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裡,燈光幽暗,厲菁推開門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味,按亮了開關之後,這纔看到厲柏霆斜斜地躺在沙發上面,手裡拿着一隻空的酒啤,身邊,還有幾個酒瓶已經見底。
“厲柏霆,你給我醒醒,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的?”厲菁上前,扯住厲柏霆的衣領子用力地搖了搖,厲柏霆懶懶地睜開了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厲菁,“米蘭,你回來了?”
一聽見米蘭兩個字,厲菁的火就大了,伸手直接給了厲柏霆兩個耳光,“米蘭,米蘭,你都是被那個狐狸精給迷糊塗了,放着公司不管,放着這麼如花似玉的美薇不管,就知道在這裡喝喝喝!紫風,給我拿一盆冰水過來。”
厲菁向來就是雷厲風行的辦事風格,紫風也不敢違抗,剛纔爲了替厲柏霆擋一擋,已經說了慌,依照她的吩咐,他去樓下端了一盆冰火過來。厲菁接過冰水就直接澆在了厲柏霆的臉上。
厲柏霆一個激靈,酒意也清醒了大半,不過全身都被沷溼了,看起來狼狽不堪。
他這纔看到清楚站在他面前的是厲菁,脫掉溼淋淋的西裝脫到了一邊,“姑姑,你回來了!”
聲音裡透着深深的頹廢,再也不往昔的睿智與英明,整個人看起來消積到了極點。說完這句話,便是又坐了起來,習慣性的伸手去拿酒瓶,厲菁冷哼了一聲,對紫風道,“把他給我拉下來!”
說完,便是冷冷地轉身下樓。
紫風見厲菁走後,拿了一塊毛巾,走到厲柏霆跟前,幫他擦着溼溼的長髮,“少爺,您得打起來精神來,不能讓厲小姐知道您跟米小姐的事情了。”
厲柏霆冷哼了一聲,“怕什麼!”
站起身來,將紫風手裡的毛巾搶過來扔到一邊,這邊拖着沉重的腳步下樓。米蘭走了,他的世界也崩塌了,最令他沮喪的是,米蘭竟然還是跟趙卓倫一起私奔的,他心裡深受打擊。
客廳裡,厲菁揹着雙手看着外面,顏美薇坐在沙發一角,看到厲柏霆渾身溼溼地下樓,她眼界利索地去拿了一條幹毛巾,萬種風情走到厲柏霆的面前,將毛巾遞給他,“厲哥哥,快擦擦,不然一會得感冒了。”
厲柏霆並沒有接過她手裡的毛巾,“這裡不關你的事情,你回去吧!”
“厲哥哥,我是擔心你!”
顏美薇委曲地萬分地說道,說完看着厲柏霆的臉色不對勁,她只好弱弱道,“好吧,既然你不想我在這裡,我就先走了。”
顏美薇收拾了一下包包,看了厲柏霆一眼,厲柏霆只是冷冷地站着,雙手插在褲兜裡,深邃的雙眸只是透骨的冷,彷彿這眼前的一切對於他來說,都不在意了。顏美薇非常失落,默默地走到了厲菁的面前,“菁姨,我就先走了!你跟厲哥哥慢慢聊,有事情打我的手機。”一句話說得是溫情萬分,彷彿她就是一個乖巧柔順的女子,而且在厲柏霆受盡了委曲和欺凌一樣,連聲音都有些慘兮兮的哽咽着。
“不許走!!”厲菁一把扯拉住了她,直接將她給拉到了厲柏霆的面前,擡頭看向厲柏霆,“當初,你跟我說是爲了折磨米蘭纔跟她結婚的。那麼現在,容天已經死了,你留着她也沒有任何意義了。現在馬上跟她離婚,然後,找個好日子,跟美薇把婚事辦了。”
厲柏霆沉默了許久,冷冷道:“這不可能。”
“不可能?她還懷了你的孩子,你還想怎麼樣?”厲菁吼了一聲。
“孩子的事情我會處理的,我會承認這個孩子,也願意撫養他。但是,讓我跟米蘭離婚,那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放肆!!現在由不得你了,當初,我就不同意你跟這個米蘭結婚,現在這個婚由不得你說了算,我讓離就必須離。否則,後果不是你能夠承擔是起的。”厲菁也是動了肝火。
此時,米蘭正好從機場下來,走出機場之後,她就再次拔打趙卓倫的手機,而趙卓倫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打了幾次也沒有打通。
她心裡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幾乎可以推測得出來,一定是厲柏霆綁架了趙母,威脅趙卓倫交出她,現在,那麼趙卓倫一定是去找了厲柏霆理論,那結果一定就是趙卓倫也被囚禁了。
心裡有那麼一瞬間堵得慌,在街頭攔了一輛的士,直奔翡麗灣……
遠遠的,從出租車的車窗看出去,可以看到翡麗灣溫暖的燈光,說來也是奇怪,他們之間愛情的破滅,似乎正是從翡麗灣開始的。這裡滿滿的都是不開心的回憶。
下車之後,那守在橋頭保安看見米蘭回來,激動地迎了上來,“米小姐,你終於回來了。天哪,厲先生還以爲你是被人綁架了呢!太好了,你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嗯,我沒事,厲柏霆今晚在家嗎?”米蘭問道。
“在的!厲先生這幾天天天都在家,聽說每天喝很多酒,這都是因爲思念米小姐啊!”
米蘭輕輕一笑,轉身向着橋的另一邊走去……
翡麗灣今晚燈火通明,隔得很遠,她就聽見了女人厲聲嘶吼的聲音,她似乎來得不太巧?
隔着玻璃門,就看到了大廳裡站着厲柏霆,顏美薇,還有一個陌生的女人……
“……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好?值得你這麼瘋狂?今天,無論如何,你也得把這個婚給我離了……”厲菁失控地吼道。
“離不了,她現在不在這裡,再說了,她也不一定會同意離婚,我沒有辦法跟她離婚……”厲柏霆開始找藉口找理由。
米蘭默默地看着這些,推門走了進去。
“我同意,離婚!”米蘭出現在了大門口,安靜地說道。
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厲柏霆也是驚呆了,良久,才緩過神來,慢慢地回過頭看出去,的確是她,她竟然回來了!
她去而復返,是捨不得他嗎?厲柏霆怔怔地看着她,她眼底爲什麼還是那異常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