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夫人自知有些小題大做,輕嘆,“沒什麼事,我回頭跟她說說。”
元卿凌看着她,道:“你說要來我這裡住,我就覺得反常,我接了孟星過來,你二話不說把她弄哭了,這不像你的作風,你到底在煩躁什麼?就不能說給我聽嗎?”
瑤夫人眼底苦澀,“沒什麼,只是心頭莫名地就有些煩躁,我調整一下就沒事了,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元卿凌見她還是不願意說,只得道:“見外了,不說就不說吧,但你得出去哄好孟星,她難得見你一次,你沒給我表現個母慈子孝,反而一來就上綱上線地教訓她,我可不樂意。”
說完,她也不管瑤夫人,轉身出了去。
瑤夫人眉心懊惱,怔然片刻之後,也跟着出去哄孟星了。
在蠻兒的婚禮籌辦的時候,褚明陽和林霄兩人卻是繼續來往,林霄雖沒能爲褚明陽追回孫全武的銀子,但是卻幫她支付利錢。
顧二夫人本來是要拿回銀子,但是出了外頭流言蜚語的事情,她也顧不得銀子,只一門心思撲着去澄清和調查,雖已經報案,但是衙門遲遲沒查出來,這讓她急得不行。
至於冷家那邊,也正式回絕了,冷夫人甚至還親自來了一趟,送了些禮物,表明她不是因爲外頭的流言蜚語,而是冷靜言還沒成親的打算,且未來兩年都不會成親。
顧二夫人自然知道是推搪之詞,但眼下還怎麼能強求呢?冷夫人親自來這一趟,也算是給了面子,還給顧家這麼好的一個下臺階,說未來兩年冷靜言都不成親,若回絕了親事,馬上又去說別的人家,那必定就會讓人聯想到是因爲顧家五姑娘的名聲纔會不娶她。
顧二夫人焦頭爛額了一陣子,卻沒查出真相來,好在外頭的人說了幾天也沒新鮮感了,就不再議論,倒也算是暫時平息了下來。
等冷靜下來之後,她覺得不管如何,銀子得先拿回來,所以便差人去找褚明陽過府,但是褚明陽最近總與林霄廝混在一起,和宇文君一樣早出晚歸,人到了宅子裡也請了兩三天也請不到回來,這讓顧二夫人很是焦慮,認爲褚明陽是故意躲着,便決定親自去一趟。
那宇文君如今做了營生,忙碌得很,一起牀便出去,晚上亥時左右才進門,宅子裡基本就只有伺候的小廝與丫頭。
只是這天宇文君出去之後,響午又折回,他中午與人家吃飯,吃撐了,胃部有些不適,想回家躺一下。
到家沒見到褚明陽,叫侍女給他沏茶喝了一小壺之後,消食散滯,才稍稍覺得舒服一些,便想着躺一會兒,就聽得顧二夫人來了。
顧家的人,他往日也沒大看得上,如今因着顧司的緣故,更是不大願意搭理,知道是來找褚明陽的,不鹹不淡地應酬了兩句。
顧二夫人卻急得很,“她何時回來?我打發下人來請她,都三天了,總說她沒在家裡頭,我有要緊事找她。”
宇文君聽得這話便留了心,傳了侍女進來問道:“大皇子妃最近總是出去麼?”
侍女怕他,不敢隱瞞,道:“是的,夫人最近每天都出去,您出去之後,她便馬上走了,到晚上纔回來。”
宇文君眯起眼睛,“每天都出去?去哪裡了?怎沒帶你去?”
他知道褚明陽是要面子的人,若出去走訪好友,身邊肯定得帶着侍女,怎會自己一人出去?
侍女搖頭,“奴婢不知。”
宇文君想起最近晚上回來,她雖也是愛答不理的樣子,但心情似乎是比往日好多了,置辦了些新衣裳,總愛塗脂抹粉。
他心裡頓生疑竇。
褚明陽是有前科的,這個女人好高騖遠,虛榮又貪圖享受,總希望能再入上流階層,雖然經過之前的事不大敢埋怨,可她那張死人臉還是能看出來不滿意來。
莫非又與男人廝混上了?
顧二夫人實在是心急得很了,想起褚明陽說那借錢的掌櫃是他介紹的,便忍不住道:“大皇子,雖然這事不該問你,可找不到陽兒,也只能先給你說說,陽兒欠下我的銀子,前些天就說三五天內還上的,這都過去好些天了,她那邊也沒個信兒,能否勞煩你代爲問問那位掌櫃,到底什麼時候可以把銀子還上?”
“什麼銀子?”宇文君眯起眼睛問道。
顧二夫人聞言,驚愕地瞪大眼睛,“銀子的事你不知道嗎?她拿了我幾十萬兩出去放貸收利錢,那放貸的人說還是大皇子你介紹的,是江南的富商,叫孫掌櫃。”
“幾十萬兩?”宇文君驚得猛地跳起。
“是啊,三十萬兩啊!”顧二夫人聲音微變,“這事你不知道嗎?那位孫掌櫃,你也不認識?”
宇文君沒想到褚明陽還揹着他幹這種事,幾十萬兩拿出去放貸,一個月能賺多少利錢?這賤人,竟還敢瞞着他發大財。
“孫掌櫃我自然認識!”宇文君知道褚明陽是故意瞞着他,是不想分給他銀子,但如今他知道了,這銀子就得平分,“放貸的事情我也知道,只是不知道是夫人的銀子。”
“不止我的,還有其他的,我聽說都有幾百萬兩,那大皇子知道就好,能否問孫掌櫃先要回來我的那份?我這急用呢。”顧二夫人道。
宇文君聽得這話都快罵娘了,這賤人,還真是有手段,幾百萬兩的給弄來了,若不是拿去放貸,自己拿去幹大買賣,早就發了。
宇文君想着既然有幾百萬兩放在外頭放着,也不在乎顧二夫人三十萬兩,便道:“行,你若真要拿回去,我與孫掌櫃說一聲就是,借銀子的事情,本就是你情我願。”
顧二夫人沒想到這麼順利,當下大喜,連忙道謝,態度比方纔更恭敬了些。
宇文君看着這些高門夫人在他面前低眉順眼,感覺又回到了往日,不由得狂了幾分,揚手道:“行了,回頭取了銀子叫人到你府中招呼一聲,是你自己過來取還是我命人送去都不礙。”
“我派人來取,不敢勞煩大皇子的。”顧二夫人看在銀錢的份上,可不敢輕慢他。
宇文君很滿意她的態度,邀請吃茶,顧二夫人藉故府中有事,沒逗留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