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一個長長的哈欠,特納從沉睡中醒來,隨着甦醒,意識迴歸大腦,特納忽然一驚,手已經猛地往枕邊摸去,那裡,是他慣常放機械刃的地方。
但是這一次,他卻摸了個空!
特納臉色猛地一變,腰腹一用力就要一躍而起,但是下一刻他卻微微一怔,緊接着身上聚起的力量緩緩散去,已經擡起一些的上半身又落回牀上,好半天,悠悠的聲音響起。
“哥們我,已經回來了啊!”
特納苦笑着,從牀上緩緩爬起來,揉了揉頭髮,看着周圍那熟悉又陌生的一切,生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來。
前一天,他還在科納聯邦艦隊的戰艦上漂泊着,而今天,他則已經回到了位於比薩市的家中,並且在柔軟的大牀上醒來。
從進入到阿古斯帝國境內開始,特納就從來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隨時都處於警戒狀態之中,甚至於經常幾晚上不合眼,武器更是不可能離開身體超過10公分,所以驟然迴歸到這種安全安靜的狀態中,特納反而有些不適應了。
坐在牀邊,又迷茫了一陣,特納才起牀穿衣,想了想,還是拿過機械刃帶上,這才彷彿有了些安全感。
洗漱、吃飯,一切都似乎…∷,和一個普通人一樣,只有特納自己知道,現在的感覺,依然很怪。
吃完飯,特納往沙發上一坐,再次發起呆來。
這次不是迷茫,而是真的不知道該做什麼,在阿古斯帝國的時候,特納可以說時刻在做事,根本就沒有能夠停下來的時候,而且可以說不是他在找事做,而是一件又一件的事情找上他,他要是不做小命就有可能受到威脅。
而現在,沒有機甲要修理,沒有敵兵在後面追着,不用考慮怎樣變強……特納一下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
想去找埃麗西斯,又想到埃麗西斯與鷹、狐三人通過江楚兒的關係從其他國家回來,此時應該還在路上。
想去找斯坦李,又擔心被這位老先生拽着“講故事”。
忽然想到自己還是聯邦軍事學院的學生……還是算了吧。
特納就那樣傻傻的坐在那裡,半天想不出來自己該做什麼,就在這個時候,門鈴聲非常適時的響了起來。
門鈴聲響起的瞬間,特納已經從沙發上猛地躥出,兩步來到門後,同時機械刃來到手中。
但是他緊接着又反應過來,自己的反應再一次過了,將機械刃收好,打開一旁的小屏幕,門口的情況立刻出現在眼前。
“呵呵,果然是我反應太過了。”看着屏幕中那人,特納不由苦笑,上前開門。
門開,露出後面那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招牌式的笑容來,特納聳聳肩道:“大叔,你的精力是不是太過盛了一點,昨天剛剛回來,也不休息,這就又忙起來了。”
“沒辦法,生來就是勞碌的命。”匹茲諾克全然不在意特納的調侃,反問道:“話說回來,你小子又是什麼情況?我在門口等半天,還以爲你不在呢。”
話是這樣說,但是從匹茲諾克“我都明白”的表情中,特納知道他已經明白了原因,這個問題同樣也是在調侃,於是再次聳聳肩,也不回答這個問題,轉頭往裡面走去,同時問道:“這麼大早找我是要做什麼啊?”
見特納不準備談論那個問題,匹茲諾克淡淡一笑便也不在那個話題上糾纏,他相信以特納經歷過這麼多事情,這點小小的後遺症還是能夠輕易克服的。
“第一次來你這裡,你小子果然是個有錢人啊,連住的地方都這麼奢侈。”跟着特納進入裡面,匹茲諾克隨意的打量着這套豪宅,然後笑道:“你小子不會覺得回來了就沒事了吧,你可別忘了,你在阿古斯帝國那邊的尾巴還沒處理乾淨呢?”
特納一怔,隨即猛地反應過來,意外問道:“你是說法老會?”
“當然。”匹茲諾克一攤手說道。
特納在阿古斯帝國留下的尾巴可不少,傑克大叔夫婦、菲利普斯等等等等,但是能夠讓匹茲諾克注意到的,卻只有法老會了!
但特納依然感到十分意外,法老會他沒忘,但是能夠讓匹茲諾克一大早來找他,情況卻不太一樣了,特納能夠想到的只有兩種情況,要麼是讓他再去阿古斯帝國境內和法老會取得聯絡,要麼,就是法老會有人到科納聯邦來了!
而前一種情況的可能性實在太小,剛剛費了那麼大勁把他從阿古斯帝國救出來,又怎麼會立刻又把他送回虎口呢?
所以特納立刻問道:“法老會有聯絡人來了?”
匹茲諾克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他們是在這裡,但不是剛來的,而是早就來了,比我們還早一些。”
特納聞言愕然,接着苦笑搖頭。
比他們還早到,那情況就只有一個了,應該是在匹茲諾克在金字塔市惹出那次大事件之後,法老會就立刻派出了聯絡人,提前到科納聯邦來等着了。
“嘿,他們還真是熱心啊。”特納嗤笑道,腦中卻浮現出肖輕月的身影來,這個女人看上去並不是那種對於權力極度渴望的人啊,看來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又或者,有其他的什麼原因在推動着她?
“能不熱心嗎,那可是關係到一個國家至高權力更替,而且那可是法老會這麼多年以來一直的夢想。”匹茲諾克說道:“行了,別廢話了,我們趕快走吧,讓人等久了也不好。”
“不是,我還是不太明白,線我已經給你們牽上了,按理說這和我已經沒關係了,爲什麼還要我去啊?”對於這件事,特納其實從開始就有些抗拒,本就不是他能夠掌控的事情,卻非要把他牽扯到裡面,這種感覺可是相當不好。
“我怎麼知道。”匹茲諾克聳聳肩說道:“人家可是指名道姓的要找你,否則的話我吃飽了撐的,一大早跑你這裡來。”
“指名道姓?我?”特納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臉的疑惑。
“當然。”匹茲諾克一邊說着一邊已經轉進了廚房裡,再出來的時候嘴裡已經叼上了一片面包,對着特納勾勾手,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