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司整個都懵了,半響纔回過味來,“你他媽的說什麼鬼話?本王要你頂什麼罪?”
顧司冷冷地道:“如果不是因爲王妃懷了身孕,我怕她受刺激鬧出一屍兩命來,我怎會爲你這種渣人頂罪?”
他一手抓住宇文皓的衣領,把他拽了過來,一口血噴在了他的臉上,惡狠狠地道:“我呸,宇文皓我說你是不是瘋了?你就是再耐不住,也不想想蘇嬪是你父皇的女人,你是有幾顆腦袋可以砍?你真是喪心病狂,老八撞見了你們的好事,你竟然對他下了殺手,他是你弟弟,你是不是瘋了你?”
宇文皓一手捂住他的嘴巴,顧司一口咬過來,宇文皓怒得一拳揮過去,顧司還了一拳,宇文皓扛起桌子就砸過去,見顧司一臉的血污,他又砸不下手,可舉起來,就這樣放下來有些丟面,遂憤憤不平地往邊上狠狠一砸,那桌子當場砸了個碎裂,桌子腿飛彈上來,直直敲在他的腦殼上,疼得他抱着腦袋蹲下來,好一會兒才忍過去即將飈飛而出的眼淚。
顧司冷冷地道:“活該!”
宇文皓揉着腦袋站起來,瞪着他,“你認識我多久了?”
“打你光屁股就認識你。”顧司冷道。
“所以,在你眼中我就是這樣的人?”宇文皓近乎抓狂。
“以前不是,但是誰知道你是不是色迷心竅?”顧司哼道。
“既然我是這樣的人,你爲我頂罪做什麼?”宇文皓眼圈忽然有些發熱,心頭軟了軟,盯着眼前這個二缺,傻得真夠可以的。
顧司罵罵咧咧地道:“我還不是看在我未來大姨子的份上?如果她出什麼事,小蘋果一定哭死了。”
“小蘋果又是什麼鬼?”宇文皓皺起眉頭。
“你纔是鬼。”顧司衝他呲牙咧齒,恨得牙癢癢。
宇文皓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你親眼看到我對老八出手嗎?”
“見到你丟劍帶着蘇嬪逃去。”宇文皓道。
“可我轉頭就從門外進來。”宇文皓是聽到了一聲慘叫聲馬上進去的,從殿外一路跑進去,速度是很快的,“我有可能先丟劍逃去然後再從殿門進來嗎?”
“你用輕功啊!”顧司現在感覺有些不妥了,當時事發突然,宇文皓在他心中徹底顛覆,這種震撼,足以讓他這個天才變成一個智障。
“我用輕功掠過整個明華殿,然後還不被侍衛發現?”宇文皓再問。
顧司看着他,“真不是你?”
宇文皓拿着方纔砸自己腦袋的桌腳,敲了他的腦殼一下,“用你的腳丫子想也知道不可能是我。”
顧司一把撥開他的手,沉沉地嘆一口氣,無奈地看着宇文皓,“那怎麼辦?我都在皇上跟前承認了。”
宇文皓涼涼地道:“能怎辦?要麼殺頭,要麼五馬分屍,頂多日後到了黃泉路上再遇見,只裝作不認識便是了,畢竟你那麼蠢,認識你都覺得羞恥。”
顧司不滿地吧唧嘴,吞了口水,道:“想辦法啊。”
宇文皓問道:“你看到那人轉身離去,是帶着蘇嬪是嗎?”
“我把蘇嬪看得一清二楚,但是你……不是你,就是那個狗男,我只看到他丟劍轉身,側臉和你像,衣裳和你穿的同一個顏色,都是石青色的。”
宇文皓沒好氣地道:“宮中禁衛軍,除你們御前守衛的那一羣之外,都是穿石青色的錦服。”
顧司呆呆地看着他,“似乎是喔。”
宇文皓瞪着他,“閣下腦殘否?”
元卿凌這話真好用,尤其形容在顧司的身上。
顧司無奈,“現在怎麼辦?你必須調查清楚還我清白。”
宇文皓揹着手踱步轉了兩圈,眼前這個明顯是豬隊友,但是不能見死不救。
他道:“你還是一句話都不必說,我回復父皇,隻手問不出什麼來,父皇一定會震怒,但是,我去找你父親,讓他先去跟父皇求情,起碼能拖個一兩天,我先從蘇嬪入手調查,蘇嬪是肯定知道這個人是誰的。”
“她是瘋了纔會說。”顧司想了一下,“而且,你就算讓蘇嬪供出她的野男人,你怎麼跟皇上說?天大的一頂綠帽子套下來,皇上能接受得了嗎?”
綠帽是男人最痛,尤其是當今天子的頭頂,絕不能頂着一片綠,他頭頂若是一片綠,那很多人就連頭頂都沒有了,人頭落地。
至少,蘇嬪宮中的人,還有蘇嬪宮中的主位德妃娘娘,都得遭殃。
宇文皓斟酌了一下,確實此事會牽連到德妃娘娘,想德妃娘娘在他兒時十分關愛,她又無兒無女的,雖說她是父皇從龍之妃,一直得父皇寵愛,但是出了這種事,德妃首先有一個監察不力管轄不力之罪。
而且,德尚宮一干人等,不知道有多少顆腦袋下地呢。
宇文皓着實傷透了腦子。
“算了,你先踏實地在這裡呆着吧,少不了你吃喝的。”宇文皓說完,轉身出去了。
顧司照着自己的腦子,狠狠地給了三巴掌,仰天長嘆,蒼天啊,后土啊,怎麼偏叫他撞上這事了?
宇文皓先去了一趟侯府找顧司的父親,顧司的父親已經知道此事,正着急着要入宮,但是聽說八皇子生死未卜,他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去求情,唯恐觸怒龍顏,那逆子就無救了。
宇文皓找到顧侯爺,自然沒敢說分明,只說顧司只承認了殺人之罪,但是其餘一個字都不願意說。
顧侯爺氣得直錘桌子,怒髮衝冠,“逆子,逆子,本侯要殺了他,免得他羞辱祖宗,連累家族。”
宇文皓一副苦口婆心地勸道:“侯爺,顧司與本王多年好友,本王是深信他的爲人,他絕不可能傷了老八,此事定有內情,他似乎是在隱瞞一個重大的情況,且等本王前去調查,但是如今龍顏大怒,還得侯爺入宮去求情,讓本王拖個一兩天,想必可以水落石出了。”
顧侯爺一聽,頓時覺得楚王這個人很仗義,毫無原則地相信那逆子,相反他做個做父親的,卻從沒想過是另有內情。
他怒氣頓消,想着那逆子雖然糊塗,但是不至於這麼大逆不道,應該要向楚王學一學。
他拱手道:“王爺,若能洗清逆子的罪名,本侯欠您一個人情。”
宇文皓大義凜然地道:“顧司是本王好友,自小一起長大,情誼非比尋常,侯爺這話就見外了。”
打……死顧司也不能讓侯爺知道顧司誤以爲兇手是他,所以拼着這顆腦袋死命去頂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