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下方地面的人，卻看不到兩千多米之上的雲青巖跟池瑤。
身爲天宮的主人，池瑤跟天宮的陣法，已經完全融合到了一塊。
此時，她就是用陣法，遮蔽了外人的視線跟神識。
“池瑤……”
來到天宮上空後，雲青巖的面色，突然凝重了下來。
“恩？”池瑤看到雲青巖這個樣子，眼中不由出現了疑惑。
“你只是這具分身沾染了灰色物質，還是連本尊也沾染了？”
雲青巖問道。
事實上，早在見到池瑤分身的第一眼，雲青巖就現了這一點。
只不過雲青巖一直剋制住了，詢問池瑤這個問題的衝動。
“你看出來了？”池瑤的面色，變得不自然了起來。
事實上，池瑤去見雲青巖之前，就想過這個問題。
在她想象中，雲青巖也看得出這一點。
但因爲見面到現在，雲青巖都沒提到這事，所以她下意識以爲雲青巖沒能看出。
“妙覺道祖、麗瑩，身上都有這個物質。”
“只不過妙覺道祖身上的灰色物質，比你跟麗瑩身上的都要濃烈數十倍。”
雲青巖緩緩說道，目光看着池瑤，“我想知道，灰色物質會對你造成什麼影響。”
池瑤猶豫了一下，才說道：“一種不能對人言的影響……”
“連我都不能說？”雲青巖問道。
“至少現在不適合……”池瑤苦澀一笑道。
“恩，那就先去見青元吧。”雲青巖也沒再繼續追問。
……
池瑤帶着雲青巖，瞬移到了天宮深處的紫色竹林上空。
兩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竹林出口不遠處的湖泊。
“千年過去，還沒變得……就剩下瀾叔還在這裡了。”
雲青巖忍不住感嘆了一聲。
他這次回來，看到了太多太多，與以前不一樣的東西了。
就拿帝女城來說，他留在帝女城的暗部，一個不剩！
甚至連池瑤的幾個據點，也變得物是人非。
“瀾叔！”
池瑤帶着雲青巖，降落在了湖泊邊上。
“陛下！”
穿着蓑衣，帶着斗笠的半步仙帝的老者‘瀾叔’，瞬移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雲帝？”
瀾叔作揖拜見完池瑤後，才用疑惑的目光看向雲青巖。
“瀾叔有禮了。”雲青巖看向瀾叔道。
瀾叔除了是池瑤的下屬，也是池瑤族裡的長輩，因此雲青巖也一直稱呼對方爲‘瀾叔’。
“半步地仙？雲帝也是分身？”瀾叔有些疑惑地問道。
也難怪他會疑惑。
身爲仙帝，雲青巖哪怕是分身，也不該只是半步地仙的修爲纔對。
正常情況下，仙帝的分身，哪怕是半步仙帝，都能隻手轟殺。
“瀾叔，將莫元帶上來。”池瑤在旁開口道。
她雖然信得過瀾叔，但她還是不想被她以外的人知道，如今的雲青巖，修爲已經跌落到了半步地仙。
“是，陛下！”瀾叔連忙領命。
幾個呼吸後，瀾叔已經帶着莫元，再次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我雖然聯繫不上本體，但有一種……本體隨時都會歸來的預感，所以將莫元的分身封印了起來。”
池瑤傳音給雲青巖道。
現在的莫元，身上被下了好幾道封印。
除了一身修爲被封住，與本體的聯繫，也被強行切斷了。
“能幫我建立一個‘無逅世界’嗎？”雲青巖看向池瑤道。
無逅世界，是小世界的一種，可以跟現實世界徹底分隔開來。
“當然！”池瑤的分身微微點頭，而後就製造了一個無逅世界。
“我想私下，問他幾個問題。”雲青巖說着，便帶着青元，進入了無逅世界裡面。
“醒來吧！”雲青巖微微彈指，一道光芒沒入了青元的眉心。
“說吧，給我一個理由。”
青元纔剛睜開眼睛，雲青巖的聲音就在他的耳邊響起。
“你……你是雲帝？”看到雲青巖的瞬間，青元便直接傻眼了。
傻眼的同時，青元眼中，還有本能的尊崇。
下位者，對上位者的尊崇！
爲官者對當今聖上的尊崇！
只是很快，本能的尊崇、敬畏，就被青元逐出了腦外。
青元看向雲青巖的目光，也閃過了刻苦銘心的恨意。
“不知道雲帝你想聽什麼理由。”青元語氣帶着冷意道。
“爲何背叛我！”雲青巖道。
“哈哈哈哈……”
聽到這話，青元突然放聲大笑了出來，語氣帶着幾分歇斯底里，“你做了什麼，你心裡難道不知道？你居然有臉問我爲什麼背叛你？”
“你有今天，全拜我所賜！”
雲青巖看着青元，充滿平靜地說道：“否則，你別說踏入道祖，甚至在你還是天仙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我給了你新生，給了你力量，給了你權力，給了你地位！”
“你不該給我一個，背叛的理由嗎？”
雲青巖可不認爲，他做過對不起青元，對不起莫皇的事情。
所以青元剛纔那番話，他完全無動於衷。
“雲青巖！”
青元突然一字一字地說道：“都這個節骨眼了，還繼續裝傻有意思嗎？”
“你對莫皇做了什麼，對我做了什麼，你心裡會沒有一個數？”
“裝傻？”聽到這個詞，雲青巖忍不住笑了出來。
但卻是冷笑！
充滿鄙夷的冷笑。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我雲青巖跟你裝傻？”
“我耐心有限，你只需回答我一個爲什麼即可！”
雲青巖身上，泛出了火氣，他是真的生氣了！
如果是姜若仙，如果是池瑤，雲青巖不敢說……自己沒負過他們！
但對於莫皇，對於青元，雲青巖敢保證，自己絕對沒虧欠過他們任何東西！
甚至雲青巖不僅沒虧欠過他們，反而給予了他們原本沒有資格擁有的數不勝數的東西！
如力量！
如權力！
如地位！
……
等等，實在太多太多的東西了。
青元背叛他也就罷了，現在居然用一副雲青巖辜負他的口吻說話。
說句難聽的，如果不是雲青巖關照他，他青元算什麼東西！
他有什麼資格，讓一個仙帝去辜負他？
“如果你說不出，一個讓我滿意的理由，你，以及所有與你有關聯的人，都可以從這個世界消失了。”雲青巖眼中，罕見地出現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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