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跟着前面剛走的那兩輛越野車就行了。”
顧仁吩咐。
王老頭沒有說話，發動了摩托。
居然沒有開前燈，也就是說單手駕駛摩托車不算，還是摸黑行駛。
“大叔，不開燈？”
顧仁有些擔憂，這老頭靠譜不，別整個肇事出來。
“開燈不就被發現了？放心好了，老頭走這條路沒有幾千幾萬次了，就算閉着眼睛，也清楚。”
王老頭淡淡說道。
“這麼厲害？”
顧仁感慨。
摩托車行駛的不是很快，也不是很慢，讓顧仁還有一點意外的是，這摩托車噪聲很小，行駛在路上，幾乎聽不到聲響。老頭的騎摩托車水平還真不是蓋的。
根據上點位軟件判斷，藍楓他們就在前面。
“這麼多次，順子還是不死心。唉……”
老頭感慨。
“大叔，爲什麼這麼說呢？”
顧仁好奇。
“小夥子，既然順子能讓你來找我，說明你們關係不菲。其實順子是我表弟。我也不妨告訴你，來這裡的尋找風水石的沒有幾萬也有幾千人，空手而歸或者在把命留在那裡的大把人在。你勸說一下順子，讓他放棄吧。那東西不存在的。就算有，也不是我們普通人能接觸到的。”
老頭感慨。
“您是說，很多人都來尋過風水石？有的人還丟了性命？”
顧仁聽到有大把的人把性命留在那裡，打了一個寒顫。他可不想爲了幾十或者幾百億把命留在這裡。錢這東西，少了時候，要人命。多了後，只是個數字。他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點錢，還沒有來得及享受就丟了性命太不划算了。如果真的太危險，他寧願放棄這次行動。
“我就是範氏畔村的，年輕時，每次有人進山，都會請我當導遊，帶去的人，至少多一半沒有回來。後來，我不再帶人進山，但那次來了幾個外國科考隊的，我禁不住獎金誘惑，就最後一次帶他們進山。進山到石棱峁後，我就不再前進，在那裡等他們。也就是那次。老頭我的胳膊沒了，也許這就是報應吧。”
老頭似乎不願提及胳膊具體怎麼掉的。
“那些外國科考隊的人，可尋到了什麼？”
顧仁饒有興趣。如果風水石被他們尋走的話，其它人不是白忙乎了？
“也沒有尋到什麼東西，就是些破碗破罐。七八個人，只有一個半死不活的出來了，提着一個破袋子，袋子裡面裝着一些破碗破罐。那老外在我家住了一個晚上就走了，半袋子東西讓我保管。說過一陣子來拿。一晃幾十年過去了，也沒人來拿。今年，我家房子破了，沒錢修。就琢磨着拿出去賣了。可惜，這東西都不值錢，破瓷碗破瓷罐總共才賣了幾千塊錢，剩下這幾個瓦罐死活沒人要。本打算丟了，可聽他們說古董這行，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我心一橫，琢磨着也沒事，就拿着那幾個瓦罐出來賣。其實我都賣了大半年了……沒想到還真碰上你這個冤大頭。”
王老頭說的時候有點不好意思。
“咳咳……”
顧仁無語。
“小夥子，你要是後悔了，我把錢還你。”
王老頭考慮顧仁和孔連順的關係。
“大叔您多慮了，既然我看上了，就值那個價。”
顧仁連忙說道。
那一塊化石和七顆種子拿出去賣，可能完全沒人要，但對於他來說，價值連城。莫說十萬，就是一千萬一個億都不止。
“也罷，滿堂川鎮我最熟悉不過，以後有空老頭幫你淘幾件，算是償還你的人情。”
王老頭也不做作。知道來這裡的都是大主顧，人家隨手扔個幾十萬上百萬玩似的，十萬塊錢還真看不上眼，就當是給孔連順送的人情。
摩托車沿着崎嶇的山路很快進了山村，來到一個老院子前。顧仁掏出查看紅點的位置，紅點在兩三裡左右。他們應該下了車直奔目的地。
“小夥子，我怎感覺怪怪的，你們來的路上是不是招惹了什麼？”
走到大門口的王老頭忽然說道。
“有嗎？”
顧仁狐疑。回想起白雲山婇娥廟的古怪，以及來往滿堂川時遇到的鬼打牆，確實有點事兒。
他簡單如實給王老頭講了下。
“哎……跟我進去吧，記住，三天內不要踏出院子半步！”
王老頭一聲嘆息。
“爲什麼？”
顧仁一驚，從王老頭的嘆息裡聽出了不對勁的苗頭。
“一會我再告訴你。”
王老頭進門後，把顧仁帶到最東邊一間房子。進門打開燈，房子裡面空蕩蕩的，只有一張牀，一張桌子。牀上和桌子上落滿了灰塵。王老頭用笤竺掃掉灰塵，放下牀鋪。
“大叔，這院就住您一人？”
顧仁打量了下，院子裡面空蕩蕩的。
“這個院子平常有我和孫女妮妮，妮妮這兩天在外婆家，院裡面也就只有我們兩人。農村人，生活條件不好，湊合着住。”
“王叔客氣了。那你兒子和兒媳呢？”
王老頭臉色一沉，半響……開口。
“幾年前出車禍死了。是我年輕時造的孽，如果我別帶那麼多人進山，就不會有這樣的報應。”
王老頭眼裡閃過一抹憂傷。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也是農村的，就在隔壁黃石縣的顧家村。”
顧仁把揹包放在牀上。
“是嗎？顧家村還有我幾個老哥們，當年一起下過煤礦。指不定你父親我也認識。你先呆着，不要出來。”
王老頭出了門，不一會兒，聽到一陣雞叫聲，不一會兒，王老頭拿着一個白瓷碗走進來，碗裡盛着熱氣騰騰的雞血。
“把這喝了。”
顧仁猶豫了下，張口艱難的喝下了那一碗雞血。
“大叔，你還沒說那怎麼回事？得是我中邪了？”
顧仁放下碗。
“嗯，是的。你們觸怒了婇娥神，她派了山魅索取你們性命。那幾個進山的，凶多吉少了。你要是老老實實呆在這裡，等婇娥神平息了怒火，還能保一命。”
王老頭慢條斯理解釋。
“這麼邪乎？”
顧仁驚訝。從小在農村長大的他，自然知道有些民間說法非常靈驗，根本不是科學能解釋通的。
王老頭隨後出了門，弄了一個艾草編制的草環潑上雞血，掛在門口。然後吩咐顧仁不論晚上聽到任何動靜，不要出房門。安頓完後，回隔壁房子休息去了。
房子裡面，顧仁坐在牀上，看着屏幕，屏幕上的小紅點還在兩三裡的範圍移動，看樣子他們在那裡搜索。追蹤器的接收範圍可達十里，所以顧仁只要呆着這裡，就能大概知道他們的位置。
看了半天索然無味，想着王老頭說的中邪的事兒，心裡冒疙瘩。隱隱約約記得，婇娥廟裡他不由自主進了廟門，最後身上紫氣浮現後，才恢復神智。如此說來，紫氣具有避邪作用了。
看來，得好好提升壯大紫氣。
想着王老頭賣他的不知名卵化石以及七顆古植物種子，蘊含着濃郁的靈氣，趁着今晚無事，好好吸收一下。
盤腿坐在牀上，把化石和七顆種子依次擺開，集中念力，釋放紫氣。一縷縷白色氣流升騰而起，就像深秋的晨霧一樣濃郁。
紫氣嗖嗖旋轉環繞，開始融化這些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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