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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家村壩樑子在村中心位置,站在這裡可以看見村口。
壩樑上兩排柳樹鬱鬱蔥蔥,柳樹下幾個老頭老太以及幾個中年婦女在柳樹下的小凳子上閒聊,東家長西家短的。
旁邊的青石上,幾個工地上沒活回家呆着的二三十歲的小夥子光着膀子在打撲克,其中就有葉天明。
不遠處,幾個穿開襠褲的小屁孩打鬧。
“嘿嘿哈哈!我是孫悟空!”
“我纔是孫悟空!你是豬八戒!”
兩個小孩爲了爭奪孫悟空的稱謂,揮舞着手裡的向日葵杆。
“三娃大牛,死一邊去!”
一個渾厚的婦女聲音叱喝道,這中年婦女不是別人,正是中午和王蘭花一起鋤地的胖女人王秀梅。
“哦……”
幾個小孩朝那邊跑去。
“聽說,大山家的兒子阿仁掙大錢了,家裡的蔬菜賣了四十元一斤,一下子掙幾萬塊錢。”
“四十元一斤?什麼蔬菜能賣四十元一斤?”
“就是菜園子裡面種的普通蔬菜,只是個頭大點。好像還談了個城裡的對象,是顧娜介紹的,叫什麼翠翠。”
“翠翠?不是吧……我聽說對象是咱們鎮子上女副鎮長,叫什麼夏清,和阿仁是同學。我家老漢昨個兒還看見,兩人眉來眼去,把那個伊主任氣的要死。”
說話的是支書顧長河的媳婦呂燕。
“對象是鄉政府副鎮長呀,阿仁真給咱顧家莊長臉了。”
另外幾個婦女紛紛議論。
“你們不用瞎猜,阿仁的對象不是那個翠翠,也不是女副鎮長,而是個演電視的明星,我鋤地回來的時候還見了,長得可好看了,比電視裡面都漂亮。”
王秀梅指正。
“明星?明星能看上咱們山裡人?秀梅,你看錯了吧。”
王秀梅身邊,坐着幾個同樣年齡的中年婦女。
“絕對不會錯,就是咱們秦北一套晚上放的《家有媳婦》裡面的二丫子。和電視裡面長的一模一樣。還開着很貴的車,好像是什麼寶馬,那不是明星才能開的起嗎!”
王秀梅肯定道。
“還真是明星呀。”
“阿仁就是有出息。”
……
“盡瞎吹!人家明星能看的上他。只是長的像而已。就那也是那小子坑騙人家的,遲早竹籃打水一場空。”
旁邊打撲克的葉天明擡頭看了眼,不屑道。
“天明,你又沒見,你怎知道!你以爲人家阿仁像你?連個媳婦都看不住,還跟人跑了!”
四周的人噗嗤一下笑了。
“誰他媽的說我媳婦跟人跑了,明明是老子不要她了!還有,你們知道那小子爲啥回來,那是因爲吃喝嫖賭被公司開除,城裡的女朋友也偷漢子跟人跑了!”
顧天明臉紅脖子粗解釋,心裡嘀咕着,好你個顧仁,我再娶不到媳婦你也別想娶!敗壞你名聲!
“瞎說……阿仁上過學的大學生,怎會吃喝嫖賭!”
有人不信。
“咦,又有車來了!今天真稀奇,接二連三有車跑進來!”
不知誰喊了句,衆人都伸出脖子朝村口望去。
一輛紅色的轎車緩緩進來,到了走馬樑灘路口,吱呀一下停下了。
“咦,這輛車有點眼熟。”
“這不就是小娜昨天開的那輛嗎?”
有人眼尖,認出那輛紅色的小轎車。
“是找阿仁的,停在他家門口了。”
剛停下的轎車一個轉彎,直接開進了旁邊的路口向顧仁家開出。
車到了門口,兩個女子下了車,兩人正是董翠翠和顧娜。她們兩人提着兩個禮品盒子,說說笑笑。聽到門口狗叫聲,王冰蓮出門來看。見是顧娜和董翠後,臉上立馬堆上笑容。把兩人迎進了家裡。
“看冰蓮妹子笑的多開心,小娜介紹的這個纔是兒媳婦吧!”
“好像看着挺漂亮的呀!阿仁好福氣……小娜也不說給我們介紹個。”
一個小夥子嚥下了下口水。壩樑裡村口雖然不遠,但也不近,他們都只能遠遠看個大概。
“是呀,那胳膊那小腿……嘖嘖……”
另外一個小夥子稱讚。
“好白菜都讓豬拱了!這些女人都瞎眼了,你看他家那房子爛的,哪有我家新。家裡還有個唸書的花錢,圖他啥了!不就會種了點菜嗎?我也會種!”
顧天明嘀咕,惹的衆人直瞪白眼,沒有理會,徑直朝家裡走去。
……
走馬梁山峁上。
顧仁帶着孔連順蘇曉阿虎,站在一片圪針(酸棗樹)地前。
他的肩膀上扛着一個小钁頭,阿虎也扛着個老钁頭,用來刨萸楩豆根的。
孔連順不愧是養生行家,爬了這麼高的山頭,氣都不喘。保鏢阿虎更不用說了,人家是退伍兵出身,這點山小意思。
最辛苦的就是蘇曉。額頭邊的髮絲也被汗水打溼了,臉蛋兒微微發紅,雙手叉腰,大口喘息。胸口起鼓,一鼓一鼓很是飽滿。
這一片荒地至少十幾年沒種植了,地上除了圪針(酸棗樹)就是尖草黃藿,圪針林裡偶爾看見一些開着開着一串串白色小花朵的植物,這種植物就是萸楩豆。
葉子很小,橢圓形,莖有很多根,每根都細長細長的。能入藥的就是它的根莖。
“這一塊地很多年沒種了,應該有十齡以上的萸楩豆。那根就不錯。”
顧仁指了指一根尖草旁邊的萸楩豆。那根萸楩豆莖很長,足有膝蓋高,葉子也很密。
“果然是遠志!看起來樣子不錯,钁頭給我!”
孔連順眼睛發亮,連忙從阿虎手裡拿過老钁頭,幾步上前就刨起來,生怕慢一步被顧仁搶走。
隨着孔連順把泥土一钁頭一钁頭刨開,萸楩豆根一點一點露出來了。
這棵萸楩豆根足有成人小指頭般粗,長的話,恐怕兩尺開外。
孔連順刨的很賣力,雙腿上沾滿了黃土。
顧仁蘇曉阿虎圍在周圍看他刨,確實挺專業,從刨下去的第一钁頭到現在爲止,居然連一根毛根都沒傷着。
越往下刨,萸楩豆的跟越粗,現在足有拇指般粗了。
孔連順眼睛裡面的光芒更加熾熱。
顧仁也越來越好奇,在農村從小長到大,還是第一次見到挖的這麼深這麼長的萸楩豆根。
蘇曉眨着勾人的大眼睛,和顧仁一樣好奇驚訝。
“呀!”
孔連順一聲驚呼,萸楩豆根斷掉了。不是刨斷的,而是尾端呈黃黑色,往下的都爛掉了。
“唉……”
孔連順一聲嘆息,彎腰拾起一尺多長的萸楩豆根。
“怎了?這棵達到十齡了沒?還有怎麼辨認幾齡呢?”
顧仁問道。
“這麼長這麼粗,應該有了。”
蘇曉猜測。
“只有八齡。辨別很容易。從外面看,一截粗細就是一年。從裡面看也可以。切面有年輪,一圈就是一年。可惜這棵萸楩豆長到八齡後的根壞掉了。”
孔連順連連惋惜。
“那麼再長上兩年不就夠十齡了?”
顧仁疑惑。
“你想錯了,這遠志的根端一旦腐爛,就是長一年爛一段,永遠達不到十齡。”
孔連順很認真的說道。
“不要緊,我們再刨一棵,那根也不錯。估計比這棵還粗,指不定就達到十齡了。”
顧仁指了下不遠處一棵黃藿旁邊的萸楩豆。
“不用刨,那棵還沒這棵老。能長到十齡以上的,都是千里難尋。意外吸收了天地靈氣後,方纔達到。就像我們多數人活不到一百歲就自然老死,而有人可以意外活過一百歲。”
孔連順認真而又惋惜的說道。
“這樣哦……”
顧仁明白了,就說這萸楩豆根只是普通的藥材,怎會出現千金難求的事情。
不過這種超齡的藥材對他來說很容易,不就是一道紫氣的事情嗎?
“孔老闆,一株十齡以上的萸楩豆大概能賣多錢?”
顧仁隨意問道。
“十齡的應該在十萬以上,每多一齡,價格再加十萬!倘若有百齡以上的,千萬都可以達到!”
“十萬……千萬?”
顧仁倒吸一口冷氣,心裡翻起滔天巨浪……一株百齡的萸楩豆居然可賣千萬人民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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