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大型購物中心的牀上用品區,一名營業員正在熱情地給客人介紹着,“女士,這款牀單被罩絕對是最舒適的,您來摸摸……”
那女顧客將手伸到被子上面摸了一把,突然那被子就蠕動起來,她嚇得尖叫了一聲,“啊,啊,被子底下有東西。”
營業員也怔住了,這邊的寢具區,爲了方便展出,有三張樣品牀,上面擺放着各種精美的被子,這都是她親手鋪下的,怎麼會有東西?難道是眼花了,慢慢地伸出手,那小小的一團拱了拱,還真動了。
“別怕別慌,可能是一隻貓誤闖進來了,我現在就把它抓出來。”營業員極力地安撫着受驚嚇的顧客。
“哪家的野貓,還不快快的給我滾出來……”說罷她就伸手去抓,結果她的手還沒有靠近,被子底下那小小的一團,一拱一拱地往着另一邊而去,她連忙伸手去堵,然而,就在她要抓到的時候,那一團又變了方向,朝着另外一邊拱過去。這樣她折騰了好半天,那被子底下的小東西就是沒有被她抓到,她反倒被弄出了一身的大汗來。
“該死的貓,看看我抓到不剝了你的皮!”女營業員徹底地跟“這隻貓”給槓上了,她轉身找到了一隻拖把,正準備用棍子的那端去打被子那團拱起。突然,整個人被子被掀了起來,她整個人都呆住了,舉着棍子不敢打下去了。
因爲那並不是一隻貓咪,而是一個可愛的小男孩,沒錯,正是從幼稚園逃脫的厲子軒,他在牀上朝着那營業員做了幾個鬼臉,轉身就跳了下來,正準備走,那女營業員一看嶄新的被子被踩得都是腳印,伸手攔住了他,“喂,小傢伙,你是誰家的孩子,你把我的牀弄髒了,給我賠錢,不然你不許走。”
厲子軒摸頭,他只不過是走累了,想找個地方睡一覺而已。然而這牀又擺在這裡,還鋪着柔軟的被子,他哪知道不能睡啊!摸了摸頭,一臉的委曲狀,“阿姨,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哼,裝可憐也沒有用!你趕緊把你家長叫出來,要麼把這弄髒的被子給我買走了,要麼就賠錢!”女營業員一手拿着拖把,一手插着腰。今天一整天沒有賣出去一套牀上用品,她正火大呢!現在既然逮到了這個鬧事的小孩,趁機把這樣品給賣掉算了,此時哪裡會肯放厲子軒離開。
厲子軒擡起頭,看到牆壁上的電子鐘,已經晚上十點了。沒錯,他來的時候還是下午呢!因爲下午找不到不夜天的入口,所以他纔在這裡等着的。不過,現在的時間好像到了,他也沒有空跟這個阿姨在這裡糾纏了。
“可是,我沒有錢怎麼辦?”厲子軒摸頭,好糾結啊。
“你當然沒有錢了,讓你家大人來!把你媽媽帶過來,讓她付錢!”營業員惡狠狠地說道。
“我媽媽啊!”厲子軒更不樂意了,如果媽咪知道他偷偷遛到這裡來了,那不得馬上把他拖回去,說不定還得狠狠地揍一頓他的小屁屁啊。
擰着小眉頭想了一會,突然朝着前方喊了起來,“媽咪,媽咪,我在這裡。”
女營業員聞聲轉過頭去看,果然有一個年輕的女人走過來,她急忙走上前,“小姐,你兒子剛纔把我們的牀單給弄髒了,麻煩你過來處理一下。”
那女人滿臉通紅,生氣地推開女營業員,“什麼小姐,你纔是小姐,你們全家都是小姐。我根本都沒有結婚,哪來的兒子。”
女營業員這才意識到上當了,回過頭一看,發現厲子軒早已經跑遠了。
“喂,小孩子,你騙人……”
“不好意思啦,我真的很忙,沒有陪你玩咯,再見!”小小的身影做了一個鬼臉之後,眨眼之間就順着電梯跑下去了。
此時,不夜天,新的一夜又重新上演了,一羣賭客們開始了新一輪的豪賭。
厲柏霆一如平常,他是夜色中的帝王,每天都會在這幽暗的地下空間裡穿梭,巡視着自己的領地,確保每一天都是平安的一天。
五年前,他因爲米蘭的事情,與厲菁徹底地撕逼了……
厲菁一直警告威脅他離開米蘭,而他一直不肯聽,最後厲菁派了自己的兒子里奧來凌天集團,不消半年,就將凌天集團弄得烏煙障氣。在一次吵架爭執之中,里奧爲了譏誚打擊他,將顏美薇與自己上牀,並且給他下毒的事情都張揚了出來。厲柏霆生氣地將里奧暴打了一頓,那一下手有些狠,把里奧的肋骨打斷了三根。厲菁大怒,姑侄倆的關係也惡化了到了崩潰的邊緣。而那時,厲柏霆身上的神經毒素髮作,在尋找解藥無門的時候,他放棄了一切,選擇了墮落……
這漆黑的地下賭場,就像一個巨大的墳墓一樣,他感覺自己就是生活在地穴底下的行屍走肉……
這一片七彩絢爛的燈光所營造出來的世界是那樣的光怪陸離,他看着那些燈光,腦子裡卻回憶着這幾天與米蘭的短暫邂逅。
突然,一道身影從眼前閃過,他動作敏捷地將她抓住,單手掐住了她的咽喉,黑眸瞬間凌厲:“誰讓你給她注射幻藥的?”
葉玫沒有想到,厲柏霆竟然爲了一個女人而對她動手,她妖嫵一笑:“怎麼,你看上那個女人了?哦,對喲,她手機裡有你的照片,她是來找你的。舊情人?老相好麼?”
厲柏霆手中的力道加劇,葉玫的臉色憋得通紅起來,“你快放我下來,厲柏霆,你要是敢傷害我,頭不會放過你的,我們是有協定的。”
厲柏霆殘酷地冷笑,“頭!!你拿他來威脅我?簡直是可笑!好,那我就殺了你,看看到底有什麼後果!我厲柏霆的字典裡,就從來沒有一個怕字。”
那大手似鐵鉗一樣,越纂越緊,葉玫像一隻垂死的魚,雙腳不停地踢騰,她呼吸困難,知道厲柏霆是下了狠手,他這暴戾的性子想殺個人那都是隨隨便便的事情。
“她不會有事的,我下的量很少很少,不會上癮的……”她掙扎着,艱難地從喉嚨裡擠出這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