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彷彿是鐵鏈子在摩擦着牀沿,聲音就在他的耳際響起,他陡然從夢裡驚醒過來,睜開眼睛,厲柏霆已然清醒過來,他的臉色脹得通紅,一雙眸子瞪得賊圓,他在拼命地用力地,想要掙脫掉綁縛在手臂上的這些鐵鐐銬。在他劇烈的掙扎之下,整個鐵牀都發出嘎嘎吱吱的聲音,整張牀都被他弄得幾乎要震斷了一樣。
“少爺,少爺,你醒了?你別動,我來幫你解開……”
紫風以爲厲柏霆已經徹底地好起來了,他是不忍心看着厲柏霆這樣被束縛在鐵牀上面,急忙轉身,走到旁邊的桌面上,那裡有一串鑰匙,他急急地抓在了手裡,插入了鐵鐐銬之中。
卡達一聲之後,手部的鐵鐐銬在瞬間被打開了,他又快速地打開了另外一隻手,還有兩隻腳的……
全部都打開之後,他還沒有直起腰,躺在病牀上的厲柏霆就跳了起來……
紫風心裡清楚,他剛剛動完手術,雖然傷口是縫合了,但是也不宜馬上就下牀,連忙轉身扶住了厲柏霆,“少爺,您先躺在牀上,不要下來!”
結果這一動作似乎惹惱了厲柏霆,他擡手就給了紫風一拳頭,這一拳頭又狠又急,紫風又毫無防備,直接被打翻在了牆角。
他揉着自己的胸口,疼得咧嘴,忍着疼痛急忙又爬起來,再次伸手攔住了厲柏霆。
“少爺,少爺,你冷靜一點,快躺下來!”
厲柏霆被牽拌着,無法脫身,再次轉身揮拳打向紫風,紫風這一次是長了經驗了,往左側一閃,躲過了厲柏霆的拳頭,但手上卻沒有鬆開。
“少爺……”
厲柏霆似乎有些發狂了,他發現一聲低吼,然後直接轉身將紫風給抱了起來,然後重重地往牆壁上一摜。
紫風的後腦勺重重地磕到了牆壁上,雙眼直冒金星,若是換作了其他人,他現在肯定要動手還擊了,但是現在攻擊他的人是他的主子,而且對方還是一個重傷的傷者,他不敢出手傷他。
“少爺,放手……”紫風拼着全力來招架厲柏霆。
而厲柏霆整個人就像瘋了似的,雙眸通紅,彷彿渾身憋着一股勁,要將所有的勁全部都發泄到紫風的身上。
很快,紫風被厲柏霆掐住了喉嚨,厲柏霆那一雙大手似鐵鉗一般,死死地掐住了他,他整個人都懸在了半空之中,雙手死命地摳着厲柏霆的手指頭,想要將他的手給摳開,然而,這一切只是徒勞。
此時的厲柏霆力氣大得驚人,不僅不像一個病人,而且他的力氣彷彿瞬間被放大了數倍,就像一個在擂臺上的危險打手一樣。
平時,紫風在訓練的時候,也經常跟厲柏霆試着交手,對練來增強彼此的熟練度。所以,紫風對於厲柏霆的身手和力量暴發也是很清楚,也就是在正常狀態下,厲柏霆在沒有受傷的情況下,也絕對不可能只用一隻手臂,就將身強力壯的紫風給舉到半空之中,甚至還用另一隻手掐住了他的喉嚨,掐得死死的,根本無法掙脫的感覺。
紫風想到這裡,瞬間驚悚了,厲柏霆很不正常,透過他敞開的衣領,正好可以看到他的心臟處,那原本潔白的紗布突然變成了鮮血,那是他在流血,而且這鮮血慢慢地由紗布浸透出來,染紅了他的病服。
紫風感覺到得厲柏霆是在用盡了全力想要殺死他。
“少爺,你怎麼啦?我是紫風啊……放開我,你要做什麼?”紫風掙扎着,他的一雙手都無法將厲柏霆一隻手給掰開。
他從厲柏霆那透紅的雙眸裡,看到了深深的殺意,厲柏霆此時是想要置他於死地。
而且,對於他的呼喚求饒,厲柏霆似乎毫無反應,彷彿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就像是陌生人一樣,紫風這才意識到出大問題了。
他其實知道,如果此刻在厲柏霆胸口處踹上一腳,厲柏霆吃痛就會放開他了。可是厲柏霆是他的主人,他永遠不可能這麼做,寧哥自己受傷,也不會讓厲柏霆冒險,就這樣的僵持之下,他現在感覺到呼吸困難,整個人開始意識模糊了。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那股掐在喉嚨間的力氣消失了,他軟軟地倒在了地上,他拼命地呼吸着,良久才清醒過來。
擡頭間看到紀香不知道何時已經進來了,厲柏霆已經昏倒在地上,紀香彎下腰,將厲柏霆身上的針頭給拔了下來,這便對紫風道,“起來,搭把手……”
紫風與紀香一起,將昏迷在地的厲柏霆給拎了起來,放到了病牀上面。
紀香不慌不忙地重新給厲柏霆的雙手腕扣上鐵鐐銬,紫風心急地抓住了她的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紀香冷靜地看着他,“他的傷口崩線了,如果你不想讓他死的話,就放開手,讓我簡單地處理一下傷口,不然失血過多的話,手術就要失敗了。”
紫風又急忙縮回了手,紀香解開厲柏霆的衣釦,那紗布果然全部被鮮血溼透了,血跡已經沿着平坦的小腹往下流淌下來,紀香用鑷子將染透血的紗布揭起來,扔向手術盤。
傷口果然是崩線了,紀香不得不重新縫合。紫風靜靜地站在旁邊,他能聞到那濃烈的血腥味。
紀香似乎從醫很久了,動作熟練利索,縫合之後包紮傷口,將利索地給厲柏霆套了一件乾淨的病服,彎下腰重新給他扣好鐐銬。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紫風眉頭緊皺。
紀香低沉道,“我警告過你,不要打開這鐐銬的。”
“不是,我問你,你給他用的是什麼藥?他的力量爲什麼在瞬間暴發了?而且還具有如此強烈的攻擊性?”
面對紫風連珠炮彈似的發問,紀香低下頭,將手術盤裡的垃圾收拾好,“我的任務解毒,你們的目標就是讓他恢復,他現在已經清醒了,不是嗎?”
紫風聽着這話怎麼也覺得不對勁,“那藥有什麼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