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傑克?菲利普斯,特納並不熟悉,實際上,在他在傑克大叔家裡居住的那段日子裡,總共也就見過菲利普斯一次。
那是傑克大叔和露絲大嬸一個月和菲利普斯進行一次的視頻通訊,出於父母慣常的炫耀自己子女的心理,傑克大叔帶着剛剛進入他們家中不久的特納一起去了通訊局。
直到現在,特納依然記得當時傑克大叔在介紹兒子時的表情,那是直到特納從帕託市離開都再也沒有看到的表情——驕傲、欣慰,彷彿那張臉上的皺紋都淺了很多,而露絲大嬸也是如此,即使她已經老去,即使她的兒子已經成年,但是她臉上那母性的光輝,一如孩子剛出生時,一點也沒變。
也是在兩人不遺餘力的介紹之下,特納才記住了這個年輕人,只不過,那時候的他自信、充滿朝氣,和現在這個趴在地上一身酒氣、死氣沉沉的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如果不是他那張與視頻通訊上完全一樣的臉以及那獨特的脖頸上三個呈品字形的痣的話,特納會認爲這只是兩個長相相似的不同的兩個人。
看着趴在地上,嘟囔的聲音越來越小,卻是因爲酒氣上涌而睡了過去的菲利普斯,特納搖了搖頭,理智告訴他,現在這個時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出於安全考慮,他甚至都沒有去和狐見面,就更不應該理會菲利普斯,無論怎麼說,狐至少曾經還是科納聯邦的人,而且和他有過合作,而菲利普斯卻是阿古斯帝國的人,且和特納只有一面之緣,如果管了這小子的話,一旦出事,就很可能是危及特納小命的大事。
但是,想到在帕託市的時候傑克大叔與露絲大嬸對他的收留以及其後一起生活時的種種……
已經轉身走出幾步的特納最終轉身回到菲利普斯身邊,一手拎起這個小子,然後擡手招過一輛出租車,先將菲利普斯扔上後座,然後坐到前面,出租車迅速駛離,空港前的廣場上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彷彿之前並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一般。
帶着這樣一個累贅,特納也沒有辦法再去其他地方,索性直接帶着菲利普斯到了約定乘船的地方,等了2個多小時,夜色中的河面上忽然出現了一點昏暗的亮光,緊接着,一艘快艇很快出現在了特納的面前。
開船的居然又是之前接過特納的那人,眼見得特納拎着一個人走來,那人臉色再次一沉,沉聲說道:“我沒弄錯的話,你約的是一個人過河,爲什麼現在又多了一個?沒記錯的話,我以前就和你說過,不要破壞約定,否則你的生意我們不做了,你是覺得我們缺了你這個客戶就活不下去了嗎?”
特納拎着菲利普斯進入船中,這才說道:“你之前只是告訴我要守時,這一點我可沒再搞錯,今天也是準時等在這裡的,至於人嗎,反正現在也沒有多的客人,多拉一個少拉一個又有什麼區別?我也還是那句老話,既然多了個人,那麼錢我也會給雙份,當然,如果你們覺得不方便的話,我立刻帶着他下船就是,買賣不成仁義在,你也不用說的那麼絕對嗎。”
開船人盯着特納看了兩眼,最終搖了搖頭,說道:“1。5倍,沒有約定的人上船要付1。5倍的價錢,這個規矩。”
“成交。”特納好不拖泥帶水的乾脆點頭。
“呵,你還真是豪爽。”開船人一邊駕駛着快艇轉向進入河中,一邊說道:“看在你也算是熟客的份兒上,勸你兩句,財不露白這個道理在哪裡都合適,尤其是在金字塔貧民窟這裡,如果不想因爲錢財引來麻煩,就算你真的很有錢,也不要露出來,更不要那麼豪爽,有時候,鐵公雞反而能夠活的更久。”
“謝謝提醒。”特納笑着點點頭,船上再次恢復安靜,只能聽到低沉的船馬達聲以及兩邊流淌的河水聲……
到達對岸,特納付過賬後,拎起菲利普斯離開了那個酒吧,這小子醉的確實不輕,直到現在都依然和個死豬一樣,被特納那樣拎着到處跑居然都沒有半點反應。
離開酒吧,特納就近找了些食物填飽肚子,這期間菲利普斯自然是被丟在一旁,對於這小子,特納是連把他擺在椅子上的想法都沒有,想到傑克大叔和露絲大嬸對於這個兒子的期待,再看看他現在的樣子,特納也頗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拎着個人出現,把人扔在地上吃飯,吃完以後拎起人繼續走,這畫面引得這個夜市上的人們紛紛側目,不過也沒人敢多說什麼,光是特納那雄壯的體格以及那一手拎個成年人完全不費勁的樣子就讓那些人不敢廢話了。
沿着路往回走,剛剛轉進房子所在的小道,對面一個身影迎面走來,特納急忙閃身,這才避免了兩人撞在一起的結果,同時定睛一看才發現,那個人居然正是他的房東——肖輕月。
這個有着萬分成熟風韻的大美女今天倒是沒有再穿那身旗袍,而是換上了一身同樣大紅色的緊身皮衣,看到她這身打扮,特納卻是不由自主的在心裡將她與鷹做起了對比,幾乎同樣的緊身皮衣,穿在兩個女人身上卻是產生了完全不一樣的效果,鷹那是一種野性的不羈的美感,而穿在肖輕月身上,不僅沒有將她身上那種慵懶的美感消除,反而使她多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奇特美感,卻是使得她變得更加誘人。
肖輕月後退兩步,此時也看清了對面的特納,只是看了一眼特納,目光就已經落在了特納手中拎着的菲利普斯身上,眉頭不由輕皺,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卻最終什麼都沒有說,目光再次落回特納臉上,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利落的邁動腳步,走出了這個小道,皮靴鞋跟落在地上的清脆聲音漸漸變小,說明她已經迅速遠去。
對於這位美豔無方的女房東那莫名的反應,特納也是略感奇怪,想了想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聳聳肩,乾脆不去理會,繼續拎着菲利普斯往房子走去。
…………
更晚了,實在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