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呀,這麼老大一箱錢,得十多萬吧?”
“比咱們庫裡的都多!”
“上回看見這麼多錢……哦,沒有上回。”
……
信用社裡,幾名職工們張目結舌的圍着櫃檯上的大箱子瞧着,足足十四萬多的大團結,這股強烈的視覺衝擊力,讓一衆人的內心中皆感震撼。
他們這裡只是一個鄉鎮的信用社,又沒什麼大工廠,或者大型企業,平時來往賬目幾萬塊也就頂天了,一次收到這麼多存款,還是開天闢地頭一次。
“好了好了,都別聊了,趕緊查錢。”
在主任崔京的催促下,幾位職工很快投入到工作中,紛紛擼起袖子上前,一人從箱子裡抱出一些錢,十塊二十的一張張的仔細數着。
一時間,全是全是數數聲與翻動錢鈔的摩擦聲。
非常悅耳。
回來後,他客氣的把楚恆幾個請到一邊坐下,遞上煙,倒上茶後,就有的沒的攀談起來,在楚恆的刻意交好下,雙方之間的關係,也開始慢慢拉近。
那名業務能力最好老職工一臉篤定的向楚恆報出數額,他們可是反覆查了三遍錢,才得出的這個數字。
來到路邊,金錦拿着薄薄的一張存摺,滿心的彆扭:“一大箱錢,就換回成這麼一個小本,我怎麼感覺有點不踏實呢。”
……
王卓然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幾秒後突然伸手摁了摁肚子,難受的皺着眉對他吩咐道:“伱去食堂一趟,讓他們給我弄點粥,胃疼的厲害。”
“這個我沒問出來,他們對這事也是一知半解的。”
楚恆瞧這架勢,估摸沒半個鐘頭完不了事,於是便跟一直陪在身邊的喬鐸說道:“喬秘書,您不是還有會要開嗎?忙您的去吧,我們自己在這就成,回頭完事了,我再去公社溜達溜達。”
小姐姐三十多歲,模樣不算出衆,但身材非常豐滿,再加上身上那股都市熟女的精緻韻味,在鳥不拉屎的丘山谷裡,也算是一朵花了,酒莊裡老少爺們對她都有點非分之想。
“哦?”王卓然驚訝的揚揚眉,又頗爲疑惑:“他既然又這種背景,爲什麼會跑到咱這鳥不拉屎的丘山遭罪?”
與此同時,公社大院的一間宿舍裡,宿醉後的王卓然剛剛起牀。
十點鐘,旭日斜掛。
這姑娘皮膚略黑,長得也差強人意,還是個柴火妞,嗯……只是個踏實肯幹的。
“一共十四萬九千塊錢!”
“纔回來。”小王忙道。
“打聽到什麼了嗎?”王卓然又問。
十多分鐘後,他們便在崔京的相送下離開了信用社。
“這個楚恆啊,背景到底多大不知道,這個酒量是真的大啊!差點給我喝死!”
“快走你的吧,這個還用你說嗎?”崔京笑呵呵的道,隨後便與楚恆幾人一起把喬鐸送出了信用社。
“嘖,這一個酒莊算個什麼大項目?煙臺的張裕規模不必他們大多了?”
“那行,我就先回去了,咱們一會見。”喬鐸也是正有此意,只是沒好意思開口,聞言欣然答應,隨後又跟崔京叮囑道:“崔主任,您可得替我好好招待一下楚恆同志,他是京城來的,咱得做好地主之誼啊。”
“唉喲!”
“我打聽到了不少呢!”小王一臉興奮的道:“這個楚恆可是個了不得的大人物啊,高官,他不僅有個叔叔是京城糧食局的局長,還跟三個海里的大人關係匪淺。”
“我也是。”陶水夏咂嘴道,她歲數才二十多,正是如花的年華,可掄起男人緣,卻要被金錦甩出幾條街。
就是有一小夥,跟特麼腦癱似的,在那一張一張的搓,一張一張的查啊,人家兩摞都完事了,他丫的半摞都還沒數清。
“因爲酒莊,我聽一個叫車小寶的小夥說,他們這個酒莊,是個大項目,如果做成了的話,所有人都能撈到不少好處。”
“對,沒問題,辛苦各位同志了,來來來,抽根菸。”
他是被從酒莊趕回來的小王叫醒的,如若不然,說不定得睡到中午。
可能是培訓不到位,又或者是根本就沒培訓過,直接趕鴨子上架。
王卓然接過杯子小口小口的喝着水,覺得好一些了,隨手把杯子遞給小王后,掀開被子開始穿衣服,同時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he……tui,十,二十,三十……”
王卓然一臉痛苦的揉着太陽穴,只覺得腦子裡好像有一頭驢子在尥蹶子,嘴裡滿是酸澀,胃裡面也在抽搐,整個人都輕飄飄的。
其他人相對而言算是正常的,這個正常的意思就是,速度比普通人快一些,但也有限。
這幾個人的業務能力有些參差不齊,其中一名老師傅,數錢的速度簡直歎爲觀止,就見他一手捏着錢,另一隻手往上一搭,手指飛快搓動,都快出幻影了,轉眼間就數完了一沓錢。
同時,楚恆這邊也終於數好了錢。
“高官,您喝口熱水。”小王殷勤的捧着一杯開水送上去。
大辛店公社裡的生產動員會準時召開,下轄的二十多個生產大隊的大隊長們擠在不算寬敞的會議室中,大傢伙你一言我一語的,可謂是熱鬧非凡。
早就等的心焦氣躁的楚恆假笑着點點頭,又散了一圈煙,就讓金錦跟陶水夏拿出他們酒莊的公章,以單位的名義辦了個存摺。
“哈哈,一大箱錢變成一個小本,有點落差也正常。”楚恆笑着上前,又對倆人交代了幾句後,便讓岑豪陪着她們一塊回去,而他自己則推着自行車溜溜達達去了對過的公社大院。
方一進院,楚恆就聽見了會議室裡傳出動靜,好像是老書記孔川在講着什麼。
他把自行車在車棚停好,抹身去跑去了會議室房外,貼着窗戶往裡頭瞧了瞧,裡頭坐着二三十人,孔老書記與幾位公社領導坐在主席臺上講着話,剩下的那些各生產大隊的大隊長與蹲點幹部們則坐在他們對面的那一排排板凳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聽着。
楚恆聽了幾嘴後,瞧後頭還有位置,便從後面溜了進去,挨着一位老農打扮的老者坐下。