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通知是今天早上发出去的,也就是通知了季煦而已。
季煦打了个电话去商家,将这件事跟商老太太说了。
不过这次商老太太没来,来的只有商锦。
季薇夫妻俩也在一行人里面,季少涵醒来的事情,他们是今天早上来医院的时候听说的。
几个人从病房门口进去,季少涵刚刚下床,还没来得及去洗漱。
“少涵。”
季煦先去到季少涵面前,看见侄子精神头还行,眼眶都红了。
其他人也站在旁边,高兴得想哭。
“叔,姨妈,姐。”
季少涵将他们每个人叫了一声,后面想了下又问商锦,“外婆还好吗?”
“挺好的,昨天还来看过你,就是腿有些不舒服,晚点我再带她过来。”
“不用带她过来了,我出院再去看她。”
季少涵坐在床沿,看着面前的这些人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大家坐一起问了一下情况,商妈将粥端过来,孩子也给林冉抱着进了病房。
季煦军区里还有事坐了一会就要走了,其他人见季少涵恢复得不错,说好晚点再来看他,也出了病房。
季少涵已经吃完东西躺病床上了,别的人离开,他对一旁的林冉招招手,“将儿子给我抱抱。”
“你身上还有伤呢,别抱太久。”
林冉将儿子交给他,现在天热小孩儿穿得少,一川蹬腿抬胳膊,知道自己换人了,嘴里啊啊叫着,还伸手去抓季少涵胸前的衣服。
“小冉,你听,他是不是在对我说早上好。”
季少涵摸摸儿子的小脸蛋,记忆里他也有过一个儿子,只可惜在他小的时候,自己只偷偷抱过两次。
林冉看见儿子在男人怀里动来动去,却有些担心,走过去捏了一下儿子的小手道,“行了,跟你爸问完好就安静点,你爸还在养伤呢。”
“你别说儿子,我就喜欢他这样。”
季少涵又低头去逗怀里的小子,看见他笑自己也笑。
这画面太温馨了,林冉不去打扰,刚好这时外面有人敲门,她去看了眼,是陈颂带着唐小燕跟温书兰来了。
“小冉,这么久没见,你差点将人吓死。”
两个女人上前去捏捏她的手臂打量她,感觉上除去瘦了些好像也没什么,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这会儿,陈颂已经进去了,看见病床上的季少涵,嘴角瘪了下,人就哭了出来。
“涵哥,我好想你啊!”
陈颂坐在床头的椅子上哭得像个孩子,要是以前季少涵肯定嫌弃上了,不过这次他却没有说他,只是做了个嘘声的手势道,“别吓得我儿子了。”
“噢,一川也在这啊!”
陈颂不哭了,擦了擦泪道,“涵哥,你的伤没什么事了吧。”
季少涵摇头,“我没事。对了,王睿怎么没来?”
“他出任务了,不过已经跟他说过你醒来的事,正在往军区赶。”
“好吧。”
季少涵沉默了一下,后面见到唐小燕跟温书兰过来,对她俩点了下头。
“少涵,你好多了吧,几时能出院呢……”
唐小燕跟温书兰手里都提着东西,水果跟营养品。
两人将东西放下,顺便问了一下情况。
今天早上注定要在接待中渡过,陈颂三人离开没多久,军区的慰问代表又来了,还有野战部团长。
季少涵耐着性子将所有人都接待了一遍,大家知道他刚醒也不久待,表达一下关心就离开。
野战部团长现在还是季少涵的领导,临走时想起一件事,对病床上的季少涵道,“少涵,早上日报社找到我,问能不能对你做个专访,关于芒无山那场战役的事情。”
又是采访,季少涵没有急着回答,林冉在一旁不停的给他使眼色,还轻轻的摇了下头。
她是答应过雷向峰的,可不能让专版头条跑别人手上去了。
“团长,刚刚醒来,我脑子还晕着,可能不方便。”
“我也是这样想的。晚点我让人回掉就是了。”
团长也就是随便提提,接不接受采访全看季少涵的意思。
人走后,林冉坐在床边也将自己跟雷向峰的约定说了。
“当初给姐姐送资料的事他帮了大忙,这个采访也算是我还人情的。少涵,你没意见吧?”
林冉同意雷向峰做专访时季少涵还没醒,到时肯定也会问他问题,就不知道男人愿意不。
“我没意见。”
季少涵将她的手握在掌中,“小冉,你变聪明了。”
“嗯?”
林冉看着男人,他什么意思,难道以前她很蠢?不会啊!
下午,季淮听闻儿子醒了,开完会又匆匆赶到医院。
季少涵正在午睡,听见熟悉的声音人就醒了。
“儿子,是不是吵到你了?”
季淮坐在椅子上,看见儿子醒来赶紧开口问他。
“没有。”
季少涵想坐起来,季淮赶紧摇床,还在他后背垫了一个枕头。
“爸,小冉呢?”
季少涵左右望了下,没看到女人跟孩子。
“你媳妇带孩子去隔壁了。”
季淮听到他问,心里有些失落,又道,“要不要叫她过来。”
“不用了,刚好有些话想单独跟你谈谈。”
儿子有话要单独说,季淮心里莫名激动,想了下又大概能猜到他想说的是什么。
“少涵,你在前线的事情我已经听你叔说过。安排你那位黄营长已经被调查,撤职退党少不了的,到时还会坐牢。”
想害他儿子,之前季淮没有恢复职位鞭长莫及,现在他出来了,之前做过什么,加倍还回来。
季少涵点头,“他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别人的棋子。”
“我也清楚,不过那人牙关咬得很死。现在我的职位刚刚恢复,不好做得太过。”
背后那个人太狡猾,季淮有时也觉得头痛。
“爸,这些小人物开不开口也无所为了,我知道更利害的,那位刘主任在开国前就是一名汗J,手上不光沾满了鲜血,还背着两件大事。只不过他换名改姓,变了身份。”
季少涵说得很平赏,感觉像是在谈一件往事,做为听者的季淮脸色早已经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