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止言皺眉,睨她一眼,沒好氣,“好好說話。”
“我都已經不想說話了,何況是好好說話。”韓小野自暴自棄的往沙發上一趴,“小舅舅,你說他們到底是怎麼想的,覺得我是智障還是幼兒園沒有畢業。給了我那麼多棒子,每次都以爲給一顆甜棗我就會忘了,關鍵是,甜棗他們都是嘴上說說而已,空手套白狼啊。”
傅止言彎腰幫她把瓶子拿開,放到櫃子裡,返回來手上多了一條毯子,蓋在了她身上。薄脣上下一碰,卻是冷冰冰的,“你不是讓他們成功過嗎狗聞到了shi味,能不惦記着嗎”
韓小野一聽覺得有道理,再一想,丫的不對啊,他說韓君青是狗就算了。她爲毛是shi
她可是他親親老婆
她是一坨shi,那他是什麼喜歡的人
韓小野好想給他反擊回去,奈何已經不想說話了。趴在沙發上,有氣無力,“我又不是故意想要幫他,我有什麼辦法,當初他不是這個樣子的。我跟你說過,我在韓家被全家虐,就只有他偶爾會問問我,關心下我。我真的覺得,韓家要是還有好人的話,他算一個。誰知道後面他會變成這樣子,越來越過分,越來越”
韓小野不想罵韓君青,看到韓君青變成這樣子,她心裡其實很不舒服。
“人都是會變的。”傅止言淡定。
韓小野歪過頭看着他,帶着審視意味,“小舅舅,你也會變”
“你會變成什麼樣子你要是學着那個誰的,我跟你講,我纔不會像媽咪一樣輕易的算了。我肯定打斷你第五條腿,讓你從此之後過上柏拉圖的生活。”
她說的彷彿真的有那種事一樣,傅止言臉色一黑,蹙眉。
他還沒說話,沙發上的人一下子移開了目光,嘟噥,“算了,你出軌的機率不大,天天都被我看着,回家還有媽咪看着。你作案時間都沒有,有作案工具也沒用。”
作案時間作案工具
這麼臉紅心跳的話,她居然說的一臉認真。傅止言太陽穴狠狠的抽動了兩下,又聽到她說,“再說了,我比你小這麼多,只要保養的好。等你成大叔時,我還是18少女,等你成老頭子時,我還是18少女。你比較會有危機感。”
“我也這麼覺得。”
“啊”
韓小野還以爲自己說了這番話,鐵定要被訓一頓,沒想到他居然一本正經的回答了自己,還是順着自己的話說。她愣了下,“小舅舅,你吃錯藥了”
冷峻的男人太陽穴再抽了抽,隱忍住了說她的衝動,反問,“舒服點了”
韓小野心尖尖驀然一顫,一暖的同時,涌上難以言喻的落寞。她重新趴好,說,“沒有。”
遇到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心情好
不管怎麼說,韓君青都是她半個血緣的哥哥,韓承明也是她名義上的父親。自己的生父害死了自己的媽媽,那種感覺,真的,是個人都不會舒服到哪裡去。
韓小野其實很難過,從知道這個消息開始,就一直壓抑着自己的難過。偏偏韓君青還跑來找她,說了一番不要臉的話,她現
在更不好受了。
“小舅舅,我心裡不舒服。”
“恩。我知道。”
傅止言能理解她心裡的不舒服,就跟他聽到蕭寒是傅北國的私生子一樣,他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
“我從來沒有想過一個人可以壞到那種地步,就爲了錢,可以做出那麼喪盡天良的事情。他居然在我媽的藥裡面動手腳,他還是人嗎當初我媽陪着他一起奮鬥,要不是有我媽媽,他根本走不到今天這一步。”
傅止言知道她在說什麼,其實紀舒雅手裡面之所以能握着韓承明的證據,也有他在裡面促成的緣故。
他要得就是韓承明萬劫不復,要得也是一次性收拾了兩個人,還要他們彼此收拾對方。
可看到面前的小女人知道真相時這麼難過,他又有點後悔。第一次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傅止言握緊拳頭。
該死的。
他不應該拖這麼久,不該先搞垮韓氏再收拾這兩個人,應該直接了當的把這兩個人一起送進監獄。只是,他不想這麼簡單的放過這兩個人,他想的是讓他們慢慢的感受一點一點絕望的滋味。
可如果這個滋味的代價是讓小流氓感到不舒服,他當初無論如何也不會選擇這麼做。
傅止言揉了揉太陽穴,韓小野以爲他是被自己煩到了,胸口一悶,甕聲甕氣的說,“你是不是想聽我說了。”
“沒。”
傅止言坐過去,把她用毛毯裹起來,抱起來,放到了總裁辦公室的內室牀上。
“說吧,我聽着。”
韓小野躺在柔軟軟的牀榻,再一看他半點沒有不耐煩,難得溫柔的樣子,眼眶驀然紅了。
她迅速別開頭,不想讓他發現,悶着聲音,難受的說,“我也沒什麼好說的,我就是心裡不大舒服。小舅舅,你不要理我了。我自己呆一會兒就好了。你要理我的話,萬一我一個人來瘋,嘴巴沒上發條,又胡說八道了,你肯定要生氣。我都夠鬱悶的了。你要再跟我生氣、冷戰,我還不得鬱悶死啊。”
“不會。”
“你嘴上這麼說,身體誠實的很。我要說你年齡大、更年期、脾氣壞,你看你不樂意了吧”
她真的是,小嘴兒跟欠抽一樣。
還一副被我抓到了,眼睛亮晶晶的樣子。傅止言太陽穴一抽,明知道她是故意的,還是忍不住被她堵得胸腔一緊。想了想,站起身,“你在這裡好好休息一會兒,下班我叫你一起走。”
“好。”
韓小野一副巴不得他快點出去的樣子。
“小舅舅,你快去忙吧。記得幫我跟樊姐、andy說一聲,我今天不上班了。”
“恩。”
她趕人,“恩就快出去啊。”
傅止言看了她一眼,彷彿看透了她的小心思一樣,站起身,出去了。他一走,牀上明眸活力的小女人一下子垮下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