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鸞猝不及防,被南宮潯一把擁入懷中,繼而嗚嗚大哭起來。
事情發展到這一幕,都很出自衆人的意外。
段行風沒有想到主子會這樣輕易放手。
孟青鸞也沒有料到離陌清會如此容易罷休。
其實,連離陌清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竟會這樣簡單便妥協了。
不過,也說不上是爲什麼,今時今日,當他真的這樣認真的看着她站在自己不遠的地方時,最初的那股悸動突然就沒有了。
那種感覺就好似,他眼前的女子,早已經換成了另外一個人。不再是那個也曾在這樣的大雨之中,撐着紅紙傘,穿着紅色衣裙,帶着紅色面紗一步步走出他視線的女子。
他永遠都忘不了那個時候!
她倉皇離去的背影之中,那樣孱弱的強作鎮定,遠遠不似眼前的這個姑娘一樣,愛哭鼻子。
揮了揮手,離陌清大約是準備撤兵了。
南宮九雖說也對離陌清的執着很有感嘆,但在這種情況之下,她卻也不會讓自己衝動的現身。
正當所有的人都以爲事情接近尾聲之際,未料得城牆之上卻突然扒上來一雙小手。
緊跟着,還未等衆人反應過來,一道嬌俏的身影便已出現在城牆之上。
雨似乎有停歇下來的意思,將城牆上少女的身形映得格外明媚。
紅色的衣,紅色的裙,配上她白皙的肌膚和精緻的五官,都給人一種活力青春的味道。
這纔是真正的青澀年少。
十四五歲的模樣,在現代還是個孩子,但在古代,已然是及笄在即。
小女孩兒着實生得粉嫩,眉目之間還有些孟青鸞小時候的模樣,只不過,南宮九盯着小姑娘看了一會兒,總覺得這丫頭還有點兒像另外一個人。
南宮潯!不錯,是南宮潯。
一個大膽的猜測在腦海中浮現,城牆之上的小姑娘卻已是脆生生開口。
“孃親,我早就說過,讓你們不要再逃了,去求一求那個叔叔,他一定會放過我們的,可你們就是不信!”清脆欲滴的嗓音,話語之中還帶着些稚嫩。
然而,說話的時候,小姑娘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還沒忘了在四處轉,最後終是將視線落在了不遠處一臉失神的離陌清身上。
面上綻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小丫頭食指直直指向黃攆旁的欣長男子。
“爹爹,孃親,那個叔叔是不是就是一直追着我們跑的那個人?他長得好漂亮!”
毫不掩飾自己對於離陌清的讚美,小丫頭回頭看了身後的南宮潯和孟青鸞一眼,繼而唸唸有詞。
“孃親,你不是時常對我說,人活一世,要勇敢的面對自己的感情!如果遇到喜歡的人,就一定要大膽的告訴他,跟上他嗎?現在,我找到喜歡的人了,所以,以後我要去陪着他了!”
話說完,小丫頭幾乎是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情況之下,輕輕點了點腳尖,繼而如同一隻大紅的蝶般飛向離陌清的身邊。
大概,誰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樣的地步。
天際雨算是徹底停了,陽光混着溼氣在雲端架起一道彩虹。
南宮九原是做了準備火急火燎來阻止一場大戰的,但此刻入眼畫面卻是那一襲紅衣的少女突然墊腳摟住了那身穿暗金色龍袍的欣長男子,繼而仰頭在他臉上落下一吻。
這是南宮九見過最開放的一個古人了,這樣明目張膽的晾曬者自己的歡喜情緒。
很顯然,離陌清也是被自己突然開出的這朵‘嫩桃花兒’弄的愣了一愣。
可小丫頭很直接,根本不給他緩衝的機會。抱過吻過便直接擡起頭,拿一雙純澈清透的雙眸僅僅攥住他的雙目。
“大叔,我很喜歡你!以後,我可以跟在你身邊嗎?”
這樣直白的告白,這樣真摯的神色,真真是換做天下間任何一個男人,都捨不得拒絕傷害。
而事實上,這丫頭也未有準備留機會讓對方拒絕。
“我數三聲,大叔要是不說話,我就當大叔默認答應了!”笑眯眯的開口,但同樣的,她幾乎根本不給離陌清開口的機會,緊跟着大喝:“一二三!大叔,你同意了哦!”
笑得若狐狸一般的小臉兒,卻幾乎比天際的太陽還要明媚。
南宮九已經是徹底的石化,爲這個小姑娘的直白和勇氣;也爲之臉皮厚到一定程度,卻無限討喜的粉萌模樣。
說真的,她一直到現在都還沒緩過勁兒來!
南宮潯同孟青鸞這些年被段行風追了這麼多年,竟然還能弄出這麼大一女兒。
最重要的是,這倆人兒生出來的女兒,未免也太過牛b外加先潮了!
這樣的性子,怕是放到若干年後的現代,怕也大有人不及吧!
很顯然,離陌清的此刻也是有些斷片兒的。
而就是在他斷片兒的這個功夫,小丫頭已經親暱的挽上了她的手臂。
“叔叔,我比我孃親要聰明很多,也漂亮很多,你很快就會發現,喜歡我,比喜歡我孃親,有趣多了.....”
沒有任何一個人出言打斷她的話,也包括段行風在內。
因爲,這麼些年,除了那人以及剛纔被主子放掉的那丫頭,還沒有一個女子能夠近得主子十步之內,但這個小姑娘卻做到了!
並且,看主子的模樣,似也並不反感。
南宮九被南宮潯家的閨女給震驚了,下意識去看身旁之人的反應,也剛剛好遇到臨淵轉頭。
很顯然,他家相公所受的震撼也不小,此刻也是一臉汗顏的模樣。
“看來,娘子牽掛的另外兩個人,眼下也已經找到歸宿了!”臨淵說話時似是帶着笑,但南宮九卻有些不大確定那到底是不是笑。
乾笑兩聲,她突然覺得自己之前冒着雨火急火燎往這裡趕根本就是一件可笑之極的事情。
“那個......”尷尬着有些不知到說什麼好,然眼前卻陡然被一陣濃烈的男子氣息所侵襲。
南宮九尚未反應過來,脣畔已被死死封住。
臨淵的這個吻頗爲賣力,幾乎將她肺中的空氣榨乾。
被吻得暈暈乎乎之際,他終是放開她讓她稍作喘息。
而她則只於嗡嗡作響間聽得他魅聲低語。
“何時,娘子要是也像這樣主動,那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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