的力道還在漸漸收緊。

那種感覺,就好似要將她這般生生融入骨血之中一般。

“你爲何不肯相信我……”

沉聲低喃。

那是一個王者第一次將自己的脆弱擺在明面之上供人觀賞。

可不知何故,南宮九卻只莫名覺得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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