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納緩緩睜開眼睛,腦中的那個時間軸準確的告訴他,距離破爛被那些人帶到這裡已經過去了兩個半小時,而距離登陸戰開始更已經過去了5個多小時。
這2個多小時裡,他基本一直處於淺層睡眠的狀態中,讓身體能夠緩慢的恢復,同時也不會忽視周圍發生的事情。
這期間,他醒來過一次,因爲從地面傳來的震動明顯發生了變化,而且在一直轟鳴不絕的防空炮火聲中,忽然夾雜了一些其他的戰鬥聲音,這些都告訴特納,又有柯納聯邦的部隊開始攻擊這個陣地了。
而且,從他們攻擊的方位以及傳來的震動聲響來判斷,這應該並不是原來那兩支部隊中的一支,而是一支新的部隊,兵力也比之前的那兩支部隊要強一些。
當然,也不能排除是那兩支部隊合兵的可能。
那支部隊打的很兇,卻也很謹慎,一上來就堆上了幾乎全部兵力發動了猛攻,但是,當敵人糾結兵力展開防守的時候,他們卻又迅速收縮撤走,完全不與敵人正面接戰,這看上去像是試探,又像是騷擾。
從那時候到現在過去了1個多小時,那支部隊卻是再沒有了任何聲響,周圍只剩下房空火炮那規律的發射聲音,距離開始登陸已經過去了5個多小時,⑦,所有登陸艙早已經投放完畢,然而這些火炮依然沒停,它們的目標已經從阻擊登陸艙降落改爲了攻擊天上的登陸艦隊。
讓那樣一支艦隊一直在星球大氣圈內部呆着,對於地面的敵人部隊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威脅,甚至比那些已經成功登陸的部隊還要危險。
儘管1個多小時都再沒有什麼其他的聲響,那支柯納聯邦部隊似乎也完全退走,但特納卻很清楚,他們絕對還會再來,只不過是早晚的問題而已,不是因爲特納知道那支部隊是什麼部隊,而是從他們之前那次進攻的動向中看出了一些東西。
那支部隊選擇進攻的位置,正是距離破爛被放置的地方最近的位置,而他們進攻的方向,也正是直直向着破爛,也就是說,他們的目標根本就不是攻擊這個陣地,而是想要弄清楚敵人到底帶回來了什麼。
很顯然,之前派出搜索隊的並不只是奎羅斯聯邦,其實柯納聯邦也有部隊派出了搜索,只不過因爲某些原因,他們沒有動手,而是看着奎羅斯聯邦的搜索隊帶走了破爛,或者說他們並不知道被帶走的是什麼,所以纔會專門進行這樣的一次攻擊,來確認一些,而之所以不與敵人接戰,有很大的可能是因爲在敵人上來之前,他們已經看到了他們想要的。
這也是爲什麼特納並不擔心他們可能就此退走的原因,破爛與一般的第三代機甲不同,然而卻依然可以一眼辨認出那是柯納聯邦的機甲,而相比起進攻敵人的陣地,一臺第三代機甲被敵人俘虜這個問題更加的嚴重。
爲了保密,所有的第三代機甲都裝有自毀裝置,而戰爭開始到現在,奎羅斯聯邦還沒有獲得任何一點第三代機甲的有用材料,這也使得他們的機甲研究進度一直上不來,一直沒法研究出他們自己的第三代機甲,可是,如果讓他們將這臺機甲帶回去的話,那麼很有可能憑藉對這臺機甲的研究而研究出他們自己的第三代機甲。
沒有任何一個柯納聯邦人想要看到,在戰爭的後半段,敵人的陣營中出現大量的第三代機甲。
所以,那支部隊,甚至於還有其他的部隊一定還會回來,無論是救出這臺機甲,還是直接毀掉他,他們都一定會發動攻擊。
而這,對於特納來說,就是一個非常好的時機。
特納整理清楚的思路,然後開始緩緩的活動身體,一來檢查身上的傷勢如何,二來也將那些因爲睡眠而降低活力的肌肉羣喚醒。
檢查的結果讓特納頗爲幸喜,在那些速效傷藥以及特納本身高體質的作用下,他身上的大部分傷勢都得到了不錯的恢復,尤其是內臟的傷,剛受傷的時候,每一次呼吸,他都能清晰的感覺到胸腹之間那彷彿刀割一般的痛楚,但是現在,那種痛已經降到了一個很低的程度,只要不過分劇烈的動作,幾乎可以忽略。
以他此時的狀態,只要不離開破爛,完全可以正常進行戰鬥了。
特納並沒有就此停下,而是繼續緩緩的活動着,調整着身體狀態,一直到身體達到了當前身體狀況下的最好狀態,而特納的額頭上已經出了一層薄薄的汗,很顯然,儘管傷勢比之前好了不少,但仍對他有着比較大的影響,再加上依然似有若無的力竭感,即便是熱身,也有些吃力。
完成了這些,特納再次安靜下來,默默的耐心的等着,只是不時的活動一下身體,讓身體一直保持着那種狀態。
這種狀況一直維持了一個多小時,正在第6次活動身體的特納忽然一頓,眼睛微眯,一個不同於周遭火炮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
很快的,這一個聲音就迅速的擴散爲一片聲音,特納的表情舒展開來,柯納聯邦的部隊終於發起了攻擊,而且聽戰鬥聲音擴散的方向,正是朝着破爛此時所在的位置,不僅如此,從那戰鬥聲音中還能聽出,這一次發動攻擊的部隊,比之前的那支部隊兵力還要強!
與此同時,一個略有些熟悉的聲音傳入特納耳中,正是之前那個上校的,“該死的,敵人是衝着這臺機甲來的!給我增派部隊,一定不能讓他們靠近這裡,如果被他們傷到了這臺機甲的一根毛,你們就等着接受處罰吧!”
“這麼氣急敗壞,看來果然如我所料的,進攻的部隊不弱啊,那麼,接下來,就是等一個最好的機會,給他們一個驚喜了。”特納暗暗想着,同時,手已經輕輕的搭在了破爛的啓動按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