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看起來跟醫院一樣,有一間間的雪白病房,有病牀,手術室……但是仔細看時,卻跟醫院有着天差地別,這裡是一座實驗室,並沒有爲病人健康服務的人性化設實。在這裡,病人只是某種裝載,培育病毒的容器而已……
在這間冰冷的實驗室,紫風聽完紀香的話,感覺到後背心都是涼的。
雖然眼隨了厲柏霆這麼多年,但他只是僕人,根本無法主宰厲柏霆的命運,更沒有資格替他作出任何決定。
而唯一能夠替厲柏霆作主的,就是米蘭了。
但米蘭如果知道他即將處於這種危險之中,那她肯定不會同意簽字的。
一時間,紫風的心裡又開始了痛苦的掙扎。
紀香彎下腰,在助手的幫助之下,給厲柏霆作了一個簡單的體驗,翻開厲柏霆的眼皮用手電亮了亮,又檢查了一下頭部,測體溫……
紫風默默地守在旁邊,臉色痛苦不堪。
紀香檢查完畢,手裡的記事本上面大概地記下了所有的症狀之後。
“你還有三個小時的考慮時間!”
“什麼意思?”紫風不解地問道。
紀香放好筆,盯着紫風道,“他的生命特徵在減弱,按照目前的情形來看,差不三個小時以後,他就會腦死亡了。就算用呼吸器維持他的生命,他也永遠不會醒過來了,腦部快被病毒全部佔領了。”
紫風又衝動地抓住了紀香,“你說,你們爲什麼要研製這麼惡毒的病毒出來?這會害死多少人……”
紀香的脖子被紫風給掐住了,旁邊的士兵連忙掏出槍來對紫風,雙方都變得了張弓拔弩的氣勢。紀香也沒有害怕,而是淡定地吩咐兩名士兵放下槍,冷靜地對紫風道,“當年,居里夫人發現了放射性元素,然而原子彈害多少人失去了生命,這功與過,只有歷史纔有資格去評判。放手,我並沒有強制性的去醫治他,你可以現在把他帶走。”
紫風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鬆開了手……
“下藥吧!”
紀香的脖子都被紫風給掐紅了,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轉身拿了一支注射器,在厲柏霆的手臂取了一針管血,遞給助手,“送去檢查化驗,十分鐘之後給我結果……”
那助手出去之後,紀香彎下腰來,將病牀底下的四個角翻上來,那是四個純鋼的鐵釦環,看起來非常結實,這種看似跟醫院病牀一樣的東西,卻多出了這麼多可怕的桎梏,看着紀香將這些桎梏將厲柏霆的雙手雙腿都給固定住了,他急了,又阻攔紀香。
“爲什麼要弄這些東西,太可怕了!”紫風又激動地阻攔着。
“這些是保護措施,防止他在用藥的過程掙扎或者傷害自己……”
紀香推開了紫風,“還有,在用藥的過程中,你不能在這裡,必須在外面等到結束之後纔可以進來,明白了嗎?”
紫風真是飽受折磨,最後是上前握了握厲柏霆的手,這才下定了決心。
出門的時候,他對紀香道,“我不管你用了什麼藥,也不管這結果如何。如果被我知道你動了手腳,或者不負責任,我這一條命下半輩子就跟着你了。”
紀香眼神冷漠地看着,對於紫風的威脅,她彷彿沒有聽見,一點波瀾都沒有,直接將病房的門給關上了。
此時,在日本東京,一間酒店裡。
米蘭正拿着手機發呆,一次又次地拔打了紫風的手機,她是習慣性的拔打,打了一遍,對方的手機依舊是關機……
沐小遙放下手裡的書,上前搶過米蘭手裡的手機扔到一邊,“好啦,再這麼下去你會瘋了,且安心地等着吧,紫風都跟着厲柏霆這麼多年了,你就別擔心了。”
米蘭笑得很勉強,“我只是怕萬一……”
“萬一個頭啊,在這裡憋了兩天了,我們出去轉轉吧,聽說附近有一座寺廟,許願很靈驗的,走,我們走看看!”
米蘭還沒有答應,沐小遙就將她生拉硬拽地給拉出來了。
天氣不錯,外面是晴空萬里,日本的街道很乾淨,街心公園裡隨處可見可愛的小馴鹿,向着路人討要着食物。
那寺廟當真是離得不遠,站在公園裡就可以看得到……
走在溫暖的陽光下,米蘭的心神始終是恍忽的,厲柏霆的身體一天不見好,她就一天高興不起來。
沐小遙這兩天似乎好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麼沉默,一路上,好奇地東看西望的,還買了一堆的零食,日本的這些小糕點做得非常精緻,都是卡通的造型,讓人不忍心吃掉。
沐小遙最喜歡的就是這裡的冰淇淋,一路上對各種造型的冰淇淋感興趣,每逢遇見必買……
進入寺廟之後,米蘭進殿內燒香許願祈福,沐小遙坐在外面吃冰淇淋,很多來往遊客對於沐小遙這種不雅觀的行爲投來驚詫的目光。沐小遙也不顧形象,很久以前,她也是顧及形象的,但是自從對蘇朝安死心之後,她便覺得自己早已經沒有任何形象可言了,如同行屍走肉般的活在這個世上。不再相信愛情,不再相信承諾,更不再相信男人。
一盒冰淇淋啃完之後,又拿了一盒出來,然而,就在她打開這盒冰淇淋準備再吃的時候,擡眸看見了前面的櫻花樹下,有一對年輕的夫婦,穿着和服在拍照……那女孩似乎是興趣盎然,穿着白色的和服,擺着各種姿勢讓攝像影抓拍,然而,那男人似乎對拍照一點興趣都沒有,抱着手臂靠在櫻花樹下,興趣索然……
女孩拍了幾張之後過來拉男人,“親愛的,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這一年的櫻花是美的,你就陪我拍幾張吧!”
“我只是答應陪你出來,並沒有包括眼你一起照相,我不喜歡櫻花,要拍你自己拍……”
“蘇朝英!!你怎麼能這麼不講理啊?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蜜月拖拖拉拉的,捱到現在纔出來,讓你穿件和服就跟你殺了你似的,好說歹說似的求了半天你才穿上。現在都來了,讓你拍個張,你板個給你給誰看啊?你既然當初答應跟我結婚,你就要對我好一點,現在這麼敷衍我,你到底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