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湖。
江浩坐在亭子中，給紅雨葉泡茶。
“每個大羅都很富有嗎？”他好奇的問道。
“富有與否倒也不好說，但從未有的大羅講道說法會收費。”紅雨葉端起江浩泡的茶說道。
“可是我才成仙，大家都知道講道說法的是江浩，而且還是人仙修爲。”江浩笑着道：
“倒也不丟人，再說了賺靈石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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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寒磣。”
“我的花最近有養好嗎？”紅雨葉隨口問道。
江浩頓了下道：“開花結果應該還要很長時間。”
他鑑定過天香道花，哪怕大世之下，變化極快，也沒有這麼快開花結果。
不過他還是好奇道：“師姐要吃下天香道花的果實嗎？”
紅雨葉搖頭：“沒有用。”
江浩頷首，確實沒有什麼用。
這世上再了得的神物果實，有比得上自己凝聚的大羅道果強嗎？
基本沒有。
但大羅道果沒用，那什麼樣的初開神物有用？
級別再高，也有個限制。
而長生道果，幾乎達到了天地頂點。
“師姐的傷是突然間出現的？”江浩好奇的問道。
“差不多，或許就是奈何天說的那樣。
“時代的更迭，歲月的變遷，讓我的道沾染了未知的東西。”紅雨葉說道。
頓了下，紅雨葉又道：“那時我又幫你詢問了何爲尋道者。”
“奈何天是怎麼說的？”江浩好奇的問道。
“修爲到了，就能遇到有意識的尋找者，但這不一定是好事，讓你考慮清楚。
“有些事情知道了，反而心生憂慮。
“如果沒有什麼志向，還是不要主動尋找的好，安心繼續修煉即可。”紅雨葉看着江浩認真道：“他基本就是這麼說的。”
頓了下，紅雨葉繼續道：“尋道者需要等大世到一定程度，才能出現有意識的人。
“但哪怕無意識的，尋常人也遇不到，哪怕是大羅也是如此，更別提能聽到什麼。”
江浩頷首，這個他倒是相信。
畢竟紅雨葉似乎也沒怎麼遇到過。
對此，知之甚少。
不過，既然知道了就是麻煩，那就暫時不去知曉，好好提升修爲即可。
只是大羅之後，他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具體的去提升實力。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如果有一天尋道者找上你，你覺得對方會說些什麼？”紅雨葉開口問道。
江浩搖頭：“不知，但從奈何天說的話來看，肯定不是好事。”
“我想看看。”紅雨葉開口說道。
江浩思索了下道：“到時候我通知師姐？”
紅雨葉搖頭：“尋道者似乎很難被察覺，我不一定能進入其中。”
聞言，江浩思索了下，只有一種辦法。
那就是用之前看大羅天的辦法。
江浩猶豫了下，最後還是壓制內心的情緒，道：“用同心掌？”
紅雨葉也是臉色毫無變化的情況下，頷首迴應：“依你。”
江浩沉默了下道：“什麼時候印下？”
“越快越好，尋道者隨時都可能找上你。”紅雨葉開口說道。
江浩的實力變化，她看在眼裡。
比任何一個人都要了解。
其他人或許要等很久，但是江浩隨時都有可能。
無盡歲月的努力，在江浩這裡，或許只是一個發呆的就能覆蓋。
聞言，江浩看着對方，最後道：“好。”
之後他坐到紅雨葉身邊，輕聲道：“得罪了。”
紅雨葉也不曾多說其他。
這次江浩的手並沒有像之前僵硬，所以能夠感受到一些柔軟。
有些
無法言喻。
不過能夠感覺到，同心掌刻印在對方胸口位置。
自己身上也有。
隨時都能發動。
這次刻印與之前一樣順暢。
不過他不確定，女方與男方身上的印記是否相同。
畢竟也從未見過女方的印記。
或許以後有機會。
同心掌結束，江浩放下手道：“師姐最近會忙碌嗎？”
指的是大婚的禮服試穿。
“還不到時間。”紅雨葉喝着茶平靜的開口。
江浩內心其實有着明顯情緒變化，想要離開，但又不想離開。
只能能耐住心神，繼續喝茶：“妙師姐說，等講道說法之後，我可能就要忙碌一些了。
“畢竟很多事都要依照我這邊來。
“另外，她說萬休那樣的前輩之前也來了，說是我大婚。
“他們又出去了一趟，說這次說什麼也要讓我題一首詩。”
“那你要題詩嗎？”紅雨葉心不在焉的問道。
“想用之前屏風上的。”江浩說道。
紅雨葉沒有拒絕。
“你的門票賣出去了嗎？”紅雨葉換了個話題。
江浩搖頭。
然後兩人隨意聊着天，許久之後，江浩才起身離去。
紅雨葉看着對方離開，沉默不語。
最後低眉看着胸口，重重舒了口氣。
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
江浩離開百花湖，心跳就快了許多。
又有所期待。
他感覺自己有了走火入魔的跡象。
心神難以控制。
甚至讓他對情緒變化愈發理解。
有些明白何爲忘情道，絕情道。
甚至能夠理解何爲太上忘情。
太上忘情，大道至公，衆生平等，又高高在上。
無所爲，無所不爲。
之後江浩沒有過多思考太上忘情。
這條路與他完全不同，他不需要大道至公，更不需要衆生平等。
對他而言，衆生在感觀中不平等，在實力或者歲月中皆是平等。
這樣纔是最好的。
一百年，一萬年，百萬年，對他來說都一樣。
他們都會死去，而自己會一直活下去。
這條路或許不是一個人。
如果還有一個人，那一定是
紅雨葉。
“在想什麼？”妙聽蓮突然問道。
江浩此時不知不覺走到了靈藥園。
“在想修行之路，在無數歲月之後，可能會只有我一個人，但也有可能是兩個人，如果真有這個人，我希望是紅雨葉。”江浩如實道。
妙聽蓮聽着愣住了，然後拿出筆紙道：“寫下來我看看。”
江浩如實寫了下來。
然後妙聽蓮看了一眼，把紙張放在信封中，對着江浩道：“送給紅師姐。”
江浩有些疑惑。
“讓你送就送，別廢話。”妙聽蓮說道。
江浩：“.”
猶豫了下，他消失在原地，前往了百花湖。
————
一個月後。
二月份。
妙聽蓮看着賣出去的位置，有些感慨：“目前賣的少，之後就是雙倍，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拍斷大腿。”
位置賣的很少。
白月湖的人很憤怒，但是她們確實是買了。
其他人就是抵制。
就是想讓大家都不參加，斷情崖爲了面子，不是降價就是免費。
所以，他們等得起。
接近日期時，肯定會降價的。
只是今天，妙聽蓮迎來一位客人。
碧竹。
“妙師妹。”碧竹笑着道：
“位置賣的如何了？”
“不理想。”妙聽蓮也避諱道：
“就賣出了一些，不過築基與煉氣位置賣不少。”
“能看看嗎？”碧竹好奇的問道。
妙聽蓮點頭。
之後發現賣的確實不多。
前排有三十個位置，就出手了六個。
要知道這可是賣了一個月。
後面也相差不多吧。
見此，碧竹笑道：“要不賣我吧。”
碧竹繼續道：
“我覺得這個位置潛力很大，所以想要高出市場價百分之五十購買一半，甚至是全部。
“後面的話頂多翻倍。
“這樣斷情崖也避免麻煩，甚至無需承受謾罵。
“另外，翻倍要等開始之後，如果交給我，我能在開始前，就以兩倍價格出售。”
妙聽蓮：“.”
一聽就是心黑的。
所以.
她同意了。
瞬間大量靈石入賬，匪夷所思。
眼前之人居然有這般多的靈石。
然後講道說法的宣傳開始出現，甚至將位置剩餘數量彰顯出來。
一個個聽了講道說法突破的例子被放了出來。
更有某個真傳說了句沒有那日講道說法，就沒有他的突破。
當然，他沒有說是誰講道說法。
但是宗門風波起，突然就冒出這句話，大家當然下意識代入。
一時間，衆人內心開始動搖。
尤其是看到位置極速下降，終於有些按捺不住了。
可是
票沒了。
接着暗中有人開始轉賣位置。
雙倍價格。
突破近在眼前，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爲了突破，雙培算什麼？
有一部分是碧竹的人，但是也有一部分是真的買位置的人。
雙倍價格讓他們心動，賣了就是造化。
尤其是前排，一賺就是三四十萬。
江浩住處，江浩數着靈石頗爲感慨：“是不是有些俗氣？”
妙聽蓮跟牧起也是點頭：“是有些俗氣。”
他們也是數着靈石。
不過感慨了一句再沒有說其他。
等靈石數了差不多了，江浩纔有些感慨。
沒想到宗門這般富裕，這就收斂了八千多萬。
這輩子沒見過這麼多靈石。
堂堂大羅，幹出這種事，確實容易被瞧不起。
比如，賢弟找了過來。
明裡暗裡顯得他高人一等。
只是他第一個花了四十萬買了前排，也不知道他優越感在哪。
海霧洞。
柳星辰看着手中位置令牌道：“這位置四十萬，現在沒有人明白這個位置的含金量。”
“講道說法，我也很好奇他會說出什麼，可惜最多隻講到真仙，有些可惜了。”海霧洞中有一道聲音感慨道：
“他們之間肯定沒有太親密，可以好好看看。”
柳星辰笑道：“前輩太着急了，有趣的東西是不能過多幹涉，過多窺探的。
“不然會顯得突兀。
“慢慢來，慢慢看。”
“另外。”柳星辰看向聖盜，笑道：
“前輩跟聖主的關係好像沒有看上去那麼差，我最近有些好奇，天聖教爲什麼只有聖女，沒有真正的聖子？”
“你去問他。”聖盜開口道。
“我就是隨口一說。”柳星辰認真道：“我去打探一下他們試衣服的情況，屆時來告知前輩。
“對了，原本不齊心的脈主，突然齊心了。
“看來是有人說了什麼。”
又聊了一些，柳星辰才離開。
聖盜感慨道：“此子.真愛看這些東西。
“別人的，自己的。
“真有人可以無聊到養殘魂奪舍自己？”
之後的日子，江浩都在斷情崖。
而來到斷情崖的人也變多了。
朱深他們來了，也見了江浩。
道了喜。
顏月芝來了，同樣見了江浩。
江浩看到對方的瞬間，就感覺眼前之人不簡單了。
對方八成是察覺到了什麼。
不過並無大礙。
明月宗的人也來了。
江浩認識，正是當初金丹時見過的方今，白瓊，藍瑾。
見了這些人，江浩覺得應該不會有什麼人了。
江浩的人脈，差不多就這樣了。
五月底。
講道說法即將開始。
六月正式開啓。
位置早就賣了，到時候必定高朋滿座。
各脈脈主也來了。
爲什麼這般給面子，江浩倒是不知道。
六月初。
宗門停止了其他事宜，開始了講道說法。
位置在斷情崖。
今天一早，江浩睜開眼時就看到了紅雨葉。
“師姐。”
“今天要講道說法？”
“嗯，維持一個月。”
“第一次這麼多人聽吧？”
“是，有些緊張，也不知道他們愛聽什麼。”
紅雨葉道：“我也去旁聽。”
“好。”江浩點頭，然後道：“師姐要聽什麼？”
紅雨葉略作思考，搖頭道：“你說什麼，我聽什麼。”
隨着天亮，很多人來到了斷情崖。
周嬋跟着同門師姐一起來。
“四十萬，師弟這一波賺了很多靈石。”銀紗仙子感慨道：
“好在我有第一排的位置。”
“我也有第一排。”周嬋笑着道：“還好我攢了靈石。”
說着她好奇的看向邊上一臉冷淡的仙子：“師姐爲什麼去？”
冷無霜平淡道：“看看這個位置值不值這個價格。”
她不差這點靈石。
此時她們中的花絮仙子道：“我把第一排賣了，買了次一等的，淨賺二十萬。”
很快她們來到斷情崖。
趙傾雪跟在周嬋身邊，她可買不起太前面的位置。
不過來的時候，發現林知居然坐在最前面，有些詫異。
但很快就釋然了，林知本就是斷情崖的，還是江浩師兄帶回來的。
自然有着不一樣的位置。
斷情崖周圍有不少人頗爲憤怒：
“幾萬靈石，還是這麼外面，真的值得嗎？”
“不管值不值得，我是賣了位置，賺了幾萬靈石。”有人哈哈大笑。
隨着時間流逝。
苦午常等人已經來到了監督位置。
有些人是不想來的，來監督還要五十萬靈石？
搶錢吧？
但想到江浩娶的是誰後，他們都乖乖的來了。
哪怕是白芷都來了。
就看江浩能說出點什麼了。
當所有人來齊之後，一道身影從遠處而來，如同一道光，毫無徵兆下，照進所有人心神之中。
他由近而遠，當所有人回過神的瞬間，只見那道身影悄然落在最高位置，盤膝坐下。
無人發現他是如何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