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柏霆還是將她撈到了懷裡,低下頭親吻着她的額頭,兩個人同時經歷了生死,難得的寧靜讓彼此的心裡都是濃濃的溫暖。
“放心吧,沒有崩線!”
“你怎麼知道,你又沒有看!”米蘭疑惑地看着他。
“我當然知道,因爲崩線的時候,會有一種撕裂的感覺,而今天我沒有感覺到那撕裂的感覺,所以應該是沒有崩線。”
“天哪,撕裂的感覺,那一定很疼吧?”米蘭心疼壞了。
“並沒有,我好像一激動起來,根本感覺不到疼痛了!”
“怎麼會這樣?”
“我給你講一個故事,有一種狗叫做比特犬,它們常常會用在犬類的格鬥中,在殘忍的比賽中,比特犬就算是被對手咬掉了身體的某個部份,它也不會怕疼,依舊驍勇,不會退縮跟對手拼個你死我活的……造成這樣原因是因爲,比特犬在戰鬥的狀態,會分沁比正常狀態下加倍的腎上激素,這讓狗狗處於一種非常興奮的狀態之中,而且感受不到疼痛。我感覺……可能是因爲我的某種情緒暴發,而產生了同樣的原因,腎上腺素分泌太多的緣故。”厲柏霆平靜地說道。
米蘭抱住了他,“那現在怎麼辦?”
看着米蘭小臉上一臉的憂色,厲柏霆笑了,伸手勾了勾她的小鼻子,“沒事了,暫時死不了,我感覺這種病毒並不會對我造成致命的傷害,這都不要緊的。不要害怕。”
米蘭點了點頭,抱住了厲柏霆的手臂,“兒子一定在家裡對我們望眼欲穿了,這次回家以後,我們得好好的跟兒子呆上幾天。”
“嗯,都依你!”厲柏霆將米蘭圈得更緊了。
窗外的夜空之中,繁星閃爍着,紫風站在欄杆旁邊抽着煙。而鬼束千司又開始灌灑了,一隻只空瓶子被他扔到了海里,似乎一個人喝悶酒根本無法解決他的煩惱,他拿着酒瓶朝着紫風晃了晃,“兄弟,來喝一杯吧!”
剛纔還打得死去活來的,現在一轉眼又成了兄弟。
紫風白了他一眼,“無聊!”
“喂,兄弟,來陪我喝一瓶嘛!”鬼束千司不依不饒。
紫風終於是不勝其煩了,轉身走到了船艙之中……
夜裡,鬼束千司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他做了一個美好的夢,在夢裡,他與千代薰在那棵櫻花樹底下抱在一起滾來滾去,突然間,千代薰就變成了穿白褂子的紀香,胸口中槍地躺了下來,他驚叫了一聲,從夢中醒來,一翻身便從高處墜了下來,隨後便跌落到了海里,冰冷的海水讓他瞬間清醒過來。
濺起的水花之中,他驚慌地伸手打算遊動起來,誰知伸手下去,觸到的都軟軟的沙地,坐起來一看,原來遊艇已經停泊在了岸邊,坐起來,米蘭直站在甲板上衝着他搖手,“鬼束少爺,大清早的就游泳啊!你好像打開的方式不對哦。”
鬼束千司慢慢地站了起來,摸了一把臉上的海水甩掉,狼狽地插着腰,眯着眼睛看向米蘭,“到了也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太香,實在是捨不得叫醒你,來,上來吧!我準備了早餐……”米蘭的笑容比陽光還燦爛,一羣人逃離了魔窟之後,滿滿的都是正能量。
紫風似乎不太合羣,大清早就一個人下了遊艇,朝着岸邊的樹林走去……
鬼束千司重新爬上游艇,在洗澡間裡衝了一個熱水澡,洗澡的時候,雙手捂着臉,腦子裡,紀香的身影總是揮之不如。
如果說,以前的千代薰是他心底的一個烙印,那麼這一次的相偶,則是在以前的烙印上再重新烙上了一次,他想,這一輩子或許都忘不了她了。
換好衣服出來,陽光有些刺眼,鬼束千司拿了太陽鏡戴在自己的臉上……甲板上,米蘭跟厲柏霆正在吃早餐,簡單的煎牛排配着紅酒,站在這藍天白雲之下,呼吸着新鮮的空氣,那種劫後餘生的心境彷彿變得不同起來。
“過來,吃點東西吧!”米蘭將一盤子牛排推到了他的面前。
那一盤子的牛排,煎得金黃,香味誘人,但鬼束千司並沒有食慾,搖了搖頭,端起一杯紅酒走到了欄杆旁邊,仍舊遠眺着那座小島的方向。
“千司,你別糾結了,紀香她……本來就不是跟我們同一個世界的人……”米蘭看着鬼束千司臉色不好,走過來安慰了兩句。
鬼束千司衝着她一笑,“我沒有糾結,其實也好,如果她真的死了,不是一件好事嗎?至少以後這世上不會有其他人再成爲小白鼠了。而且,反正我都成了小白鼠,誰知道還能夠活幾天呢?”
米蘭默默地點頭,這個陽光明媚的早晨,突然變得不那麼讓人愉快起來……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鬼束千司放下酒杯,拿起來看了一眼,是一個他極其厭惡的號碼,想都沒有想就直接掐掉了。
“誰打來的?”米蘭問道。
“美奈子這個無聊的女人。”鬼束千司厭煩地說道。
不過一分鐘時間,他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他低頭看了一眼,這一次不再是美奈子的手機號碼,不過,他仍舊沒有什麼興趣接,正準備掛斷,米蘭眼前一亮,“快接吧,這是小遙的手機號碼。”
鬼束千司按下了接聽,裡面傳來的還是美奈子的聲音,那一瞬間,他還以爲自己是出現幻覺了,那就是無論你接誰的電話,後面都是美奈子的聲音。
“你別急着掛,你有個人質在我手裡,哦,對了,是兩個人,如果你掛的話,他們就死定了。”美奈子的聲音洋洋得意。
米蘭在旁邊聽到之後急得不得了,伸手就將手機搶了過來,“喂,沐小遙的手機怎麼會在你的手機,你對她做了什麼?”
五年前,米蘭就跟美奈子打過交道,知道她不是什麼好貨色,所以聽到這裡就緊張。
“沒有怎麼樣啊,只要鬼束千司肯來見我,我就放了他們……”美奈子握着手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