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嘹亮的汽笛聲在碼頭裡響起,吉爾號緩緩駛入泊位,巨大的身軀與它的大嗓門非常相配。
碼頭上,四十輛大卡車靜靜地排着隊,等待着裝貨。
幾乎所有人員都從車裡跑了出來,仰頭觀瞧着近在咫尺的巨輪,口中驚歎連連。
吉爾號的船舷旁,也聚集了不少水手與乘客,在海上漂泊了許久的他們,很迫切的想要回到陸地上。
哪怕只能在碼頭範圍轉轉,也是好的。
楚恆此時跟姜方豪與汪源等人正站在頭車旁打量着巨輪,同時還在小聲聊着天。
“嗨,楚,親愛的楚,根碩,巨基,牛逼楚,這裡,看這裡!”
就在這時,巨輪上的人羣裡,一位身材臃腫的大嬸突然興奮的衝他揮了揮手,正是許久未見的安娜大嬸。
如此又繼續趕路到八點,車隊中的一輛歲數比楚恆他爸都大的老道奇突然熄火,大部隊也只能跟着一塊停了下來,等着它修好再出發。
少頃。
“再見。”
二人相遇,安娜激動地張開手臂,跟楚恆用力的擁抱了一下,絮叨着道:“能再見到你真的太好了,你知道嗎,楚,我半個月前剛剛經歷了一場大病,差一點就死在船上!”
他的很多想法,都得需要安娜來協助呢。
“這有什麼爲難啊,這些消息跟好打聽的,放心吧,用不了多久我就會把消息給你。”安娜一臉輕鬆。
楚恆一直留意着安娜,等瞧見她混在人羣裡下來後,連忙跟姜方豪叮囑了幾聲,快步迎了上去。
“放心吧,非常順利,而且我最近也得到了更多的支持,最多三年,我們就可以出貨了。”楚恆引着她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不過在這之前,你還有一些事要做。”
晚飯依舊是掛麪,不過這回姜方豪按照楚恆吩咐,炸了一大鍋雞蛋醬,味道要比中午的清湯麪好許多。
“哦,看到你沒事真的太好了!”楚恆再次抱了她一下,以示安慰,隨即轉頭看向從船上卸下來的那些集裝箱,目光灼灼,雄心勃勃的道:“我親愛的夥伴,請伱相信,你的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用不了多久,你將會擁有你現在身家幾十倍的財富!甚至更多!”
“沒關係的,楚,一切都是爲了我們的事業嘛,快出發吧,祝你一路順風!”安娜衝他揮揮手。
“哈哈,你真的很瞭解我。”安娜大笑,然後就趕緊關心起了正是:“那麼,快跟我說說,我們的項目現在如何了?一切都還順利嗎?”
“這個公司在名義上要交給艾薇瑪去打理,不過她的情況你也知道,她更擅長勾引男人,並沒什麼商業頭腦,所以到時候需要你去輔助她,你們倆一個主內,一個主外。”
“哦,上帝,我纔剛剛走上陸地,你就不能讓我休息一下嗎?”安娜臉色一苦,不過既然已經上了賊船,她沒辦法打退堂鼓了,無奈問道:“說說吧,還有還有什麼事要我做?”
“沒錯,不過這是我私人的事情,如果你覺得爲難的話,可以拒絕,沒關係的。”楚恆笑道。
“快得了吧,對於你來說,那一張張綠油油,香噴噴的美刀可比我更有吸引力。”楚恆衝他眨眨眼。
她作爲款婆,又是幹外交工作的,接觸過不少上流社會的人,打聽這點事,對她來說很簡單。
趁着修長的時間,姜方豪則指揮人把煤油爐子給拿了出來,開始生火煮飯。
楚恆看了眼正在向他張望的姜方豪,忙與安娜說道:“抱歉,安娜,我要出發了,本來我應該請你喝一杯的,可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們只能下次見面的時候在喝了。”
見到合作伙伴,楚恆臉上也由衷的露出了笑容,擡起手臂用力揮了揮。
隨後倆人又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一起聊了下現況跟後續的計劃,不知不覺兩個小時就過去了。
“我真的不想跟那個婊子在一起共事,可誰讓一切都是爲了錢呢?”安娜聳聳肩,勉強答應下來,又疑惑問道:“不過你打聽那些收藏家幹什麼?你還要做古董生意嗎?”
再次與她作別後,楚恆就轉身快步走回車隊,又拉着姜方豪檢查了下每輛車的情況,確認上面拉的貨物都綁好了,也做了防水後,便招呼其他人上車,在晚霞的映照下,車隊浩浩蕩蕩的駛離了津門港。
船上卸下來的設備與葡萄藤也盡數裝上了車,只等出發了。
“呵呵,這些事不急的,可以慢慢來,你完全可以享受一段很長假期後再去做。”楚恆笑道:“其實也沒多少事,首先我需要你幫我打聽一下國外一些古董收藏家的消息,尤其是那些喜歡青銅器的,還有就是過一段時間你要陪着我們一起去一趟港島,我們要先成立一家貿易公司,然後再讓它運轉起來,爲了我們之後的事情做準備。”
他們出發的時候已經是四點多,一路出了津門到黃驊時,就已經七點多,天色也全黑,車速慢了許多。
“哦,該死,又來了,你身上這種強烈的自信真的太讓人着迷了,對於女人來說,你知道嗎?這就是致命的毒藥,面對這種狀態的你,我已經沒辦法反抗了。”安娜眼睛亮晶晶的盯着楚恆,彷彿想把他一口吞掉。
隨後又等了半晌,待辦理好各項手續後,船上的人才陸續下來,同時碼頭上的工人們也開始井然有序的裝卸貨物。
過了十多分鐘,吉爾號終於停穩。
等所有人都吃飽喝足,那輛老道奇也被經驗豐富的司機師傅修好,隨即車上的倆個司機倒了個班,車隊繼續出發,人歇車不歇的連夜趕路。
楚恆車內,被方武換下來的羅華林寶貝似的把中午收起來的雞頭、雞爪子拿了出來,然後取出自己包裡的鋁製水壺,笑眯眯的對楚恆他們邀請道:“楚所,岑組長,喝點?”
“成。”
楚恆欣然應允,隨即讓岑豪從塞在後面的行李箱裡拿出一瓶黃花魚罐頭跟花生米,又取來自己的鋁飯盒,倒了三四兩酒,與他們小酌了一下後,便藉着酒勁倚着車窗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