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成親的時候,就在心底發誓,一輩子都要聽夫君的話。
倒不是甘當婚姻的甜狗,而是她太明白自己心裡藏着一隻猛虎,這隻猛虎卻不會細嗅薔薇,只會橫衝直撞,暴躁不安。
而老六是謙謙君子,觀念超正,明理細膩,所有的事情都掌握有度,小家庭裡有他掌舵,是最合適的。
成親之後,她發掘得更多更多,例如他的溫柔,他的深情,她所不能抗拒的一切一切,甚至連一個眼眸,都能叫成親十幾年的她,怦然心動。
就這樣,她保留武力,只要他沒有做出違背夫妻忠誠的事,她的武力都不會衝他,打情罵俏例外。
當然,她也不是完全昏了頭,所有不好的事情她都在腦子裡想過,最壞最壞的結果,是老六背叛了她,那麼她就一拳打爆老六的腦袋,一拍兩散,誰都得不到。
懷王其實很少去跟她保證什麼,甜言蜜語很久都不說,偶爾說一句,也必定是叫人甜到齁,像一朵朵心形的暴擊。
甜言蜜語少說,但細心的事沒少做,打個比方,成親至今,容月月事來的時候都會腹痛,而他也十幾年如一日,親自爲她熬製紅糖水,爲她搓腳心通經脈。
他們兩個人的性子,風牛馬不相及,但是,卻過得比任何夫婦都和諧。
而宇文皓在幾座城中行走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幾座城中都有一家米糧店,店名是一樣的,叫“吃飽飽”。
這店名起得很幼稚,但最重要的是,很現代感。
他大概統計了一下,這吃飽飽米糧店在五座城池裡總共有五十幾家,換言之,一個城池十家店鋪,雖不至於壟斷了整個米糧市場,但是,也起碼佔有不少的份額,而且,吃飽飽米糧店很大,銷售也特別好。
他也看過,米糧的價格沒有擡高,比其他地方一石米要便宜十文錢。
一石便宜十文錢,實際到一斤的話沒便宜多少。
他有些擔心,因爲吃飽飽佔據市場份額這麼高,一旦出現旱澇情況,糧食失收,他一家就可以哄擡幾座城池的糧食價格。
他最恨的就是哄擡糧食價格,當皇帝的最基本心願,就是希望百姓都能吃飽飯。
一旦哄擡價格,後果可以預見。
這樣的問題,怎麼湯圓和糯米沒有看見?太大意了吧。
宇文皓當晚就叫了兄弟們進書房,問了這個吃飽飽米糧店的事。
糯米一聽,就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揶揄地看着湯圓,“二哥,你說還是我說?”
湯圓道:“我自己說。”
宇文皓看着兄弟倆,嗯,有點情況啊。
湯圓攤牌,“爹爹,這吃飽飽米糧店是我暗中開的,我沒出面,底下任用了一位主事,幫我管理所有的米糧生意。”
“你?”宇文皓打量着他,“你爲什麼有這麼本錢?”
湯圓道:“從我記事起,便有存錢的習慣,過年過節,我的生日等等,都有不少禮物和賞賜,這些我都沒全部上繳給媽媽,大部分存起來了。”
宇文皓抽他的手背一下,“你這個小奸商,還敢騙你媽媽,說吧,你爲什麼開米糧店。”
湯圓道:“我們來這裡的時候,這裡確實還是比較亂,各地過來的人都有,其中不少是野心勃勃的人,更有些是偷蒙拐騙的人,腦子特別的精明,這一些人都帶了些銀子過來,要在這邊做生意,但開始的時候,他們很不喜歡做正兒八經的生意,就想着走偏門,賺快錢,囤積糧食是時常有發生的事,所以,我纔開了吃飽飽米糧店,要佔據起碼一半的市場,成爲米糧店的老大,以後,五座城池乃至江北府,米糧的價格以我做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