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江護法點了點頭,“正如院主所言,想要在這凌塵身上做文章,來交好永恆神國,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主座上的靈虛子聞言,臉色也是陰沉了下來,但是他身爲一宗之主,還是穩住了自己的氣度,目光驀然落在了司徒一方的身上,“司徒長老,你說這件事情該怎麼辦?”
言下之意,這個烏龍是你司徒一方搞出來的,現在要怎麼收場,自然也要你司徒一方來解決。
司徒一方面色微微一變,心中暗暗叫苦,但旋即也只能硬着頭皮,向靈虛子拱了拱手,道:“事已至此,凌塵人已經到了聖靈院,若是現在將其送回去,難免惹人笑話。”
“那司徒長老的意思,我們還是按照原計劃,要把這凌塵直接提拔爲真傳弟子,並且給予他最好的修煉待遇,把他當寶貝一般供養起來?”
旁邊一名聖靈院長老大聲質問道。
“不可!此子既然已經被證實沒什麼價值,那何必浪費寶貴的資源在他的身上,我們聖靈院,天才如過江之鯽,多不勝數,一個從分院來的弟子,何德何能,能享受這等優厚條件。”
“不錯,一旦給了這凌塵此等條件,只怕將會引起其他弟子的不滿,引發風波,影響將會十分惡劣。”
就在剛纔,諸多聖靈院長老還都對凌塵讚譽有加,稱讚後者爲絕世天才,就算沒有永恆神國的關係,也必須要大力培養後者云云。
然而,現在凌塵的底細一查清楚,這些長老便都露出了本來的嘴臉,恨不得立刻將凌塵逐出聖靈院。
“這樣吧,”
這時候,主座上的靈虛子揮了揮手,終於發話,而在他開口的瞬間,其他聖靈院長老也是紛紛打住,不再多說。
“既然人已經來了,自然不可能再趕回去,畢竟我們聖靈院乃是東域的巨無霸宗門,說一不二,豈能對一個小輩反覆無常。”
靈虛子神色淡漠,旋即接着說道:“只不過,之前打算給他的一切優厚待遇,全部取消,真傳弟子的身份收回,從最低級的雜役弟子開始做起吧!”
司徒一方等人,皆是向着靈虛子齊齊抱拳,“院主英明。”
“散會吧。”
靈虛子揮了揮手,臉色卻是十分難看,白白高興一場,本以爲是個寶,卻料不到是塊不值錢的石頭,讓他怎麼高興得起來。
司徒一方更是尷尬,這件事情,是由他策動的,但是到頭來,卻發現是個烏龍,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個凌塵,怎麼偏偏是一道情劫呢?”
司徒一方忍不住嘀咕了一聲,這個小子,還把他的大好機會給浪費了,也就看在凌塵是個弟子的份上他不多計較,否則的話,他還得找凌塵算算賬。
太晦氣了。
司徒一方一甩手,便轉過身向着大殿外走了出去。
此刻,在這聖靈院的另外一處區域,凌塵,正跟隨着那位聖靈院使者,也就是莫玄羽長老,兩人在這聖靈院之中漫步。
“凌塵,前面就是聖靈殿,那裡是供奉我們聖靈院歷代師祖的地方。”
莫玄羽笑吟吟地看着凌塵,不厭其煩地給凌塵介紹着周圍的建築。
凌塵即將成爲聖靈院的真傳弟子,又背靠着永恆神國這樣超然世外的頂級勢力,將來成就不可限量。
他趁着現在這個機會,不好好和凌塵結交結交,打好關係,更待何時。
對於這莫玄羽長老的熱情,凌塵並不以爲意,他擡起頭向着前方望去,只見得在那一座浩瀚宮殿的正前方,矗立着三座千丈高大的石像,三座石像,皆是沒有面目,身體模糊,宛如一道靈體,三座石像分別握着刀、槍、劍三種武器。
這三座石像,皆是透露出一股十分強大的威壓。
“這三座石像,乃是我們聖靈院歷史上最爲傑出的三代院主,他們分別在刀、槍、劍三種武道上取得了驚世成就,爲聖靈院發展至今日的地位做出了巨大貢獻,這纔會建造三座如此巨大的石像在這裡,紀念他們。”
莫玄羽在旁笑容滿面,一邊介紹,一邊說道:“聖靈院歷史悠久,天才輩出,而且對於天才,聖靈院從來不會吝嗇,一定會花大力氣培養,凌塵,你馬上就要成爲聖靈院的真傳弟子,可以把這裡當做你的家。”
“多謝莫長老。”
凌塵向着莫玄羽拱了拱手,面色依舊淡然。
見得凌塵一副波瀾不驚,愛搭不理的樣子,莫玄羽心中卻並無絲毫不滿,他反而覺得,這纔是有大背景之人該有的樣子,氣度如此不凡。
即便是對待他這個長老,都這般不客氣。
普通人,哪有這個底氣。
然而,就在他正準備要再度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間,他卻忽然接到了一條傳訊。
“嗯?是司徒長老傳來的訊息。”
莫玄羽神色微微一凝,雖說他和司徒一方都是聖靈院長老,但是司徒一方是內院長老,而他只是外院長老,因此對於司徒一方他還是相當尊敬的,而正是因爲如此,這次接引凌塵入門這種美差事,也是對方安排到他頭上的。
司徒一方這個時候發訊息過來,應該是院主那邊,對於凌塵的正式安排下來了。
一念及此,他也是心急火燎地打開了傳訊。
但是,等他將傳訊的內容全部看完之後,一張臉卻是迅速黑了下來,變得無比難看。
這傳訊中的內容,簡直就是一晴天霹靂。
他看向凌塵的目光,立刻陰沉了起來。
凌塵,居然根本就不是什麼永恆神國的重要人物,而只是永恆之主區區一道情劫而已,對於聖靈院而言,沒有任何價值。
現在,凌塵真傳弟子的身份已經被剝奪,一切的待遇、賞賜都化爲烏有,甚至被院主靈虛子的一道口諭,直接給貶成了最低級的雜役弟子。
莫玄羽臉色漲紅,有種吃了翔一般的感覺,怒火中燒,想他堂堂外門長老,剛纔竟然對一名小小的雜役弟子點頭哈腰,阿諛奉承,簡直是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