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帝后大婚之後,選定的嬪妃也在選定的日子進了宮舉了儀典,自此後宮總算是充盈了起來。沒有人管皇帝滿不滿意,各世家和重臣反正是滿意了。顧詢雖不喜後宮的女人,但後宮中有了皇后,他的心就完全放下心來,一門心思撲在了前朝裡。他知道,他挑選出來合作的人手段必然也是有的。

懷王府,顧謹回到王府後並不急着接手由下邊人看管的生意,而是一門心思的陪着妻子和兒子。皇帝大婚之後,顧謹和牡丹商量了一下,便將壯壯抱到了顧琛面前,並言明教由他親自管教。顧琛拒絕之餘又知道了兩個孩子的用心,看着顧謹心裡突然有些難過。這個孩子,是她爲自己留下來的血脈,是他的親生兒子,而他這個做父親的,並沒有做到一個父親該爲孩子做的。不曾抱過他,在他成長的時候不曾陪着他,不曾爲他操心娶妻之事。“謹兒……”眼中愧色明顯。

顧謹心知他定然是知道了自己和牡丹所想,纔會有如此表情。既然父親都察覺了,有些事情索性就攤開了說,這麼一想,顧謹便說道:“父王,兒子知道你心裡所想,但娘她已經故去多年,她定然不希望您放不下過去的一切。你若是爲她而去,以母親的心性,恐怕會怪自己。而且,爹,我希望您能看着您老去。”逝者已矣,活着的人就應該好好的活着。雖然,他自己恐怕也做不做,但他希望父親可以做到。

聽了顧謹的話,顧琛靜默了一會兒終於是點了點頭。他這一輩子沒有爲這個孩子做過什麼,如今天他心裡想的什麼他也能明白。這個孩子以前所有的不幸,都是他和他母親造成的所以,他應該好好的彌補。而玉月,他雖然對她誇欠思念,但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只希望將來他死的時候,玉月還能認得出他來。

兩人見顧琛點頭,都齊齊的鬆了口氣。顧琛則看着夫妻兩人,有些哭笑不得,這兩個孩子。

顧琛同意了教導壯壯,他想把在顧謹身上的遺憾從壯壯身上找回來。不過隔一天送一次,壯壯還太小了,得多呆在父母的身邊將來感情纔會好。這樣一來,一家人都高興了。

夜晚,牡丹靠在顧謹的胸膛上,顧謹摸了摸牡丹垂順的青絲忍不住低頭親了親她的頭頂。牡丹在他懷裡笑了笑,說道:“怎麼,大事都已經安排好了,還是睡不着嗎?”相公從邊關回來後,就回來當天睡了個好覺,其它時候都是不曾睡着的。

“沒事,不早了,你早些睡吧!”說完,又在牡丹的頭頂親了親。回來這些日子,興許是邊關的一切太過印象深刻他只要一閉上眼睛,就好像回到了邊關一樣。只有看到牡丹他纔會覺得,自己遵守承諾回來了。其實一個大男人,回都回來了他還在擔心着這個確實挺不好意思說的。

其實顧謹在想什麼,牡丹多少猜到了一些。前些天邊關戰亂剛過,她也確實是沒有心思。不過如今由着相公這麼下去,身體可是會吃不消的。牡丹從顧謹的胸膛上撐了起來,笑着在他脣上親了親:“相公,咱們還欠壯壯一個妹妹,該是時候還上了。”說完,動手開始脫顧謹的裡衣,解開後在他的脖頸一直往下開始親吻。

夫妻兩已經好些日子不曾親熱了,牡丹這一開始點火,顧謹很快就燃了起來反客爲主。一時間,室內春光正好。親熱完後,兩人相擁在一起。在牡丹睡着後,顧謹小心翼翼的爲她擦淨了身體,又把自己打理了一下才擁着牡丹。沒一會兒,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起來,顧謹的精神果然看着好了許多,牡丹這才放下了心來。

時間就這麼過着,很快就到了壯壯滿週歲的時候,府王府的三位主子可愁壞了,壯壯的名字還沒取好呢。最後,皇帝親自給壯壯賜了名字,叫顧瑁。由皇帝給顧瑁欽賜的名字意義是截然不同的,壯壯這一代從王字,但這瑁字可不是皇室中人能隨便用的。但壯壯這名字,是由皇上親自賜下來的,是何意義?是已經對懷王府有了忌憚,所以取這個名字給懷王府警告,還是有別的什麼用意?一時間,朝堂後宮都爲了這名字猜度聖心。

而皇帝走後,牡丹也開始憂心忡忡的對顧謹說道:“相公,你說皇上給咱們壯壯取這個名字是什麼意思?”這瑁字,百姓不敢用,皇室中人更不敢隨便亂用了。但這皇上,還非得自己將這名字取給壯壯。但看皇上的樣子,又不像是對懷王府起了忌憚的意思,皇上來這一招,到底是何用意?

顧謹搖了搖頭,其實皇上的心思他也弄不懂,但他心裡已經隱隱有了一個猜測。要說這皇上後宮的女人不少,而且進宮的時日也不短了,但從沒有傳出過那位貴人有孕。雖然這和皇上不愛去後宮有關,但這麼長時間了也不可能會一個都沒有。本來以前還覺得沒有什麼,但如今他給壯壯取了這麼一個名字,顧謹就更加懷疑了。雖然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但他還是決定先不要跟牡丹說。

顧琛聽到皇上的賜名後輕輕的嘆了口氣,他沒想到皇上都不嘗試一下就做這個決定。不過,神醫曾經說過,他確實也沒有辦法治好。但對於自孫子繼承皇位一事,顧琛還真無法做決定。但這事,一時半會兒又不能跟顧謹他們說。

皇上賜名沒幾天,壯壯的週歲宴就開始了。不同於滿月宴的清靜,週歲宴熱鬧許多,當然別有用心來的人就更多了。如今在這皇都裡,誰有懷王府的風頭。雖然懷王和世子都沒在朝堂上任職,但好像正是因爲這樣,皇上對懷王更加優待了。正因如此,想進懷王府的女人就更多了。

這不,一位自以爲是長輩的人又到牡丹跟前保起了媒來。滿臉的褶皺笑得跟朵菊花一樣,親切的拉着牡丹的手笑道:“世子妃,咱們兩家都是很近的親戚,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你看你和世子兩人倒是和和美美的過日子,可是你看你父王,這麼些年了一直孤身一人身邊連個服侍的人都沒有。以前他一個人倒也罷了,但如今這有兒有女的,傳出去別人還以爲是你們夫妻兩個不孝呢。”如今懷王府這架勢以他們家的家世讓家族中的子女做懷王妃或是側妃是不大可能的。但只要說動了金牡丹,懷王府做個妾室還是可以的,到時候只要得到懷王府的寵愛,想往上爬還不是很容易的事。只要能入王府,憑家裡那些女孩的姿色,後面的問題就不大了。

聽完這些,牡丹真是覺得她都快被這些人給弄瘋了。自從父王和相公從邊關回來之後,不,快回來的時候這些人就三天兩頭的跑到家裡來做媒,不是看中父王的就是相往相公身邊塞人的。這些父母,這麼想自己的女兒給人人做妾室嗎?不過今天是兒子的週歲宴,不能生氣,牡丹吸了口氣後笑道:“你也說了父王是我跟相公的長輩,我跟相公是萬萬做不得父王的主的。若是你覺得有什麼不妥,可到父王面前當面說。”說完,牡丹就抽回自己的手。正好金母剛好路過,見那位長輩的神色又知道怎麼回事了,忙出聲道:“牡丹,壯壯到處找你呢,跟娘走吧!”

回到內殿,金母便拉着牡丹坐下,臉上還是憂心忡忡的表情。牡丹見金母的神色,笑着問道:“娘,您這是怎麼了?”

金母摸了摸牡丹的頭髮,擔憂的說道:“當初把你嫁給女婿的時候,我跟你爹擔心你。如今女婿這樣出色,加上他的身份,我們雖然相信女婿,但你們平時可得注意些。可別讓人給鑽了空子,到時候鬧得個家宅不寧的。還有,別以爲女婿沒那個心你就不注意,可得好好的防着。”他們小戶人家,可沒興大戶人家勸女兒給相公納妾的理。而且後院裡的女人多了,生了孩子,這誰不爲着自己的孩子想。

“娘,您放心吧,我心裡都有數的。”這男人若是有了二心,攔也是攔不住的,就像前世的王富貴一樣。所以她也不會像防賊一樣的防着相公,若他真有一天有了二心,那就是兩人的緣份進了。但是,她相信相公並不是那樣的人。

見她胸有成竹的樣子,金母也不再多說了,又講道:“牡丹,過些日子平安的事情安排好了,我跟你爹還有你大哥一家就準備回金鳳村去了。”他們的家,始終是在金鳳村的。

牡丹聽完金母這話一愣,怎麼就要回金鳳村了?從來沒有聽他們提起過,忙反過來握住金母的手:“娘,怎麼了?爲什麼要突然回去?不是說好了以後就住在皇都的嗎?”金鳳村雖然是個好地方,但她想他們一家都在一起。金鳳村,以相公現在的身份他們肯定是回不去了。

“也沒什麼,只是我跟你爹在這皇都之中,總是有些不適應。”這皇都的人心都太過複雜了,她跟孩子他爹都擔心別人利用他們來攻擊懷王府。在說這到了皇都之後,他們感覺大兒子和兒媳婦都有些變了。不如以前在金鳳村的時候淳樸了,現在這纔沒多少時間,以後可怎麼得了。

“娘,有什麼事咱們一家人一起解決,您和爹就這樣把二弟留在皇都,不擔心嗎?”說完,又笑道:“這事也不急,等過幾天我們到家裡商量商量。”說完,牡丹便不在跟金母糾結這個事情了,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爹孃離開她太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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