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鳳春同志……您這下手也太重了!”
協和醫院,手術室外,錢丁一臉苦惱的望着沒事人似的,隨意的杵在一旁的牆邊抽着大生產的段鳳春,雖然話語裡實在責怪,但他去沒敢說話太大聲。
那扇已經支離破碎的門,到現在還深深地印在他的腦海了,且揮之不去……
同時,他還在祈禱着楚恆趕緊過來,不然等會要是保衛處的單斌先到了,他肯定要被爲難的。
“怎麼就重了?”大表姐對他的抱怨很是不滿,嘴裡叼着煙,歪着腦袋,秀眉微蹙,杏眼瞪得滾圓,一副悍匪模樣:“我又不知道他手裡有沒有槍,有沒有刀,第一時間想把他制服,以防他傷害到人民羣衆,制止犯罪,有問題嗎?”
“沒問題!”
“沒問題!”
殷高、於鶴哥倆用力點頭,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人,卻心若冰清,沒有絲毫慾念,將一個慫字詮釋的徹徹底底。
“你看,他倆都說沒問題,怎麼就你這麼多話呢?”大表姐眉頭一揚,給二人丟去一個讚許的眼神,嘴角上揚,一抹動人的笑一閃而逝,隨即又衝錢丁撇撇嘴,一臉嫌棄:“你這人,乾點事畏首畏尾的,一點都不像個男人,娘們唧唧的。”
“我……”錢丁心裡那個氣啊,張口就想訓斥這個沒腦子的娘們幾句,不過有意向到裡頭躺着的那位,最後還是選擇了從心……
慘劇歷歷在目啊!
“嗒嗒嗒……”
這時,一串混亂的腳步聲從走廊另一頭響起,四人齊齊轉頭望去,就見到有幾個男子正氣勢洶洶的向他們這裡走來。
當先那人看起來四十多歲,虎背熊腰,豹頭環眼,正是保衛處的處長單斌,他身邊那些人,也是保衛處的一些頭頭腦腦。
“哎!”
錢丁無力的嘆息了聲,整理了下衣領,滿臉笑容的迎了上去:“單處,怎麼您還親自過來了?”
“出了這麼大事,我能不過來嗎?”人高馬大的單斌皺着眉居高臨下的凝視着錢丁,眉心的川字使他看起來不怒自威,問道:“到底怎麼回事?錢秘?”
“是這樣,我們項目組最近不是在考試嘛……”錢丁詳細的將事情的前因後果給他講了一遍。
“所以,就因爲他偷了伱們的試題,你們就把人給我打廢了?”單斌語調拔高,黑着臉望着他,質問道:“陸豐那小子偷東西是不對,可也不至於這樣吧?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爲,你們這是在打擊報復?”
“還有,這件事情,你爲什麼沒有通知我保衛處?”
“竟然找來一個外人,是不信任我們?覺得我們同流合污?”
“沒有沒有。”錢丁急忙擺手:“在見到陸豐之前,我們連是誰偷的都不知道,怎麼可能會懷疑你們?”
“哼!”
單斌冷冷瞥了他一眼,道:“不管怎麼樣,你們項目組必須要給我一個交代,要不這個事沒完!”
“要交的是吧?”
大表姐忍不了了,柳眉倒豎的走了上來,高挑的個子幾句與單斌平齊,她絲毫不讓的與其對視着,揚着潔白的下巴,拳頭緊緊攥在,趨勢代發,一臉挑釁的道:“裡頭那個雜碎,就是我打廢的,你想咋地?單挑還是羣毆,姑奶奶奉陪!”
單斌身上的氣勢瞬間凝滯,他凝視着那張充滿英氣的美麗面容,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這娘們哪冒出來的?
神特麼單挑羣毆……
混江湖呢?
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誰說話?
如此安靜了幾秒,單斌將目光從段鳳春的肩章上收回,淡淡開口:“你是哪個單位的?讓你們單位領導來找我,一個小警察,也配跟我談話?”
“你特碼的再說一遍!”
大表姐立馬就火了,擡起拳頭就要打。
“唰!”
錢丁三人齊齊後退一數步,一臉敬佩的望着單斌。
老哥夠勇!
單斌也注意到了大表姐的動作,嘴角露出一抹不屑,擡起大手就要教訓一下這個出言不遜的蠢女人。
“那不知道我配不配啊?單處長?”
就在這時,楚恆突然出現,他慢騰騰的往這邊走來,雙手插兜,腰桿挺得筆直,臉上表情輕佻,張揚,眼神桀驁不馴。
隨着他的臨近,單斌等人漸漸地感受到了一種壓迫感,彷彿那每一個腳步,都敲在了他們心頭一般。
錢丁幾人卻鬆了一口氣。
這位二世祖來了,沒我們什麼事了。
“啪嗒,啪嗒……”
見不上漸進。
“哼!”
單斌冷哼一聲,被壓下來的氣勢瞬間拔高,他擡腿上前一步,抱着膀子,皮笑肉不笑的道:“楚組長來得正好,我倒要問問你,你的人把我手下的人打成了殘廢,是不是該給我一個交代啊?”
“呵,單處長四十多歲的人了,怎麼說話不用腦子嗎?還是把牙落家裡了?”楚恆來到近前,嗤笑着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單斌的胸膛:“你手底下的人跑來偷我們組裡的東西,我沒找你問個御下不嚴的罪就不錯了,你特孃的竟然腆個大臉找我興師問罪來了!”
“你想要什麼交代?來來來,說給我聽聽!”
“這傢伙給你牛逼的!”
這纔是男人!
大表姐一臉欣賞的望了眼妹夫,隨即跨步來到他身邊,與他同仇敵愾,用同樣囂張的態度說道:“那個叫什麼豐的是小偷,你是他的領導,那就是賊頭,姑奶奶沒抓你就不錯了,你還找我要交代?誰慣的你臭毛病?”
單斌哆嗦着嘴脣,卻無法說出一句反駁的話。
因爲這倆人說的沒毛病……
說到底,也是他手下人偷了項目組的東西,他作爲領導,自然是有責任的。
而他剛剛之所以上來就火力全開,以勢壓人,就是想倒打一耙,推卸責任,可沒想到,對方的態度會如此強硬,他的算盤算是落空了。
不過這傢伙也是個能屈能伸的主,既然現在硬的不行了,那就來軟的唄。
“哈哈。”單斌突然大笑起來,一臉笑意的把手搭在楚恆的胳膊上,輕輕捏了下,道:“楚組長不要生氣,我就是跟您開個小玩笑而已,您怎麼還當真了呢?”
“您放心吧,陸豐這個混蛋,我一定會嚴肅處理的,絕對不會姑息,我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覆!”
成年人的世界,哪有臉面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