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他們睡了兩個小時就起牀了,等老五回來問暉宗爺的事,他想了想,“先不去,明兒再去。”
太上皇當即給暉宗爺打了個電話,沒說老五他們來了,只說明天要過去一趟,讓老子給他們準備一點好菜好飯。
暉宗爺應下了,又問了一句,“小五和孩子們來了沒有?”
“沒來!”太上皇說。
暉宗爺有點失望,“不是說快來了嗎?怎還沒來啊?今晚來不來?”
“還不知道,看情況!”太上皇道。
“那今晚來了,就趁夜給我拉過來,我着急看孩子呢。”暉宗爺說。
太上皇嗯了一聲,一點都不心虛,掛了電話。
他難道就不想帶孩子嗎?
他多久沒見孩子們了?小鳳凰他連抱都沒抱過幾次。
小鳳凰逗得三大巨頭很開心,元媽媽提前買的嬰兒牀像公主的牀一樣,小鳳凰換上哈衣,不包着襁褓,整個娃娃解放出來,看着圍在自己牀邊的三顆老腦袋,手舞足蹈地笑着。
燈光之下,那晶瑩剔透的眸子葡萄兒似的,吹彈可破的嬰兒肌膚有着細柔的小絨毛,小小的粉色的脣瓣,脣瓣上綻開的笑,就像有魔力一般,能讓三大巨頭盯個一小時不眨眼。
對於太祖父如今的偏心,包包他們表示理解,但僅限於對妹妹,對旁人不行,反正他們也把妹妹疼到骨髓裡去。
自然也會希望人人都喜歡妹妹。
元媽媽開了奶粉,太上皇來喂,沒喝過奶粉的妹妹,喝起奶粉來一點都不含糊,喝得兩邊的臉頰都鼓了起來,咕咚咕咚地往下嚥,餓慘了的樣子。
太上皇看得心都揪起來了,這是多久沒吃過了?餓成這樣,老五這個人渣!
喝了奶,元媽媽說可以抱起來拍拍後背,太上皇有經驗,小心翼翼地抱了起來坐在椅子上,手輕輕地拍着小鳳凰的後背,直到小鳳凰打了個嗝,三大巨頭頓時露出了歡喜的笑容。
抱起來,就捨不得放回去了,彷彿是珠玉在手,愛得不行。
“怎能生出這麼好看的孩子來呢?”首輔的雙眼也變得十分溫柔,定定地看着小鳳凰,隨即歡喜地道:“笑了,瞧這丫頭,還笑了呢,吃飽就笑,真乖,真乖啊!”
逍遙公喃喃地道:“是啊,真好看,要是能生三個,咱人手一個多好!”
“是啊,是啊……”太上皇這般說着,一時驚醒,頓時瞪了逍遙公一眼,“就算是生了三個,也不能和你人手一個啊,不生了,就這麼行了,她的腦子如今沒問題,就不用生孩子來維持。”
關於元卿凌大腦的事,太上皇聽得比較仔細,知道當時差點就沒了命,虧得是懷了孩子,孩子反輸送什麼過來幫了她,她纔沒死。
但是現在沒事了,還生什麼生?夠了!
逍遙公大受打擊,“不是說說嗎?說說也不行?”
“說也不行!”太上皇把孩子抱過去一些,“你嘴巴別往她臉上湊,你這幾天就沒刷牙,孤看見了,別薰着她。”
“你抽菸沒薰着,我沒刷牙就薰着了?你怎那麼強詞奪理呢?”逍遙公氣道。
“孤沒抽了。”太上皇朝他哈了一口氣,“你聞聞,沒煙味的。”
“咦?你還往嘴裡噴了香水?”逍遙公嫌棄地道。
“那不是香水,那叫口香糖,孤讓阿舟買的。”
首輔起身,不跟這兩人爭,他有小喜。
徐一睡了一下就被吵醒了,是隔壁的歡笑聲,他坐起來,太上皇他們也不見了,估計是過了那邊。
因爲沒有房間了,元義兄說安置他在這裡當個廳長,也能護着太上皇他們,他就同意了,這個沙發,還很舒服呢。
他有點口渴,想過去找水喝,但到了門口,卻怎麼都沒辦法拉開門,心頭便有些慌亂起來,“有人嗎?有人在嗎?”
太孫爲什麼不教他開門呢?
他都知道車子的事了,還不知道開門。
包子過來開了門,徐一看到包子的臉,有瞬間的想哭。
包子牽着他的手,體貼地道:“徐一叔叔,您別害怕,這裡很安全的,有什麼事,您就叫我,我聽得到。”
徐一彷彿是在荒蕪無人地帶裡,忽然看到一點希望,激動地抱起了包子,“不枉我這麼疼你。”
包子圈着他的脖子,笑着說:“嗯,那以後徐一叔叔還是要疼我的,走,我帶你過去,舅舅給我叫了奶茶,我請你喝奶茶!”
徐一放下他,牽着他的手一起過去。
那邊已經在商量婚事的事情了,對於太上皇說要大辦一場,而且暉宗爺有客人來,老五就有些擔心,說:“這個婚禮,重點不是有多少人來,而是我們在乎的人,都在,就夠了,來那麼多不認識的人,到時候出糗……不是,是老元會不習慣,畢竟大家都不認識。”
太上皇道:“孤想辦大一點,但是沒想要暉宗爺辦得那麼盛大,其實他說的時候,孤心裡也有點犯嘀咕,但你說他是老祖宗吧,他要邀請自己的好友過來,咱也不能說不許,否則便是不孝。”
不孝,是一頂很大的帽子,壓在了他們這些小輩的頭上,那是斷斷不行的。
首輔也說:“對的,我們原先想辦得好看一些貧苦的人過來吃飯,大家開心開心,不至於太簡單太寒酸就行。”
對三大巨頭來說,如果一個婚宴,只有幾桌人,那就是寒酸。
而在北唐,富人家辦酒,爲了彰顯富貴,都會開流水席,甚至是請一些周邊的百姓過來吃,當然,這些是另外分開的,不是邀請的賓客一起吃飯。
在這一點上,他們還是沿用了幾十年的思想和風俗,風俗這個東西,根深蒂固,改不了,辦得小,就是寒酸。
“那回頭見了暉宗爺,咱跟他說說。”宇文皓也同意他們說的話,因爲在他看來,請小區裡的這些鄰居吃飯也是沒問題的。
“明日就去!”太上皇已經安排好了,讓老五跟暉宗爺說,他不說,他是孝順兒子,不會忤逆老子的話。
元卿凌只是聽着,也沒發表什麼意見,她其實和老五的想法一致,婚禮大與小都不是問題,問題是她在乎的親人,都在她的身邊。
而事實上,這個婚禮不管怎麼辦,總是有些遺憾的,那就是她在乎的人,並非全部都在她的身邊,在北唐,她也有好多在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