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皓甚是疑惑,“見鬼了,是不是欄杆鬆了?”他檢查了一下,穩如磐石。
元卿凌聽得他說那句見鬼的,就想起方丈說的那句話。
基因遺傳。
如果自己的腦部真的因爲注射了藥物之後導致變異,三胞胎也會遺傳到。
但是,就算遺傳到,頂多是腦細胞比較活躍或者比旁人多一些,換言之,是聰明一些智商高一些。
對身體肌肉,體能方面……好吧,牽一髮動全身,也會有影響。
大腦,就是人體是總指揮,大腦的開發,影響了人體的一切。
“怎麼了?”宇文皓見元卿凌忽然臉色發白,問道。
“沒事,”元卿凌艱澀一笑,“就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是啊,不過,可能比尋常孩子聰明一些,健壯一些,畢竟,佛誕出生的孩子,非比尋常啊。”宇文皓說。
元卿凌笑笑,“是的。”
翌日,她等宇文皓出門之後,叫奶孃把三娃都抱到她房中,不許任何人進來。
她開始爲三寶做檢查。
血液心跳脈搏,都沒有異常。
沒辦法做腦電波掃描,單從表面上,很難看出有什麼異常來的。
她想起方丈的隔空取物,心底就一陣發毛,她不希望孩子和別的孩子不一樣。
她開始有些後悔自己當初研究這個課題,因爲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她自己都不願意變得特殊,爲什麼要研發這種藥物呢?
她很是不放心,便叫人請了方丈過來。
方丈彷彿早知道她會問這事,遞給她一疊紙,元卿凌看了一下,是各種公式,熟悉得很,也凌亂得很。
“想知道孩子會不會遺傳到你變異的基因,推算一下就知道,你直接翻下去,我上頭寫的有些凌亂,你未必跟得上我的思路。”方丈道。
元卿凌詫異,“但是,你怎麼推算?你又不知道我的情況。”
方丈微微笑,“從你注射的劑量推算,你的腦細胞,如今已經進入分裂再生的狀態了。”
元卿凌聞言,久久說不出話來。
腦細胞分裂再生?這是不可能的,至少在她研究的階段,沒有任何藥物能做到。
她慢慢地翻下去,看到底下的定論,呆若木雞。
方丈道:“你要接受這個事實,他們確實比尋常人類的大腦多開發百分之十左右,至於多這百分之十,會對身體智商造成什麼影響,你大概也知道,不需要我說明,前輩,坦然地接受自己的研究結果,這藥可以改變基因,您取得了很大部分的成功,值得高興。”
元卿凌勉強笑了一下,“是的,值得高興。”
她想起自己初初研究的時候,在會議上介紹,“這種藥物一旦研製成功,則能起碼開發多百分之十以上的大腦,屆時,腦電波可以控制物質甚至是改變物質的狀態,改變磁力場,就好比汽車的無匙感應系統……”
方丈見她憂心忡忡,便笑着安慰道:“沒什麼好擔心的,就好比你控制藥箱一般,也是用腦電波控制,別想太多,你們那時候,不是很流行什麼超級英雄蜘蛛俠蝙蝠俠之類的嗎?就把他們當基因變異的超人就行。”
元卿凌沒好氣地道:“是啊,拯救世界。”
方丈道:“前輩,你沒必要否定自己的研究,如果能把握及控制分量,你將爲人類做出很大的貢獻。”
做科研的人,總是心裡頭有雄心壯志,要改變這個世界。
她自然也有。
但是,其實穿越之後,她就發現自己的這個研究真沒必要。
人類已經很聰明瞭。
再聰明一些,或者能力再大一些,野心也會大,膽子也會更大,能力是限制了野心,能力也會放大野心。
送走方丈之後,她盯着三娃,嚴厲警告,“我不管你們聽得懂還是聽不懂,總之給我記着,夾着尾巴做人,不許露出任何異常的舉動。”
三位點心小爺用黑幽幽骨碌碌的眼睛看着她,嘴巴圓起來,雙手握拳舉起,身子扭到一邊去,齊刷刷地放了一個響屁。
包子咧嘴就笑了起來。
湯圓很是茫然。
小糯米怔了怔,哇地一聲哭出聲來。
元卿凌看着他們,心頭緊繃的弦慢慢地放下,瞧這幾個東西,看樣子也沒什麼所謂的神奇功能。
不管了,就算奇形怪狀,也是她的兒子,且生得他們出來,相信也能管得住。
元卿凌叫奶孃盯緊一點,如果發現什麼異常舉動,,不許告知任何人,必須要來告訴她。
奶孃充滿虔誠地問道:“太子妃,您說是不是佛爺祖加持了神力?畢竟哥兒都是佛誕且祭天時候出生的。”
元卿凌哭笑不得,但是奶孃這邊是必須要糊弄一下的,因爲奶孃是日夜帶着娃,娃有什麼異常舉動,她頭一個先發現。
所以,她鄭重地點頭,“沒錯,我問過護國寺方丈了,確實是有佛力加持,這事不可告知任何人,知道嗎?否則菩薩不高興。”
奶孃連忙道:“不敢說的,不敢說的。”
因着孩子這樣,元卿凌覺得有必要跟老五說說自己的事情。
否則,以後解釋不過來。
所以,她又故技重施叫人做了酒菜,等他回來。
宇文皓見這兩天待遇升級,趾高氣揚地問道:“元,你做什麼虧心事了?”
元卿凌眸色十分的溫柔,笑容也堆滿了臉,站起來爲他脫掉披風,“天氣還好吧?下雨了嗎?都淋溼透了。”
“微微小雨,不礙事,這都五月了,暖和了許多,淋溼也不打緊。”宇文皓扶着她坐下來,用研判的眸光看着她,“最近這兩天怎麼回事,非要等我回來才吃飯,我不是說了嗎?你先吃,我未必能早回。”
“不要緊,我也不是太餓,這會兒吃是正合適了。”元卿凌笑着爲他夾菜,“來,吃筍尖,特別的嫩,往日吃不到,這還是湯大人叫人親自去竹林挖的,吃完就要等九月筍了。”
“我真懷疑你是做了虧心事,”宇文皓把瞬間一口咬了,“你說吧,只要不是爬了牆偷漢,我便都算了。”
“瞎說,我怎麼會爬什麼牆偷漢?”元卿凌笑着打了他一下,但是,打得十分雞婆,一看就知道是刻意賣弄的風情,以掩飾心中的忐忑。
所以,宇文皓淡淡地道:“說吧,你的動作出賣了你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