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香失神了片刻,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根本無從將所有的細節全部說完,“說來話長,其實當時我也以爲自己是死了。醒來之後,就在這個島上,那時候就有人專門訓練我在這裡工作……”
“研發病毒?”
“嗯!”
“你喜歡這裡的工作嗎?”鬼束千司再次問道。
紀香眼神泛着苦澀,“不喜歡……但是那個時候,我沒得選擇,孤身一人,如果不加入他們的話,我就只有一條死路了。”
“那你怎麼不向我求救?”
“我根本沒有辦法離開這座小島,我也曾經嘗試過,很多將求救的紙條放在酒瓶子裡製成漂流瓶,我扔了一瓶又一瓶,可是根本沒有人收到過。”紀香聲音憂傷。
鬼束千司默默地點頭,“都是我不好,讓你受苦了。”
紀香搖頭,“不怪你,只怪我命不好。不過,這一切不愉快的都過去了,我們現在不是已經找到了彼此了嗎。那些不愉快的回憶都成了過去,我不再害怕了。”
鬼束千司突然伸出手,將紀香的手給抓在了掌心,“我想,這些年你一定是吃盡了苦頭,那麼,從現在起,你不用在這裡受苦了,你一個女孩子,在這裡做什麼鬼工作。等厲柏霆一好,我帶你一起離開這裡,我們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好嗎?”
紀香嬌羞一笑,“好啊!”
這兩個字說得是義無反顧,鬼束千司又喝了兩杯,那種美好的感覺又在心頭盪漾起來。
是啊,終於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女朋友,然後在一起迴歸,這是一個浪漫而又美好的開始。
夜色靜謐,月光如水,紀香依偎在鬼束千司的懷裡。
“你能告訴我,你們這裡有多少實驗室嗎?你們具體做的什麼病毒研究?會對人體致命嗎?是非法的?”鬼束千司又想到了沙灘上的那一幕。不禁對紀香的事情產生了疑惑。
“嗯……這些,我其實不太方便透露,上面有規定的。不過,你放心,我們所做的一切對醫學是有貢獻的。”
“那,會不會有非法的進行人體實驗?”
“這個……我們的確是會有一些藥物需要在人體上實驗,但是我們所實驗的對象,都是從某些途徑上買來的。比如監獄裡的死刑犯,我們會給他的家屬一大筆錢,反正他們也是惡貫滿盈,做了一輩子的壞事,與其槍斃,不如用來在醫學上做點貢獻。”
“這樣會不會不人道?”
“不會啊,你看看現在意外去世的人,不是也將他們的身體器官拿來捐獻給活人……不知道你有沒有了解過,在一些刑場,槍決犯人之後,當場就會有一堆的醫療車蜂涌而來,將屍體運上車,不到半個小時,犯人的屍身就被分割一空的,連骨頭渣渣都不剩。這些人體組織都會被用在其他病人的身體。你能說這樣不人道嗎?我們的原理是一樣的。”紀香說得振振有辭,有理有據的,鬼束千司都找不到可以反駁的理由。
鬼束千司撫着紀香的秀髮,手指穿過她絲滑的秀髮,“剛纔,我看到你在沙灘上槍殺了一個男人……在我的心裡,薰可不是一個這麼兇殘的女人,爲什麼會這樣子?”
紀香的心裡微微慌亂了一下,其實當時殺人的時候她並不知道鬼束千司在看,而且那血漬濺到了她的和服上面,她不想讓他知道,去換了和服纔來的。沒有想到,他居然還是看見了。
“是這樣的,那個病人,身上帶着一種病毒,這種病極具傳染性,我擔心他會傳染給別人,所以開槍了。而且,他這個人已經是癌症晚期了,我開槍算是給他一種解脫了。”紀香溫柔地說道,鬼束千司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似乎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紀香雙手勾起了他的脖子,嬌媚道,“我們好不容易在一起,不要說這些掃興的話,好嗎?”
“好,不說這些了,我們來一點更激動的。”鬼束千司將紀香抱在了懷裡,穿過了櫻花林子,向着外面走去。
紀香在他懷裡開心地笑着:“你帶我去哪裡?”
鬼束千司低下頭吻着她的額頭,“帶你去我的遊艇,今晚,我們要整夜歡愛……”
紀香羞紅了,半臉埋在他的懷裡,不敢再擡起來。
這是令人難忘而羞澀的一夜……
夜深了,橘色的燈光下,鬼束千司已經疲憊地睡着了,紀香從他的懷裡掙扎出來,身上還殘留着他的體溫,她卻毫無倦戀了。
她的動作極細極輕,他倒是一點感覺也沒有。紀香光着腳下牀,將自己的衣服穿戴整齊了,走到門口時,轉身看了他一眼,然後關上了房門。
她是千代薰,然而又不是千代薰了,再美好的風花雪月也不過是一場美夢而已。她雖然愛他,但並沒有勝過一切。
遊艇就停在海邊,站在甲板上就可以看清楚海面上的一切,今晚,將有一個大BOSS要來,若不得她耽誤……
厲柏霆注射了那支鎮定劑之後,又一直睡着了。米蘭一直守在他的身邊,她還是捨不得給他套上手銬,她不喜歡把他像動物一樣銬起來。其實那醫務男來過兩三次,每次好心地提醒她,她當場是答應得好好的,但是一轉身就又把手銬給解開了。
“你在這裡呆了一天了,出去逛逛,晚上好好休息,今晚來陪他!”
“我晚上陪他吧!”
“昨晚你守了一夜,今天輪到我了,不必爭執了,輪流着來陪護比較好。”
米蘭在厲柏霆的身邊守了一整天,的確是累了,起來伸了一個懶腰,“好,那麻煩你了,我就在前面那間病房,你有事情叫我。”
“嗯,去吧!”
米蘭走回自己的那間休息室,躺上牀很快就睡着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迷迷糊糊感覺到有人給她在扎針……
她睜開了眼睛,模模糊糊地看着一道白色的影子飄了出去,那感覺很虛,就像夢境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